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桃夭
江南的芳春是很美麗的,風(fēng)很柔和,吹進(jìn)心底泛起漣漪。
我特意去了洛城最大的胭脂鋪?zhàn)蛹t顏閣,買了上等了胭脂水粉,又去了彩蝶軒挑了只鑲嵌著金絲的丁香玉簪,最后去了什錦記搜羅了些可口了蜜餞糕點(diǎn)。最后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到滿春庭。
我從后門進(jìn)去。后庭桃樹花開了,顯得院子格外的浪漫,二牛在桃樹下忙著打水,見到我時(shí)開心的朝我打著招呼,我連忙喚三巧將蜜餞糕點(diǎn)分了些給二牛。便朝秦十七的臥室去了。
三巧將胭脂水粉分與各位姐姐,吃食分與小桃?guī)讉€(gè)小姐妹。丁香玉簪當(dāng)然是送我的秦姐姐。我向秦十七吐露了我的苦惱。
引得滿春庭眾姐妹分析的頭頭是道:“這你就問對(duì)人了,不是你男人不行便是你不懂閨中秘術(shù),太過無趣?!?p> 姐姐們都來了精神,七嘴八舌紛紛給我出謀劃策,甚至一度上手示范如何勾引男人。
最后很是熱心的從箱底里翻出幾本壓箱底的避火圣書,俗稱春宮圖扔給了我,讓我?guī)Щ厝ズ煤糜^摩觀摩。
她們總是跟我說,等我懂了,男女間的那點(diǎn)事總是很快樂的。
晚間我洗漱畢趴在床上,粗略一看有《燕寢怡情》、《行樂圖》等幾冊(cè)。大抵講男女之間如何調(diào)情,如何嬉戲,圖文并茂,通俗易懂。我雖未能精通要義,但能意會(huì)其理。
正當(dāng)我看得起勁,三巧跑了進(jìn)來傳話說蕭承翊回來了,這會(huì)已經(jīng)進(jìn)院子了。
大抵是我的緣故,三巧在人后也總是沒大沒小的直呼蕭承翊的名字。三巧話音才剛落,蕭承翊的腳就已經(jīng)跨過了門檻,我慌忙將這摞子書往被子下一掖。急忙收手,朝他莞爾一笑,努力掩蓋心虛。蕭承翊見慣我一驚一乍的模樣,倒也并無多留意到我的小動(dòng)作。
待屋里人都退了下去。蕭承翊自顧解開宮絳,又脫下錦衣玉帶,徑直朝床邊坐上,略帶倦容,溫柔的撫摸了我的發(fā)絲。他總是那么溫柔,溫柔的不真實(shí)。
蕭承翊低沉的嗓音響起:“阿沁,在想什么?”
我搖了搖頭,示意并無多想。
“柳娘說阿沁今晚有好好做課業(yè),背的怎么樣?背來我聽聽可好?!彼v的后仰著,揉了揉眉心問著我。
我皺起了眉頭,十分不喜這樣的對(duì)話方式,仿若師徒而不是夫妻:“蕭承翊你真是討厭?!?p> 男人無辜,以為我是不想背,捏了捏我肉嘟嘟的臉頰,無奈的說道:“好好好,我的小懶豬,不背便不背罷。”
他一向懶得與我爭執(zhí),看似縱容,實(shí)則不在意,只是我一向讀不懂他的心意。想來‘我的’這詞取悅了我,噗呲一笑,跟他瞎扯了幾句,便乖乖的背了起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shí)。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得意的問道:“何如?”
蕭承翊:“有女當(dāng)如此。”
我的眼波間盡染笑意,挑了挑眉,朝他吩咐道:“桃之艷也,盡美矣,未盡善也。不如我們來‘盡善’它!”
我未待他說完話,趁其不備推倒在床,跨坐在蕭承翊身上,上下其手調(diào)戲著蕭承翊。學(xué)畫冊(cè)那樣輕吻蕭承翊的眉目、至鼻尖、至薄唇,將其欲問出口的‘何解?’盡數(shù)吞沒。
我見他眼神微顫,帶有些掙扎,直到我吻住他凸起的喉結(jié)時(shí),才迷離的閉上眼,呼吸終于有了起伏。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蕭承翊反客為主,輕而易舉的將我翻倒在床,并迅速的覆身子上來。在這一室旖旎的柔情里,我的肩胛骨似是被什么東西卡到,不合時(shí)宜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承翊見狀反手一撈,便將被子下的‘罪魁禍?zhǔn)住榱顺鰜?,燙手般的扔向一旁,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