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之后,只覺得腰酸背痛,膝軟無力。
一陣捶捶打打過后,舒泰多了。
經(jīng)過幾次智能導(dǎo)航之后,我來到一座山腳下。這山被迷霧包裹住,看不太真切。
掏出那塊昨日為其奮斗的石頭,發(fā)現(xiàn)它在發(fā)光發(fā)熱。
一閃一閃還挺好看,我看著它表演的時候。它突然裂開,里面飄出一點霧氣被風(fēng)輕輕地一吹,沒了。
我一臉懵逼???
我感覺自己的辛勤努力,在這一瞬間就像是個屁。噗的一下,啥也沒了。
茫然無措,大受打擊,精神恍惚。
它卻連聲催促:“快點跟上剛剛那霧跑進去,不然待會就得去別的地方爬山了?!?p> 我保持魂不守舍的樣子,茫然對著前方邁腿。哪有霧?瞎跑而已。
跑著跑著,進入圍著山的迷霧。
迷霧逐漸散開,我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里面有一種聲音在呼喚我趕緊進去。
我悟了,這不就是那個夢嗎?
那是真的?那不僅僅是個夢?
那我的選擇?我有一直堅持本心嗎?我是因為沒有自殺而來到這里的。那我的本心是抗?fàn)巻幔空娴氖菃幔?p> 我真的迷茫了。捫心自問得不到答案,逼問自己不過是逃避。
有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闖進這看似未知卻已有定論的迷霧。
它輕車熟路一般的:“請您給他辦理一下業(yè)務(wù),代價是宙協(xié)會的庇佑。”
里面?zhèn)鱽硪粋€行將就木的嘶啞聲:“呵,這赫赫有名的最愛管閑事協(xié)會的庇佑。老婆子可有些受不起咯?!?p> 它:“時間是直至假身死亡。附加條件,給他洗個髓。”
那個聲音的主人沉默一會兒:“可,但洗髓只達(dá)一階?!?p> 它很隨意的說道:“無妨,洗了就行?!?p> 交易達(dá)成,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我呢?我的意見呢?
我看到一縷連成串的迷霧朝我撲來,我轉(zhuǎn)身就跑,跑了兩步就被它控制我的左腳把我絆倒。
那縷迷霧通過我的七竅滲進我的體內(nèi),我感覺有點熱有點涼,然后腦殼一暈,糟糕。
我掙扎著睜開眼,想試圖反抗這股眩暈,但很快就不省人事。
痛,痛徹心扉。我被痛醒了,為了防止我咬到自己的舌頭,它還貼心的往我嘴里塞了個桃子。
我“嗚嗚”的叫,然而并沒什么用。
痛過之后是爽,爽是真的爽。就好像是被拖去做了十個全方面馬薩基一般。通體舒泰,渾身放松。
一股股霧氣游走全身,痛了以后爽,爽了以后痛。
痛的我記不清幾次,爽的我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也許就是他們說的痛并快樂著吧,期待爽的時候要提防痛,痛的時候又期待后面的爽。二者交加,欲仙欲死。
時間悄然流逝,虛脫成一坨的我卻覺得精力充沛。
桃子早就不知道去往哪里,我的嘴唇和舌頭早就被牙齒咬的稀爛。
我掏出一些止血草將就著塞進自己嘴里,嘶,痛的喲。
忍痛咀嚼片刻,藥效發(fā)揮,我身上的傷勢慢慢變好。
“交易達(dá)成,可以離開了?!蹦莻€神秘的老婆婆開始趕人。
它控制我的手打了一下我的頭,我一時不察被它得逞:“愣著做甚,還不快滾?”
我頓時反應(yīng)過來,剛打算邁步,卻突然想到不對勁啊,我的夢呢?于是馬上停下腳步。
我該怎么問?問什么?開口就來一句我夢到過你?這得多少年前的俗套話了。
那也太蠢了,我不能這么干,得想個法。
我在思考該怎么問比較妥當(dāng)?shù)臅r候,霧氣朝我涌來,我先是一愣,隨后馬上反應(yīng)過來。
這是要趕我走了?可我還沒想出來啊。
我感覺我的身體飛速倒退,于是不再猶豫,大聲疾呼:“慢著!老婆婆,我夢到過你,你還記得我嗎?”
