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幾碗黃酒下肚,蘇澈喝得昏戳戳的,晌午來的朱府,等酒喝完已是傍晚。
他躺在桌子上,也不知道為何這兩個大老爺們有這么多??梢源担ぷ佣颊f啞了還在吹。
“少爺,老爺和朋友正在喝酒呢,你冷靜一下啊。”
耳邊隱約傳來爭吵的聲音,隨后一位青年推開管家,走了過來。
青年面容剛毅,標(biāo)準(zhǔn)的國字臉,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一身裝扮和他爹神似,只是沒他爹強(qiáng)壯罷了。
“爹,給我錢,我要去買詩!”
一聽這話,朱云氣不打一處來,一酒碗砸向青年,罵道:
“你個混小子,一天干點(diǎn)啥不好,非要去和那些窮書生比試,你真當(dāng)家里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
蘇有錢一巴掌呼在朱云頭上,說道:
“孩子還小,人家要點(diǎn)錢怎么了?你不給我給!”
說著,他把頭轉(zhuǎn)向青年,和藹可親地看著他:
“你肯定就是朱傲天了吧?你要多少錢,蘇叔叔給你,就當(dāng)給你的見面禮,五兩黃金夠不夠?”
朱傲天瞪大雙眼,下意識地伸手,接過沉甸甸的黃金,他平時一個月零花錢也就十兩白銀,這足足當(dāng)他四年零兩個月的零花錢。
“靠!誰叫你拿的!快還給你蘇叔?!?p> 到手的鴨子怎能讓它飛了,朱傲天躲過父親的巴掌,跳朝一邊,反駁道:
“這是我蘇叔送我的,又不是你給的,憑什么要聽你的。謝謝蘇叔,祝蘇叔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看你是皮子癢了,老王,給我把掃帚拿來,看我不打斷……”
蘇有錢用力拉住好友,勸說道:
“你這是干什么,這錢是我送給傲天的見面禮,你趕緊把掃帚放下,不然我跟你沒完!”
好說歹說,朱云才放下掃帚,惡狠狠地看著自己兒子。
“傲天別怕,到你叔這兒來,你說你要這錢干嗎?我?guī)湍阕鲋?!?p> 朱傲天聞言,毫不示弱地回瞪他的老爹,緩步走到蘇有錢身后,回答道:
“我就想花點(diǎn)錢去買幾首詩,曾霄那伙人嘲笑我,說我朱家只會打打殺殺,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傻狗?!?p> “我就想著找那些窮酸才子買幾首詩,證明我朱傲天也有頭腦。”
朱云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呼在他頭上,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腦子被馬車碾了,你和那些弱雞廢什么話,我們朱家的祖訓(xùn)就是能動手就絕對不動腦子?!?p> 突然,蘇澈猛然挺起胸膛,用力擺頭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含糊說道:
“寫詩?。课視?!給錢就行!”
“臥槽,什么玩意?”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朱傲天一跳,下意識爆了粗口。
看著自己的兒子,蘇有錢雙手一拍,恍然道:
“對啊,要寫詩的話不如找我兒,連陳光耀夫子都覺得他的詩才很不錯。”
“這么厲害?兄弟,我給你十兩白銀,你幫我寫首詩如何?”
“你這也太不厚道了,我爹給你五兩黃金,你就只給我十兩白銀?”
朱傲天尷尬地?fù)蠐项^,試探性地問道:
“要不五十兩?那些書生可只要五兩銀子,這都可以買他們十首詩了?!?p> 蘇澈撇撇嘴,五十兩也是錢,總比沒有好,勉為其難地點(diǎn)頭道:
“行吧,你說要求吧,要寫什么樣的詩?”
“好像是寫什么戰(zhàn),不對,是寫我們大廈云從軍旗開得勝的詩詞!”
這還不簡單?上輩子背得最多的詩詞就是邊塞詩或者從仕詩了。
“這好辦,給我拿筆來!”
宣紙一攤,墨汁一蘸,毛筆一揮,抄襲這事,手到擒來。
……
涼州詞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蘇澈
……
筆墨都還未干,朱傲天猴急地拿到手里,瞪大眼睛仔細(xì)品讀,半晌之后氣餒搖頭,自暴自棄道:
“媽的,我果然看不懂,我朱傲天就不是讀書這塊料。”
“走兄弟,你跟我一起去,這樣靠譜一點(diǎn),到時候誰要是不服你就繼續(xù)寫,還是不服我就拳頭伺候他。”
經(jīng)過這一折騰,蘇澈酒醒了不少,在馬車上待了十天,確實(shí)無聊透頂。
與其在這看老爹吹牛,倒不如跟著朱傲天到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京城的大好風(fēng)光。
出了朱府,沒有馬車,只能徒步前進(jìn),他跟著朱傲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天,終于在一處庭院外停了下來。
庭院名稱“才子苑”,簡單通俗易懂,一看就是悶騷才子聚會的地方。
一進(jìn)到里面,就是一副小園林的感覺,假山依偎著溪水,樹木花果一樣不缺。
在其內(nèi)還有好幾個小亭子,其中一個坐滿了人,應(yīng)該就是此行的終點(diǎn)。
蘇澈嘖嘖稱奇,這人工小園林,滇縣確實(shí)沒有,這倒也算長了見識。
“喲,朱傲天你咋又回來了?”
“你這還用說?肯定是買到詩了啊?!?p> 還沒走進(jìn)亭子就是一番冷嘲熱諷,朱傲天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反諷道:
“曾霄,你莫要陰陽怪氣,小爺我這次可是有備而來,不就是旗開得勝嗎?來,我給你們長長見識!”
說完,他把手中宣紙一拋,扔給了這些才子,為首那位冷哼一聲,接過宣紙后直接展開。
“《涼州詞》?什么垃圾玩意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頭兩句一出,曾霄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妙,至少他明白這首詩肯定不是泛泛之作。
他并沒有把后兩句念出來,而是看完后把宣紙一閉,神色淡然地看著朱傲天:
“朱傲天,我承認(rèn)這首詩很不錯,但絕不是你自己寫的。”
朱傲天脖子一梗,傲然道:
“怎么就不是我寫的?你有什么證據(jù)嗎?你不會是輸了不想認(rèn)吧?”
呵呵一聲冷笑,曾霄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嘲諷道: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這紙上明明寫著‘蘇澈’兩個大字,你是當(dāng)我瞎嗎?”
蘇澈一楞,他好像,似乎,也許,大概,的確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這就有點(diǎn)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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