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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當亡國之君的我昏成大帝

第十一章給自己挖的坑

  “王哥,你是了解小弟我的,小弟我雖然愛財,但不是愛財如命之人,真要到該舍財?shù)臅r候,小弟我絕對不會猶豫。

  可現(xiàn)在御史那邊一點查我的苗頭都沒有,等他們要查我了,這小弟我去自首不是也來得及嗎?”

  王沔冷哼一聲道:“謝宗源,我是看在我們兩家在商賈微末時就相互扶持,你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情分才提醒的你,你看其他人我管他們嗎?

  你以為官家這自緡令是給我們臨時脫罪用的,御史都查到頭上了,再去自首還來得及?”

  謝泌有些茫然道:“王哥,官家此舉難道還有什么深意不成?”

  王沔恨鐵不成鋼道:“我大乾承平日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文恬武嬉的苗頭了,先帝時朝堂上貪腐之風就屢禁不止,半數(shù)以上的朝廷大員都不干凈,根本不可能徹查。

  不過官家可是堪比堯舜的圣君,即然不可能徹查,就要幫著把那些朝廷大員洗干凈,給他們一個以后干干凈凈當官的機會。

  這自緡令正處于此,當大部分人都干凈以后,那些不干凈的就成了異類,那時官家就會把他們清洗出朝堂之外。”

  謝泌追問道:“可這自緡令不還是能脫罪嗎?”

  王沔喝了一口茶水,沒好氣道:“你把自緡令上的每一個字都給我看清楚嘍,想要脫罪,朝廷損失多少,那些貪官就要徹底補上才能算無罪。

  別的不說,你這些年拉了多少士子下水,這給朝廷帶來了多少損失,怎么算,你怎么賠?

  根本就算不清楚,到底有沒有徹底補上全看官家的意思,想放過你就放過你,不想放過你,把你整個謝家填進去都不夠,脫罪的事想都別想?

  宗源啊宗源,不要自誤,我就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朝堂上要是還有誰沒有把自己洗干凈,到時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p>  謝泌急道:“王哥別這樣啊,大家都是想著給子孫后代留點好處,要是不給后輩多留些家財,萬一他們不爭氣,以后淪為佃戶,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了怎么辦?”

  王沔面色一滯,“是他們喊你過來探我口風的吧,謝宗源,我把話給你說清楚了,當今官家乃是不世明君,損公肥私的事想都別想。現(xiàn)在趁官家給了我們一個臺階,能下就快點下,不然后事難料。

  而且想蔭蔽子孫,留家財是最差的,你看趙相的玄孫,完全就是個酒囊飯袋,還不是靠著祖宗的名聲官居三品?!?p>  謝泌臉色有些難看道:“王哥你是有大本事的,我們和你不一樣,搏不到一個留名青史,只能給子孫留點家財,這事還是讓我再想想吧?!?p>  王沔嘆口氣道:“宗源,別學我弟弟,千萬千萬莫要自誤,你慢慢考慮,愚兄也要去赴約了?”

  “是何人相邀?”

  “御史中丞李錯,三司使呂仲。”

  “他們找王哥你干嘛???”

  “為了調(diào)撥給江南的五千萬貫,李錯這些天都快急瘋了,拼了命想證明自己不是酒囊飯袋,那五千萬貫就是他釣魚的大餌。

  為了知道要怎么才能釣到大魚,這才邀我相聚,至于呂仲,無非是想問我些商賈之事。

  放心,李錯不是蠢人,清楚自緡令是怎么回事,近期不會死盯著朝堂上的人,會給你們考慮的時間,不過日后有什么結(jié)果就說不清楚了。

  但不要考慮太久了,越到后面出事的可能越大?!?p>  謝泌有些不好意思道:“那王哥你的家財什么時候……”

  王沔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明日,明日就歸還國庫,我只留這處宅院?!?p>  謝泌聞言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臉上卻又多出了幾分憂色道:“王哥,他們總覺得自己把首尾收拾得很干凈,只要以后不伸手,還能當個干凈人,沒必要不打自招。

  而且王哥你也為自己多想想吧,可能在官家心里你還是兩袖清風呢,這要是你把那么多錢都上交國庫,官家那里你……”

  王沔冷笑一聲打斷道:“你信嗎?他們是不是還說,我王沔就是打算用自緡令誆騙他們,用他們的烏紗帽來保住我王沔自己的烏紗帽。

  哼,時辰不早了,賢弟慢慢考慮,愚兄赴約去也?!?p>  御史中丞李錯為官廉潔,只有一棟不大不小的四進宅院,家中仆人也只有寥寥數(shù)人,為了招呼王沔和呂仲,李錯的正妻都沒閑著,在后廚幫忙。

  看上去有些窮酸,然而來赴宴的王沔和呂仲卻顯得十分愉悅,因為李錯覺得自己身為御史中丞,不宜和其他官員來往過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家中宴請其他官員。

  “王兄,還請滿飲此杯,此次官家遣魏忠賢去遼東,已經(jīng)把保住御史顏面最后機會交到我手里的。

  我也不怕王兄笑話,現(xiàn)在御史糜爛,我手下能看穿地方官員貪腐伎倆,可堪一用的御史不過兩掌之數(shù),然而經(jīng)手那五千萬貫的官員至少也有千名以上。

  如無意外,這五千萬貫能保住一半用到修路上就已經(jīng)不錯了,我御史顏面盡喪倒是不算什么,關鍵是有負官家圣恩啊?!?p>  在秦構(gòu)修改自緡令后,李錯也清楚王沔會抓住機會洗白自己,他以后查不到王沔頭上,所以與王沔之間的關系緩和了不少,話也說得十分客氣。

  “愚兄也正在頭疼這次刑部該如何自處,況且愚兄覺得官家對這五千萬貫被漂沒之事可能樂見其成。”

  李錯驚道:“王兄何出此言?”

  王沔冷笑一聲道:“魏忠賢被官家丟遼東去了,東廠根本就不管這五千萬貫的事,所以這個大麻煩就只能我們自己擔。

  要是出什么紕漏,官家正好以我等無能為由讓東廠擴權(quán),天下士子還不能說什么宦官不得干政,因為那畢竟是我等無能在先。”

  李錯眉頭緊鎖道:“官家此舉無可厚非,確實是我等讓官家失望在先,官家只能倚重宦官,只是士子之權(quán)一旦分出去,再想拿回來就難了,我等不能成為士林中的罪人?!?p>  說到這,他忽然看見王沔滿臉淡然,就知道他心里有主意,問道:“王兄可有方略?”

  王沔輕笑道:“官家心里還是小瞧我等士子啊,既然有心考驗那就不應特意提醒才對。

  其實官家已經(jīng)把破局之法交給我們了。敢問二位,我等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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