此言一出,霧氣還在推著我做勻速直線運動,我心想果然如此,這老套的話,連個鬼都不信,更別說是這種神秘的存在了。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拉回,霧氣翻滾之間,一個和之前夢境完全不一樣的老婆婆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直接開口問了一句我完全沒想到的話:“你能做夢?”表情是那么嚴(yán)肅,神情是那么夸張。
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了解一下,她嘴里的夢和我說的夢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我支支吾吾:“就是,我們?nèi)祟?,晚上睡著以后,都會做夢的那種夢?!?p> 我在這個時候很痛恨自己的淺陋的知識,無法以一種科學(xué)的角度解釋人類的夢,只能用這種極為粗淺的話語表達(dá)。
“你可知道人為什么會做夢?”老婆婆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當(dāng)場傻了,誠誠懇懇的說:“不知道?!?p> “因為人在睡著后,仍會有一小部分的腦細(xì)胞處于活動狀態(tài),在人沉睡時,其意識的清晰度會不斷地下降?!?p> “這個時候平常生活里面的思想回憶會刺激人的大腦皮層并留下痕跡,這部分痕跡在人的睡眠中保持著興奮狀態(tài),從而就引起了夢的產(chǎn)生?!彼@樣解釋一番。
我只覺得茅塞頓開,有一種撥開云霧見青天的錯覺。
沒錯,這就是我所想要的裝b方式。
清晰脫俗,專業(yè)術(shù)語,不著痕跡。
高手,當(dāng)真是這一界的高手。
那么,接下來的進階過程豈不是?嘶,我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她看著我突然坐下有些不解,但還是說:“這一切就說明你還有腦子,真正的腦子。”
怎么又變的這么,怎么形容呢?
啊這,難到我了。不正常?不靠譜?
“被數(shù)據(jù)化的人類,雖然你的腦內(nèi)存在二代機器,它能保存你的意識,和你身體的半完整性,但是——”
她頓了頓,然后開口:“它沒有權(quán)限對你的腦內(nèi)進行任何修改,修改任何一個智能物種最重要的部位。如果它會這么做,宙協(xié)會早就不存在了?!?p> “記得你死過一次嗎?你是在復(fù)活池重生的,在重生的時候,你的身體已經(jīng)被重做了?!?p> “你以為他們不會做手腳嗎?不錯,每個重生的智能生物,都將是他們的走狗。而控制他們的最關(guān)鍵之處在于——腦。”
“而你的腦沒有被數(shù)據(jù)化或者說只是部分被數(shù)據(jù)化,你把你之前身體原本存在的一部分,通過復(fù)活池的能量復(fù)刻出來了?!?p> “也就是說,你是唯一一個能自我調(diào)節(jié)復(fù)刻的人,而你復(fù)刻出的部分腦細(xì)胞,就是你能做夢的承載。”她深刻的盯著我,像是要用眼睛剜去我身上的皮肉,然后仔細(xì)研究我的內(nèi)里。
我先是被她這一番言論驚為天人,隨后又被她思考的目光盯的發(fā)慌。
我嘗試狡辯:“那啥,其實人類能有腦子,能睡覺其實是很正常的是吧?我只是個很正常的人而已。嘿嘿,嘿嘿。”
她目光陰森的盯著我,像看著一只獵物。嘶啞的聲音響起:“難道你不知道,當(dāng)所有人都開始變得不正常,那么你這個正常人自然而然就變得最不正常了?!?p> “我開始對你有興趣了,孩子,慢慢掙扎吧。在這個充滿紛爭的時代,展現(xiàn)出你的一切吧?!?p> 我被一團迷霧包裹住,隨后被推走。
習(xí)慣成自然,我沒有掙扎。
既然她不愿說我夢到她的事情,自然是強求不來。
也許她也沒有頭緒,就像是夢里說的,不要怪她不記得他。
但是我得到了我是特別的答案,盡管答案背后的真相駭人聽聞。不過,好歹也是個新的開端了。
我感覺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洗髓果然厲害,苦痛沒有白費。
新手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