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落云找的車夫,是經(jīng)常雇他的車去高縣分店的,所以對他十分放心。三人這幾天吃的都是干糧,車夫更是晚上最多休息兩三個時辰,終于在二十九號晚上到達皇城,找了個客棧住下,梳洗一番,吃了個飽飯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雁落云把錢給了車夫,讓其不用等她們先回去,車夫拿著沉甸甸的荷包,這一路雖然累,可一趟跑下來,一年的銀子都賺回來了,真是夠本,于是笑著收下離開,想著難得來皇城,一定要給家里人買些東西帶回去。
禾懷拄著拐杖去了禾府,哪知道禾府門口貼著大大的封條:“大娘,禾府怎么了?”
“禾家啊,嗞~惹了皇家人,被抄家了?。∧闶峭獾厝税?,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那禾家的人呢?”
“聽說都發(fā)配遠疆了,怎么,你是他家親戚?”大娘看著禾懷,心想要是禾家親戚不知道去衙門舉報會不會有獎金。
“不是,是他家二少爺欠銀子還沒還我····”
“那你只能自認倒霉了?!?p> 到了中午禾懷回到客棧,雁落云問:“找到進宮的辦法了嗎?”
“沒有,禾家出事了,全家被發(fā)配遠疆,怎么會這樣?”
雁落云聽了一陣沉默,幕的不痛不癢的說出句話:“季晴也是被你逼回來的”
禾懷看了她一眼,臉上的冷漠冰的嚇人,那眼神和上次在雁宅止退下人的時候一模一樣,而且出了城她好像就這樣了。她又想起那晚出城門時,問雁落云,你這樣走了,要是祈鈺去找你了怎么辦。她回答,如果他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來找自己,那一定不是他最清楚的決定,日后還是會時刻擔(dān)心。如果非要這樣,她寧愿自己親手了解這一切,省的兩個人都痛苦?,F(xiàn)在想來她這樣是真的果斷,還是別有他心。
“你丟了什么在宮中,非要去找?!?p> “等我找到,你不就知道了?!毖懵湓频恼f:“對了,我聽說皇君后天就要下葬了,你不快點可趕不上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禾懷還是沒找到肯幫她的人,官場的人情世故,她找關(guān)系時就信心不多,誰知道禾家還出了事,這下更沒戲了。
不過雁落云卻在街上遇到個熟人——沐落,她竟然是當(dāng)朝大將軍沐蘭蘭的女兒。好久沒見,她的臉上多了一道淡淡地疤痕。
當(dāng)時雁落云在宮門口瞎轉(zhuǎn)悠,心情不好與別人拌了幾句嘴,沐落從宮中出來,覺得聲音十分耳熟,多瞧了一眼。
雁落云得知她的身份當(dāng)即提出讓她幫忙進宮,沐落沒有立刻答應(yīng),問了她住處說遲點給她答復(fù)。到了晚上,兩人在客棧一樓吃飯,沐落穿著便服進來:“你什么時候吃完?!?p> “隨時可以?!毖懵湓屏⒖谭畔峦肟?。
“落云,他是誰?”
