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張友仁和于芳芷的大婚期間擔(dān)當(dāng)迎賓,所以花紅柳綠姐弟二人得以獲得了女媧娘娘和烏巢禪師送出的兩份天大機緣。因此在這兩年里進步神速,順理成章意料之中的拿下了這一屆蒼云派劍術(shù)切磋大賽的冠亞軍。由于已經(jīng)沒有了那一票之爭的火藥味,也就使比賽變得溫情脈脈,沒有了那么大的看頭。掌教真人紅敬天也就毫無懸念的連任了蒼云派掌教之職。
張三風(fēng)做為一名交流弟子就沒有參與這一次的切磋大賽。為了豐富他的生活鍛煉他的能力,張友仁給他安排了一個掌律署外派巡查使的職務(wù)。已經(jīng)能夠御風(fēng)遠游的張三風(fēng),如今已經(jīng)是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的高大少年。張友仁看著他各方面的進步也很欣慰。本來很是俊逸的少年每次外出巡視時都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接地氣和親民。這也是張友仁最看好他和信任他的地方。相信通過放出他這樣的眼睛才能看到自己真正想要看到的東西。事實證明張三風(fēng)也真的沒有讓他失望。張三風(fēng)匯報上來的信息讓張友仁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出去走一走了。
和張三風(fēng)出落得高大帥氣完全不同的是,花紅柳綠姐弟二人完全是走了良丫的路數(shù),也許是妖獸體質(zhì)與人類體質(zhì)之間存在著巨大差異的原因?;t柳綠姐弟二人經(jīng)過五年之后卻依然是十歲時的模樣。這個張友仁也能理解,比如大師姐白靈兒當(dāng)初也一直都是十歲左右的模樣。因為救治時吃了一顆道德天尊的九轉(zhuǎn)還陽丹,這才讓自己在外形上得以從孩童進階成為了少女模樣。九轉(zhuǎn)還陽丹張友仁還是有存貨的,但是張友仁知道凡事都需要機緣,那東西是關(guān)鍵時刻能拿來給需要的人救命的逆天至寶。不是想做個實驗就能拿來隨意糟蹋的。
做為對這兩個小家伙此次劍術(shù)切磋大賽,獲得冠軍給觀音峰掙得了榮譽的獎勵,也是看在常年住在自己家門口,看門鄰居的份上,以及二人身材矮小像兩個小孩子可以陪龍吉。所以張友仁的出行也帶上了花紅柳綠姐弟二人。
田大力和柳翠萍是望山村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莊稼人,靠著勤勞能干肯吃苦,耕種著十余畝一年能收兩季的水田。去了賦稅勉強也能維持吃喝穿戴不愁。田九兒是夫妻二人的獨女寵溺喜愛。以至于到了農(nóng)忙季節(jié)即便是雇人勞作,也是不愿意讓自己的女兒下田干活兒。因為這般辛苦勞作會粗糙了還未出嫁女兒的手腳。雖然是農(nóng)人也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那就是女子要想嫁得好,就得有一副好皮囊。他們雖然不是特別的精明,但是也在村里鄰人的身上見識了,那些五大三粗勤勞肯干的媳婦,最終都沒討得夫家的善待。反而是那些楊柳妖嬈、白皙柔嫩、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滴滴小媳婦們被高高供在家里享清福。
這幾天家里雇了一家很奇怪的人在田里做活,是一對穿著樸素的年輕夫婦帶著三個孩子。自稱是因為戰(zhàn)亂家里沒吃沒喝逃難至此。那女子的容貌之好讓所有女子見之都會自慚形穢。讓所有男子見了都心慌意亂。但是看到他們夫婦的手后,田大力和柳翠萍堅決不肯雇傭他們一家人。
因為做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農(nóng)人,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夫婦二人,有著自己女兒一般細膩柔嫩從沒勞作過的手。這樣的人花錢雇來又能做什么?
