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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夜風(fēng)吹南淮來

第六章 留宿

  蕭承翊留宿在琉瓔殿的事我是今早才知道的。

  一睜眼便看到躺在我身側(cè)的蕭承翊,我仔細(xì)盯著他好看的臉龐瞧了瞧。

  說起來真是奇怪,我嫁來洛城這些天了,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想想居然至今未曾有仔細(xì)瞧瞧過我夫君的長相。

  我與他說不認(rèn)識吧,我們是夫妻,說認(rèn)識吧,我卻感覺很陌生。他貌似話很少,整日也很忙的樣子。

  我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從他的額頭順著他高挺的鼻梁描摹下來,許是我動作還是不夠輕柔,許是他睡眠向來很淺,還是驚著他了。

  他倏地睜開眼睛,抓住我的手,倒是把我嚇得一激靈,有種做賊心虛的自覺,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問了好:“早呀?!?p>  可是不知他怎么了,只是盯著我一張一合的嘴唇看了會,眸色就變得熾熱,猛的親了上來,磕的我牙齒有些生疼。

  許是感覺到我在推搡,他才心滿意足的抹了抹嘴說道:“這是對王妃昨晚比本王先就寢的處罰?!?p>  我愣愣的看著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卻已經(jīng)披上衣裳走了出去,我的口腔里還麻麻的留有余香。

  倏然想起之前柳娘曾經(jīng)與我說過,在南淮國妻子是要服侍夫君入睡后方能睡覺的,這是身為妻子的禮數(shù)。

  我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手臂疼得我吱一聲,恰逢柳娘捧水進(jìn)來與我梳洗裝扮。

  看見我這模樣,柳娘苦口婆心勸我不要外出。我見不得柳娘這幅模樣,只能答應(yīng)她并保證傷好之前不出翊王府。

  這才把柳娘的心安下。

  在王府里的日子真的很悶,我都開始有些后悔不該答應(yīng)柳娘這些‘無理’的要求。

  不知三巧是從哪里尋來的毽子,這玩意玩起來倒是挺有趣的,我尋來了幾個小婢女,組團(tuán)玩起了毽子,頓時后院一片鬧騰。

  以至于蕭承翊進(jìn)院時便看到我們踢著毽子玩得不亦樂乎,不知哪個技術(shù)不過關(guān)的就那么一腳過去,毽子便直直朝路過的蕭承翊臉上招呼去。

  韓離正欲驚呼欲出手,只見蕭承翊大手一揮,毽子便被握在手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眾人惶惶不安,我卻扯著笑臉迎了上去,并朝他調(diào)侃了句:“少年,好身手?!?p>  難得一見蕭承翊老臉一紅,丟下句‘無聊’便轉(zhuǎn)身離去。

  男人心也是海底針,著實不知道怎么了就生氣了。經(jīng)過這么一鬧,大家都無心與我繼續(xù)玩下去,不久都散去。只剩我和三巧,在原地氣惱。

  晚間余大夫來與我換藥,余大夫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

  他看了下我的傷口后,搖著他那可愛的小頭顱,左手捋了捋泛白的胡須,模樣甚是滑稽,無奈地對我說道:“翊王妃,近日還是莫要玩鬧,否則扯了傷口很難痊愈?!绷稂c頭應(yīng)是。

  自此后,柳娘便搬來了些書卷,我看到這些便頭大,漢字還沒識全呢,還要讀文鄒鄒的古詩文,但又?jǐn)Q不過柳娘,隨手拎起一卷瞧起來薄些的打開念了起來:“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而這些漢字仿若一只只瞌睡蟲悄悄爬進(jìn)我的腦海里,眼神愈發(fā)迷糊。

  直到三巧在窗邊喚我:“公主公主,沒找到,翻遍后門就是沒找到?!?p>  我一時竟未反應(yīng)過來,不知三巧說的是什么,迷迷糊糊,不解的“???”了一聲。

  三巧急急的解釋道:“小燈籠,找不到?!?p>  我適才反應(yīng)過來,三巧說的是我吩咐她去找前些日子丟的小燈籠,這么久過去了不見也是正常的,揮揮手道:“找不到就算了。許是掩埋雪堆里被掃了去了,往后再買些別樣好看的吧?!?p>  然后繼續(xù)奮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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