“可以帶我們進宮的人”禾懷看著她,沐落同時也看著她。
“你沒說要帶兩個人,何況還有個殘疾的。”沐落早就注意到禾懷身邊的拐杖:“我不是故意說你短處,我準(zhǔn)備讓雁娘子裝成我的下屬帶進宮去,你這樣,恐怕裝不了?!?p> 禾懷本就沒抱希望于是說:“我明白,小云你進去了,記得幫我看一眼,看那人走的可安詳。”
雁落云起身跟沐落離開,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走了。祈鈺的、姐姐?!?p> 禾懷聽見姐姐以為是幻覺,從黃丹那里,自己叫她小云開始就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弟妹,可是她都是直呼自己全名,就這事蓬萊還跟嘀咕過過,如今她這一聲姐姐,聽著不像是對自己的承諾,反而像是某種道別。
沐落本來就是要去皇城尋親,在途中遇到君儒男發(fā)生了些事,再加上失明,尋親之路就此耽擱了。雁娘子他們走后半個多月,她的眼睛突然就好了,雖然這一路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當(dāng)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去皇城找母親,給爹親,自己一個交代。等她到了皇城,又發(fā)生了很多事,自己也不能再離開了,至于季晴的事。唉,她就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要進宮干什么?”路上她問。
“當(dāng)初去禾家時,我在皇君宮中住了幾天,丟了件東西在那里。”雁落云換好衣服跟著他往皇宮走。
“靈堂設(shè)在皇君宮中,每晚我都會去巡查?!闭麄€皇宮都籠罩在黑白的祭奠之中,皇君的尸體至于宮中正殿,沐落把她帶到那里?!鞍雮€時辰之后我會再繞回來接你,你放機靈點,找到東西后就回這里等我?!毖懵湓茟?yīng)聲點頭。
“對了,有事叫我沐將軍即刻,千萬不能叫我沐落!”走時沐落嚴肅地對她說。然后兩人分開,剛才帶雁落云換衣服時,看見她右手手臂內(nèi)側(cè)的肉痣,她真的是雁凝的女兒。也許她要入宮不只是找個東西那么簡單吧,但是無論如何,沐家欠著她雁家的債。
那個沐落到底身居何位,穿著她給的衣服不但出入自由,而且太監(jiān)宮女見到了都要行禮。雁落云先去了當(dāng)時她住的蘭亭院逛了一圈,又回到正殿,一路上如此,唉,別管這些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為了保存尸體。屋子里放了大量冰塊,偌大的屋內(nèi)只有幾只冥燭,一副漆黑的棺木放在屋子正中,除了門口站著的兩個宮女,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主子死了他身邊跟著的那兩個個奴才呢?況且他是后宮之主,怎么連個給她守夜的子女都沒有?
雁落云想著從棺木邊走過,王書堯穿著明黃的宮服,雙手交叉置于胸前安靜的躺在里面。“禾懷讓我來看你,現(xiàn)在看過了,該去做我的事了。”
準(zhǔn)備離開時,聽見外面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哼哼,來的正好,雁落云收回腳步將身形藏在黑暗之中。
雁皇到門口,然后獨自進到屋內(nèi),留在門口的人順勢將門關(guān)了起來。
“我一直無子,皇君這個位置還是給別人吧!”他私自出宮,被禾懷支回宮中,還沒問他的罪,他居然跑來要卸下皇君的頭銜。
“雁落云的夫人是禾懷的弟弟,你交代的事她可不一定會傾盡全力,不如交給我來做吧!”后來又一次為交換,換他離開皇宮,他想的多,連王家的人都安排好了
雁羽俐繞著棺木,最后捏住棺中人的冰冷的臉:“書堯啊,你就這么想離開這個皇宮嗎?后宮之中最好宮宇,最高的地位都是你的,你為什么總想著離開呢?”
放了這么久臉還如此有彈性,你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雁皇甩手放下王書堯的臉,隨手拿起案臺上的燭臺,將上面燒著著的蠟燭隨手拍掉,尖銳的金屬泛著寒光:“明天你就要入土了,我來送你最后一程。你記住,只要我在位一天,雁國的皇君只會是你,這頭銜你到死也別想逃脫!”一聲悶響,燭臺被毫不留情的插到王書堯胸口。
“你連死人都不放過嗎?”
昏暗中雁羽俐看到一雙閃著光的眼睛:“誰在那里!”
雁落云看她的行為走出來站在門口。
“你沒死?”是她?跟過去的人明明說她沒氣了,怎么還活著?
“我也以為自己死了,后來想想,好像有個東西丟在這里,不拿回來我死不瞑目?!毖懵湓普麄€人靠在門上。
“什么東西?”這里畢竟是皇宮,一扇木門,她的人要進來分分鐘的事,所以雁皇一點都不慌張。
“我的,人生!”雁落云舉起手,看著掌心的血液一滴滴落下。
“你的人生?”雁羽俐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她根本召喚不出青狼的,為什么要把手割破?
