吳令趁著兩人走遠,才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了自己房間。
廢話少說。
她當(dāng)然知道小李后面跟著的是誰,而且,敢篤定對方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
次日一早,吳令起了個早,原因是這里的床板太硬,睡了三個小時,她肩膀都快脫臼了,腰酸背痛。
不過,還好……治好了她的頸椎病。
剛打開房門,在走廊上伸了個懶腰,就見著小李從樓下打著哈欠,走下樓來,還不忘記給她打個招呼,“早!”
“喲,沒睡好???”吳令雙手插著衣兜,走過去調(diào)侃問道。
“昨晚干什么去了?”
裝。
不會裝,沒她會裝。
“昨晚出了你房間,我上樓睡覺做夢啊,你猜我夢見什么了?”
還岔開話題。
“可能是夢游吧。”
“答對了。”小李甩出個響指,“寶貝兒,你真懂我。”
婦女之友不是蓋的。
吳令甩開小李耷拉在她肩膀上的廢手,往樓下走去。
此時,陳幽已在樓下,正和八字胡談?wù)撝裁?。雖然不知道說的什么,但是也大概能猜到是關(guān)于合同的事。
吃了早飯后,劉開帶著他們?nèi)嗽诙捍鍏⒂^了一個小時。
二坪村今日可算是熱鬧了些,不斷有村民以及熙熙攘攘的游客運送水果到某個地方,似乎那個地方在舉行什么活動。
應(yīng)該是小李昨天所說的潑果節(jié)。
難怪啊……
“陳總以及二位,今天恰逢是二坪一年一度的潑果節(jié),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參加?”
八字胡今天穿著依舊隨意,腰間還掛了一圈各式各樣的水果,吳令心中不禁豎起一個大拇指,不愧是二坪水果之王。
“當(dāng)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小李和吳令異口同聲的說道。陳幽到嘴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到底誰是老大?
果然人老了,不如年輕人思維靈活。
八字胡樂呵呵的走向一旁的三輪車,似乎以為陳幽會拒絕,因為知道這個年紀(jì)的女人不太喜歡熱鬧,況且早就了解到前不久他的合作商命歸西天,而這次又來合作商的老婆,模樣風(fēng)情萬種,心里很難沒有所圖。
三人上了八字胡的三輪車,哐當(dāng)當(dāng)?shù)囊宦奉嶔さ侥康牡亍?p> 吳令以為大多數(shù)村民還在家中未出門,哪知一眼望去全是人重人,各色各樣的服裝,千奇百怪,他們腰間都和八字胡一樣圍著一串水果。
他們圍在一顆大樹下,時不時從腰間取出果子撒向那顆樹。
這顆樹看起來非常古老,樹的“腰身”纏繞了錯綜復(fù)雜的藤蔓,藤蔓有新長出的綠藤,也有些枯藤搖搖欲墜。
吳令三人下了三輪,前方就有一個女人,三層綢緞加身,一層花紋布著上身,脖子上掛了鈴鐺,走過來時,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手臂上挽著三串水果腰帶。
她取出一圈圍在吳令的腰間,又取出一圈圍在陳幽腰間,最后取出一圈遞給了八字胡,顯然,這一圈是小李的。
氣氛不算熱鬧,倒是異常的凝重,與吳令想象的不太一樣,她以為會像她老家的潑水節(jié)一樣。
“請問,這腰間掛水果有什么寓意嗎?”
吳令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的,寓意之重,我們這里的水果代表著財富,掛在腰上,意味著腰纏滿貫?!?p> 八字胡一邊領(lǐng)著三人圍著那顆樹轉(zhuǎn)悠,一邊解答吳令的疑惑,這風(fēng)范顯然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想來是以往會有很多糊涂的游客前來這里,不知道被騙了多少錢財,才又打道回府。
一旁突然開始有些當(dāng)?shù)啬贻p貌美的姑娘跳起舞來,以此襯托個節(jié)日的氣氛,不過這舞……
怎么說呢
“妖魔鬼怪,我長見識了?!?p> 吳令手里撒著果子,嘴里還不忘塞果子,更不忘念叨幾句,四下瞟了瞟,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們幾人。
陳幽年紀(jì)大,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八字胡便打算送她回去了,吳令不太放心,撞了一下小李手肘,說道,“你跟著她。”
小李幽怨,“你一個人注意安全?!?p> “放心,一般人打不過我?!?p> “別太自信,姑奶奶?!绷滔逻@句話,小李飛奔到三輪車上,打斷劉開哪只伸向陳幽的咸豬手。
三輪車剛走,恰駛來一輛摩的車,開車的是個男人,載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像是剛哭過,稚嫩的小臉有淚的痕跡,手里拿著一個已經(jīng)啃過一半的蘋果。
