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里是……隊長?!”
高山健率領著十番隊的一眾隊士匆匆忙忙地循著聲音趕來,卻只看見一片狼藉的隊舍,以及散落滿地的磚石瓦礫。
高山健:“……”
那么大一間隊舍,就這么沒了?還有這被人用蠻力鑿穿的幾道墻壁,這修繕起來又不知道得耗費多少錢財。要知道今年十一番隊一整個隊伍的預算早就已經(jīng)使用的七七八八,沒剩下多少了……
但是眼下,還是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比較重要。
不遠處的一片瓦礫之中,忽然傳來零星的聲響。
高山健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自己隊長卯之花,穿著一成不變代表隊長的白色羽織緩緩站起身來,手上提著斬魄刀,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楚此刻臉上是什么表情,但是想來……比往日里應該沒什么變化。
“咳……咳……”
卯之花低垂著頭顱,連連咳嗽兩聲,緊接著單手輕輕按在胸口處,似是在稍作調(diào)整。
高山健以及一眾隊士立刻關切地圍了上來,一聲聲隊長在黑夜里回蕩,一時間有些喧鬧。
“隊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有敵人入侵嗎?”
高山健忍不住問道。
直到走至近處,他這才看清楚,卯之花此時的模樣不可謂不狼狽,身穿的羽織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掛著灰塵碎石不說,就連那張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都遍布著點點血跡,嘴角處更是在一聲悶哼之后,悄無聲息地溢出猩紅的鮮血。
“不要大驚小怪的,沒有敵人入侵,只是和某人打了一架,都散去休息吧?!?p> 卯之花擦拭掉嘴角的血跡,雙眼之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在她下達過命令之后,隊士們也不敢有所違背,悻悻地散去,該去哪里去哪里,但是大部分頭腦簡單的家伙都在好奇到底卯之花剛剛所說的,到底是與誰打了一架。
竟然落得如此境況,看這幅模樣明顯是受了不小的傷!
高山健聞言一番猶豫,欲言又止,直到身后的隊士都各自離開,他仍舊停留在原地。
“隊長……”
卯之花收起斬魄刀,一腳邁出卻是一個踉蹌。
高山健連忙靠上前去想要攙扶一把,卻被她抬手制止。
“去看看,那人怎么樣?”
卯之花低聲說道。
“誰?”
高山健呆愣片刻,一頭霧水。
這里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別人嗎?難不成是和隊長打架的人?
照道理不應該啊,既然卯之花還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那么……按照其一貫作風,八成與之對戰(zhàn)的人,已經(jīng)死透了吧?!
“千葉同塵!他……應該還沒有死!就在塌掉的隊舍那邊?!?p> 卯之花再次開口回應道。
“什么?竟然是他?”
高山健聞言睜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那個躺在床上昏迷好幾天,只能感受到微弱靈壓的千葉同塵,竟然能將隊長逼到這步田地,而且……可能還活著。
一想到這,他立刻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快步朝已經(jīng)破敗倒塌一片狼藉的隊舍跑去。
“千葉同塵?!”
“在……這里……”
斷斷續(xù)續(xù)且虛弱無比的聲音傳來。
與此同時高山健也感受到一絲幾不可察的微弱靈壓,他在訝異的同時,迅速地確定千葉同塵的位置。
人就埋在正中央那一片破碎的磚瓦之下。
高山健撥開幾塊磚瓦,終于得以再次見到千葉同塵那張臉。
只見他長發(fā)披散亂成一團,氣若游絲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分明是受到了重創(chuàng)。
“千葉君,你沒事吧?”
高山健俯下身去關切詢問道。
千葉同塵臉色慘白,一陣沉默,正欲開口,哇的一下嗆出一大口血。
“還好還好,就是現(xiàn)在動不了,可能……有骨頭斷掉了,還不只一根?!?p> 高山?。骸啊?p> 都這樣了,也叫還好?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呼……”
高山健喘了一口氣,消化著這短暫時間內(nèi)涌入腦袋里的信息。
這個今天才知道名字的家伙,躺在床上好幾天才蘇醒過來,竟然就和自家隊長打了一架,而且還成功存活了下來。
要知道,那可是號稱最強的“劍八”??!
高山健回頭看了卯之花一樣,再看了看近前悲慘模樣的千葉同塵,心中對他的認知頓時大為改觀。
“你等下,我這就去請四番隊的人過來,請他們對你和隊長進行治療?!?p> “好……謝謝你……高山君……”
高山健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這時一個白色身影飄然而至,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卯之花的身邊。
“哎呀呀,又和人在隊舍里打架了嗎?”
“卯之花,你的脾氣秉性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受傷了?需不需要我的治療!”
卯之花瞥了一眼身前的白色身影,沉默不語。
來人同樣身著白色羽織,但是看起來卻有些簡短,只到腰間,內(nèi)里沒有穿黑色的死霸裝上衣,赤著上身,一對細短的眉毛似乎永遠都是微微蹙起姿態(tài),頂著一副飛機頭,嘴里還叼著一根竹簽,說話的時候隨之上下跳動。
也許已經(jīng)習慣了卯之花的態(tài)度,即便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沒有得到任何對方的回應,也絲毫不為之惱火。
“麒麟寺隊長?”
“您來的正是時候,這樣我就不需要去請‘醫(yī)療兵’了?!?p> “請快點為隊長和千葉君治療吧!”
高山健大喜過望,萬萬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四番隊的隊長——麒麟寺天示郎!
別看這位隊長經(jīng)常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說著不中聽甚至讓人不太喜歡的話語,但是若論起治療之術“回道”,在這靜靈廷之中恐怕還沒有幾個人比他更加出色。
“但是看上去,你的隊長好像并不需要接受治療???!”
麒麟寺天示郎雙手叉在腰間,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怎么可能,隊長她只是……”
高山健連忙解釋,可是還未等他將話說完,卯之花已經(jīng)將之打斷。
“先照看他那邊,不要讓人死了,我的傷暫時并無大礙。”
“可是……”
“沒有可是!”
麒麟寺天示郎腦袋一歪,緊蹙的眉頭向上挑了挑。
心道他們這兩個人十一番隊的家伙。
讓治療誰就治療誰,本大爺不要面子的嗎!?。?p> 麒麟寺天示郎不爽地冷哼一聲。
下一秒,高山健還沒反應過來,卻看到他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這種身法和速度,不愧是被稱為“迅雷天示郎”的男人??!
高山健心中暗自驚嘆。
“說什么好呢?打架這種事……差不多就好了啊,非要拼死拼活?!?p> 麒麟寺天示郎看向身前的千葉同塵撇撇嘴吐槽道。
千葉同塵勉強睜開眼睛,苦澀地笑了笑,輕聲道謝。
“不用客套,讓本大爺來檢查一下你的傷勢!”
“好……”
千葉同塵閉上眼睛,等待治療,可片刻后,終是忍不住再次開口。
“老兄?!?p> “嗯哼?”
“你踩到我的手了!”
“抱歉抱歉?!?p> 麒麟寺天示郎不留痕跡地后退半步。
高山?。骸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