“是,我的人生,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就失去所有的家人,還白白浪費了那么多年的光陰。”
“皇上,里面怎么了?”守在外面的兩個奴才聽到里面有聲音,靠在門口詢問。
此刻沐落逛了一圈回來,那兩個奴才是貼身伺候皇上的,看來皇上在里面,正殿門關(guān)著,里面還有誰嗎?“皇上,里面有什么情況嗎?”
雁皇聽到小沐將軍的聲音更加放心,她走向雁落云:“沐將軍,你暫且守在門口?!?p> “是。”沐落守在門口,屏氣聚神去聽屋內(nèi)的聲音。
“國難當(dāng)前,犧牲她一個,活下來的是千萬民眾,再說雁凝擅娶他人,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雁羽俐聽她的話,應(yīng)該是為雁家報仇來的。
“是啊,但本來只是流點血而已,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是你命人殺了她,還有雁宅的一家老小。”
“誰告訴你的?”這件事只有雁皇和沐藍,難道沐藍真有異心?
“你想知道嗎?那我讓你見見它?!闭f完雁落云轉(zhuǎn)身打開大門,將手掌揮向空中,漆黑的夜晚,一道鮮紅,溫?zé)岬难蚩罩袚]灑出去
“嗷~~嗚~~”狼吠聲在四周此起彼伏。
什么東西?!沐落跑到庭院中間四處巡望,一陣疾風(fēng)從屋頂上飛來,接著一頭青狼一躍而下把雁落云護在身前。
“是妖狼啊?。 币粋€膽小的奴才瞬間嚇得暈過去,沐落再像四處看去,屋頂上還站著幾只。
雁皇聽到聲音出來,立刻被兩道目光鎖定,一個是雁落云還有一個是雁落云身后的那頭狼,它的背毛已經(jīng)全部炸開,喉嚨里傳出低沉的怒吼,森白的牙齒露出來,像是要把一切全部咬碎。
“外面的禁軍呢!這么大動靜還不過來。沐涵快去····哈,你們沐家果然要造反??!”外面燈火通明,雁皇著時候才看見雁落云的打扮,身著的衣服分明是沐家軍的專服。
“是誰,讓你們沐家造反的??!”雁羽俐怒吼,這樣的局面沐落百口莫辯:“來人,來人!!”雁皇大聲嘶喊,院外有腳步聲接近,宮中的禁軍全都朝這過來。
“嗷嗚?。。?!”又是一聲狼吼,屋頂上又下來三條青狼分別落在三個門口:“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想你死?!毖懵湓瓶粗砗蟮睦菑街毕蜓慊蕸_去,不斷冷笑著。
“護駕!護駕??!”雁皇抓住邊上發(fā)抖的太監(jiān)頂上,被狼爪一下拍飛,接著又是一下拍過去。
沐落及時沖過去將雁皇推走,接著一劍在青狼腳上劃過:“請皇上相信,我們沐家絕無二心?!?p> 禁軍已經(jīng)進來,三只狼被分別被圍住,也有人嘗試向雁落云靠去,她拔下頭上的發(fā)簪,對著她手腕的動脈毫不猶豫地戳下去
“我娘流了半身血招了十只青狼,如今我費勁全身血看看能招出多少只,哈哈哈哈,不知今晚過后要便宜誰了!”雁落云已經(jīng)癲狂了,她來時就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正是解脫的時候。滿頭青絲傾泄而下,鮮血濺在銀色的衣服上開出朵朵紅花,更別說手上不斷滴落的鮮血,四周的禁軍都被她嚇住,只是將她圍住,誰也不敢上前。
沐落與眼前的青狼糾纏著,她聽了雁落云的話,好奇她怎么知道雁凝的事,她這樣用不了多久血就會流干的,看來她真要至雁皇于死地了!