直到對方承諾不要工錢,只求一日三餐全家都能吃飽就行時,憨厚樸實的田大力和柳翠萍才在商量后覺得,就是這一家人啥也不干,向自己討口飯吃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予接濟的。關(guān)鍵是那三個孩子看著就都很討喜。尤其是那個最小的女娃子,當(dāng)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的發(fā)出懇求信號時,讓人不知不覺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小時候的樣子,心酸得心都要碎了。
當(dāng)這一家人開始勞作,完成了第一天工作時,卻是讓田大力和柳翠萍吃驚不小。暗自感嘆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好人有好報吧。可憐他們收留他們還真是個正確的原則。
看著文質(zhì)彬彬柔弱書生一般的丈夫彎腰插秧,動作嫻熟如行云流水。膚白貌美體態(tài)玲瓏的媳婦和丈夫配合默契,嫻熟的技能與夫君如出一轍。二人不像是初次接觸農(nóng)活的樣子,儼然就是此道中的行家里手。奇怪之處就是插秧這活計最累的就是腰。就是再怎么經(jīng)常從事這項工作的人,也得適當(dāng)?shù)闹逼鹧鼇硇菹?,以緩解因為長時間彎腰而造成的腰部酸痛。
而這對兒夫婦也會有時直起腰來,但明顯不是因為腰部不適而起身的,而且每次起身也不見面部有疲累的神態(tài)。他們的目光都是被田埂上,兩個大些的孩子陪著那個小女娃所吸引的。
因為農(nóng)時是不能錯過的,耕種之事時間緊任務(wù)重,田大力和柳翠萍也不是真的就當(dāng)了雇主,徹底的成了甩手掌柜的。夫妻二人依然要下田插秧。但是他們的起身休息次數(shù)就比雇來的夫婦要頻繁許多。所以也就把一切都清楚的看在眼里。自我感覺如他們夫婦這么多年的插秧技術(shù),也不能追上人家的工作進度。要是真的就不給工錢都有些于心不安。倘若真的就為了一日三餐而來,還真是撿到寶了。
再看那三個孩子就更是神奇了,他們不僅異常聽話,還不知從哪里弄的工具,就在田埂上釣?zāi)圉q、釣田雞、釣黃鱔、鯽魚哄小女娃開心。然后把豐厚的魚貨交給自家來送午飯的女兒。這樣在收工回家吃晚飯時,大家就能在餐桌上多吃到一份葷菜。這對于勞累了一天,下田干了一天農(nóng)活的人來說是一個充分補充體力的關(guān)鍵。
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第二天午后那個小女娃就厭倦了田埂上釣魚抓蝦的游戲。撒開如同車轱轆一般的兩條小腿兒,一路狂奔就沖進了村北不遠處的瓦罐山。兩個大的也不和爹娘打個招呼,緊隨其后也沖進了那座盡管不大,卻很茂密險峻連綿的小山群中。
驚得心地善良的田大力馬上出言提醒道:“友仁老弟!快些叫住孩子們!那座山雖不大,鷹嘴崖卻是陡峭險峻,且多毒蟲猛獸。經(jīng)驗豐富的采藥人不結(jié)伙都不敢去。孩子們還小呢,萬萬去不得呀!要不我們歇會兒吧?去把她們找回來才好?!?p> 被雇傭之人自然就是張友仁和媳婦于芳芷,三個孩子自然就是花紅柳綠姐弟二人和龍吉。張友仁直起身作勢用袖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又把手伸到后面作勢捶了捶后腰,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笑道:“田大哥不用著急,我這三個孩子從小就任性調(diào)皮,我告訴他們鐵爐子是熱的不能摸,她們要是不親自摸一下,燙傷一次確認了,就絕不會罷手。就讓她們?nèi)グ桑粤颂澴匀痪突貋砹?。農(nóng)時不等人我們還是該干正事兒干正事兒吧?!毖粤T俯身繼續(xù)插秧。
田大力和媳婦柳翠萍彼此面面相覷疑惑不解。暗道這都是什么邏輯,自己身為一個種田人都知道,救孩子和農(nóng)時哪個重要。這兩個看著千精百靈的爹娘怎么就是拎不清呢?
答案在一個時辰之后就呈現(xiàn)在了田大力和柳翠萍面前。那個大眼小女娃肩挑著一根木棍,一頭兒掛著一只山雞,一頭兒掛著一只野兔兒。大搖大擺走下山來,身后是更夸張的一幕,那兩個大些的孩子正搖搖晃晃的扛著一根更粗的木杠。木杠中間四蹄朝上肚皮朝天掛著一頭巨大的黑野豬。
這一幕讓田大力和柳翠萍目瞪口呆,這種模樣的野豬明顯是一頭成年雄性野豬。而且還是一只掛了甲的成年雄性野豬。所謂的掛甲是野豬為了保護自己,在流淌松樹油脂處將全身蹭上松樹油,再在地上翻滾粘附沙石,然后再去樹上粘附松油,再粘附沙石,如此一遍又一遍的反復(fù)。最終在身上形成一層堅硬的保護殼兒。就如同給自己披上了一件無堅不摧的鎧甲。
這種掛了甲的成年雄性野豬是林間的霸王。就連號稱百獸之王的老虎,山中大力士黑熊遇見它都要避讓三分。不僅一身自制鎧甲抓不爛咬不透,嘴巴兩側(cè)還各有一只外露的大牙齒堅固鋒利。有很多人可能都被野豬蠢萌的外表給欺騙了,面對那些絕對的肉食動物,做為雜食動物的野豬在打架方面絲毫不落下風(fēng)。發(fā)起瘋來完全可以追得獅子、老虎、黑熊滿山跑。
遙遙看見那巨大的野豬,分明還在掙扎??梢韵胂衲鞘腔钭絹淼摹H齻€屁大點兒的孩子面對如此兇獸是怎么捉到的?讓田大力和柳翠萍夫妻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猜不著就不猜,不過晚上有肉吃了是肯定的了。怎么說都是一件開心的事兒。
一行三人大搖大擺趾高氣揚的就要朝田地這邊走過來,被張友仁揮手止住,許諾剩下的活兒和媳婦于芳芷包了。保證保質(zhì)保量完成任務(wù),讓田大力和媳婦柳翠萍先回家去處理野味。以免時間久了肉質(zhì)變壞就可惜了。
待田大力和柳翠萍帶著花紅柳綠姐弟二人和龍吉走后,張友仁和媳婦于芳芷將剩下的部分沒有完成插秧的地方一揮而就。然后夫妻二人纖塵不染,相攜來到田埂上肩并肩頭挨頭坐下休息。
望著斜陽煙霞,再回頭看看身后村中漸次升起的裊裊炊煙。拿起龍吉說用著粗糙刮嘴唇的陶碗,一人倒了一碗陶罐里清冽甘甜的山泉水,仰頭一飲而盡,如飲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