這個蘋果,不像是本地水果,而是其它外地產(chǎn)的,而吳令仔細一瞧,蘋果另外一側(cè)貼著的標(biāo)識被蘋果果汁濺濕了一些,不過,還算能看清。
A市的水果怎么就到了這個小女孩手上。
看來是小女孩也是A市人,男人將小女孩抱下了摩的車,吳令剛才就注意到一旁的女人哭哭啼啼,現(xiàn)下踉蹌的沖向摩的車。
原來是孩子差點弄丟了,被這個開著摩的車的男人找到了,送了回來。
男人朝著吳令這個方向瞥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吳令就可以斷定這人不簡單。
臉上有不太真實的褶皺以及胡子的顏色不是呈現(xiàn)青黑色,他的胡子是像毛發(fā)一樣的顏色,偏黃。
騙騙常人可以,但是騙不過吳令的眼睛。
吳令扯下腰間掛著的最后一顆水果,扔向正要進一旁屋子的男人,男人后腦勺像是長了雙眼睛,身手敏捷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右手接住了那顆水果,看似不經(jīng)意,不過,這一挪,概率很小。
到手的水果已是稀爛,男人沒有向后看,彎彎腰,順手就將稀爛的水果扔向了垃圾桶。
吳令撇撇嘴,她的老板私下接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任務(wù),偽裝成這樣,裝不認識她。
明明昨晚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卻沒有拆穿。
吳令跟著進了屋子。
屋子里有很多隔間,隔音效果倒是不差,什么也聽不到,這么多間房,她怎么判斷這個人到底進的是那間房。
“小姐,麻煩讓一下?!?p> 身后響起一道女聲,吳令轉(zhuǎn)身一看,姑娘模樣青秀,著一身本地專有的服裝,她推著水果小車,似乎是要將這里的水果送到某個房間。
吳令往旁邊挪了挪,看著這姑娘推著水果小車走向了1111號房間。她還在想下一步到底該用什么法子進那屋子時,1111號房間就傳來打斗的聲響。
剛才那姑娘連滾帶爬的爬出屋子,扔下水果小車,哭哭啼啼的就往外跑,“誒……姑娘……”
吳令的話淹沒在打斗聲響中,隨即,1111號房間里又被踹出來一個人,傷勢慘重,臉上腫成一個豬頭。
可想而知,下手的人得有多狠。
然而,吳令未反應(yīng)往外跑時,旁邊一陣疾風(fēng)掠過,人就被拉了出去。
外頭隨著屋子內(nèi)的打斗,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那些村民慌亂的四處亂竄。
吳令被剛才那男人拉上了摩的車后座,“坐好,扶穩(wěn)!”男人語氣冰冷,言簡意賅。
吳令在摩的車啟動之時,未反應(yīng)迅速,一頭撞向這人的后背,“我滴個親娘啊……”吳令喊道,“大哥,你開慢點,我人快眩暈了?!?p> 然而,吳令的控訴仿佛被淹沒在了空氣中的塵土中,后面有幾輛摩的車緊追著,有一輛往右后方駛?cè)?,而另一輛從左后方駛?cè)ィ@架勢就是打算來一個包抄的計劃。
摩的車拐過一個彎后,暫時隔絕了那些人的窮追不舍,“下車?!?p> 吳令翻身下車,胸口悶的慌,還未喘口氣兒。
男人火速將摩的車扔向一旁的流沙河后,在聽到那些摩的車漸近的聲響時,抱著吳令滾向另外一旁的草叢。
草叢足夠深,足以容納兩人藏身在此處。
待那些摩的車沒了聲響后,吳令腿腳一瞪,示意擁著她的男人放開,她快猝死了。
男人松開手,從草叢中站起來,同時,他臉上的胡子已經(jīng)掉了一半,索性直接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扔到一旁的雜草處。
吳令瞥了一眼那無辜的人皮面具,抬頭假裝驚訝道,“由南深?!?p> “你怎么在這兒?”吳令故作夸張,還撿起那人皮面具左看看右看看,來回在他臉上以及人皮面具之間掂量。
“戲過了?!?p> “那些追趕你的人是緬西的人?”
吳令跟在由南深身后,隨口問道。
由南深走到河旁,蹲下身,洗了個手,又洗了把臉,說道,“等會兒會有人來接你回去和小李匯合,明天一早,你們必須離開這里?!?p> 由南深也沒有想到陳元海生前與劉開有合作,還差點讓他老婆陪葬。
這次合作必須停止,否則,除了他以外,那三人很有可能在局子里待上一陣子,有些事情,警方要查個水落石出,是需要花費時間去盤問與排除嫌疑的可能。
昨晚,他拿著小李從劉開哪里偷來的鑰匙,潛入庫房,查看了一番,里面堆積了一箱又一箱的水果,水果里面有各式各樣的毒品。
有的樣式像水果籽兒般,不仔細看,或者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被迫吃進肚子里。
這次事件,查了有一年,有了軍方武力智慧的參與,不到一個月便可以全部抓獲,銷毀毒品。
如果毒品繼續(xù)泛濫,不抓住劉開以及那些暗地的中間毒商,二坪村將會成為毒品交易的奴隸。
而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的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