挨了幾劍的青狼又回到雁落云身邊保護她,靠近的人不像沐落武功高強,幾下被全部掃到一邊,有的直接命喪狼口。
雁皇躲在一旁,身邊也已經(jīng)有禁軍過來保護,沐落與雁落云隔著青狼相對?!把懵湓?,再怎么說他也是雁國的皇帝!你要做什么。”
雁落云摸著青狼受傷的地方:“沐落,一朝皇帝一朝臣,皇帝代代更換的,但是每個人只能活一次。我問你,他奪了我的前半生,又毀了我的才開始的人生,我不殺她怎么對得起自己!”面對她的咄咄逼話,沐落聽不懂,于是不語。
雁家的事就他母親做的,一切都為皇命,但是爹親也因為這件事與娘決裂,更是帶著她遠走他鄉(xiāng)。爹的后半身都活在愧疚中,他甚至潛入雁宅,去偷雁家人的畫像供奉,也正因被他發(fā)現(xiàn)了異處。一年前,爹懷愧而死,彌留之際讓她去皇城,他說雁凝的女兒可能還活著,雁家畫像上的小女孩右手上有顆痣,當(dāng)時殺掉的那個卻沒有。他希望沐落回到皇城,勸說母親幫忙尋找雁家的女兒,洗清她的罪孽。不過等沐落回到沐家,也明白了爹的心愿是絕對不可能完成了。
回憶在腦海中劃過,現(xiàn)在的沐家也是一團亂,他干澀的笑了,人生???這問題真的太深奧了?!笆乱阎链耍荒芊畔聠??”
但是雁皇聽到沐落這個名字時,死命的盯住他,“沐家果然造反了!來人?。“阉孟拢。 贝罅康慕姀拈T外涌進。
沐落見狀苦笑一聲,若能放下,她自己又在做什么呢,此情此景只能自保了,然后離開這里去看看那個想著的人。
雁落云煞白著臉,全靠身后的龐然大物撐著,四周不斷有青狼跑出來。
“活捉那個女的?。?!”雁皇依然被困院墻之內(nèi),眼前的場景讓他想起十七年前的那場戰(zhàn)役。雁家抗旨全家被捕,殺了雁凝爹娘后,她才說出以血引狼的辦法。
沐藍做事雖然可靠,但是雁皇始終不放心,所以雁北一直留有眼線,皇君處理了雁落云之后,便將人撤走,誰知她居然沒死,到底是誰從中做了手腳?。?!她憤恨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不能一刀殺死,捉住后還要先替她止血,如果流血身亡,這些有妖怪還不知道會出現(xiàn)多少,什么時候才離開···雁皇奪過侍衛(wèi)的刀自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禾懷在宮外的茶樓喝茶,這里離皇宮只有一墻之隔,是最靠近他的地方了。突然聽見樓上人群躁動,說什么皇宮有妖怪出現(xiàn)??!她手腳并用的快速爬上去,宮內(nèi)屋頂上真有的有形似狼高大于馬的妖獸。那個方向是,是皇君宮中?。≡趺戳?,到底怎么了,小云在那里面嗎?
再看樓下,路上大批軍人列隊向皇宮跑去。禾懷用最快的速度下樓,往宮門口跑去,往里沖的軍人,往外逃的老百姓把她夾在里面,拐杖也被擠掉,單腳撐著身體搖搖欲墜,一雙有力的手在身后把她扶著,回頭一看,是椿祈鈺,后面還跟著蓬萊!“啊鈺,你終于來了??!”
“云兒?!”椿祈鈺問
“在,在··宮里”禾懷激動的說不出話,手指向皇宮。
“照顧好她?!贝黄礅暟押虘淹频脚钊R那里,施展輕功像皇城跑去。
再說宮內(nèi),放棺木的正殿突然濃煙滾滾,火光四起。是雁皇打掉的蠟燭,點燃了棺木邊上的白綾,由于屋內(nèi)溫度過低,火光太小燒的慢。此刻院墻外已經(jīng)被禁軍圍死,有人死掉,外面有又新的走進來,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十一只青狼,但是有些青狼也受了傷。
又來了兩頭狼,其中一只狼背上有人,是黃丹,她跑到幾近暈倒的雁落云身邊怒吼:“你在胡鬧什么!??!”
“黃大夫··”雁落云發(fā)出蚊子般的聲音。
“別說話了!”黃丹拿出藥罐幫雁落云止血。
雁落云躺在黃丹懷中搖頭:“別救,活著、沒、意義··”黃丹加快手上的動作,把藥丸塞到她口中。
椿祈鈺打暈了個士兵,偷換衣服后,順利進入皇宮,他朝著人流涌進的方向?qū)ふ??!斑@是··這是狼?”終于到了皇君宮中,見到了傳說中的青狼。
“云兒,云兒!!”他瘋狂的尋找著,見到兩只妖狼圍著,好像再保護什么人,于是一路沖過去,靠近時一只青狼頓時做出攻擊的姿態(tài),另一只胸口有白毛的,朝他嗅了嗅鼻子,讓出縫隙示意他進來,沒有片刻猶豫,立刻跑進去,“云兒?。?!”里面果然是她。
“云兒??!云兒,你怎么了!”他跪下,把雁落云從黃丹懷中搶過,“云兒,我錯了!那晚、我在城墻看著你離開,心中還想是你先走的。后來雨傲把你的信給我,我才明白你的苦心,是我懦弱,猶豫不決,我該相信你,相信我們可以解決一起的!云兒,你看看我啊!”懷里的滿身鮮血,臉色蒼白,眼睛緊緊的閉著,任他怎么呼喊,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
這個時候,院外的禁軍里又發(fā)生新的情況,本來是一起的士兵,靠在最外面的部分人突然脫掉盔甲露出里面黑色的夜行衣,接著從懷中拿出黑色方巾將臉遮住,從外圈暗殺其他士兵,這是撿便宜的人到了。原本保護雁皇的一圈士兵中,看到有黑衣人沖進來,其中兩個出其不意的向雁皇揮刀,等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時,雁皇背后已經(jīng)中了一刀。
“到底誰要反我?”雁皇忍著傷痛喊道,他的喊聲在吵鬧宮內(nèi)沒有一點回應(yīng)。冥兒已經(jīng)到了邊疆,難道是晞兒,但晞兒沒這個膽子??!那兩人被捉住,其中一人即刻咬舌自盡,另一人被雁皇攔下:“快說,否則要你生不如死”
“呵呵,你注定活不過今晚,?。。?!”雁皇聽到這句,拿過身邊人的刀,把叛軍的手臂直接砍下:“等手砍完了就是腿!”跪在地上的人尖叫著,痛苦的縮成一團,然后又是一刀,另一只手臂也隨之而下。
沐落看著雁皇手起刀落,眼睛都沒眨下,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更別說站在最高點的皇帝了。
雁皇身后的禁軍也被皇上的兇狠分散了注意力,不斷偷瞄那個斷手斷腳的人,“嗖嗖搜~”幾只箭羽劃過夜空直接穿透雁羽俐的身體。誰都沒注意這個時候會有人放冷劍!雁皇看著穿過身體的箭頭,她搖晃著轉(zhuǎn)身,看著墻頭上的人:“冥兒!是你!”
“皇母,是我。”抽箭搭弓,又是一只飛羽箭呼嘯而出,同樣射中胸口,不同的是這次瞄準(zhǔn)的是心臟。
雁皇看著箭尾,一臉的不甘中又透露著絲絲慰藉:“果然是你!”說完頹然到下。
沐落呆滯的看著宮墻上的人,她親眼看母親帶著雁冥離開皇城,怎么,怎么會是她???
木頭不是樹
唉~雁落云和椿祈鈺到底是給個怎么樣的結(jié)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