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凌霄宮,布緗落又四處轉(zhuǎn)悠了一下,睡久了就是需要活動一下脛骨,不然身體真就老化了。
在凡界逛了半月有余,買了些好玩好吃的東西,她這才準(zhǔn)備回她的落霞山了。
這幾天估計(jì)那魔尊都在和神界那些神官斗法,還好比武名單沒她,不然這幾天就不能玩得這么盡興了。
“哎,這些東西少明一定喜歡,剩下的就分給那些小屁孩吧。”布緗落躺在在四方錦上捯飭著買到的小玩意兒。
落霞山地處偏僻,山下也有個小村莊,秋水村。
全村上下就二十幾口人,是歷經(jīng)千百年來,為數(shù)不多始終如一淳樸善良的人,沒有煩惱沒有爭斗,永遠(yuǎn)是和和樂樂的。
小屁孩當(dāng)然不是單指那些沒有斷奶的六七小孩兒,這是她對秋水村村民的統(tǒng)稱。
都是布緗落看著長大過完一生的人,說是小屁孩不為過吧。
眼看快到了落霞山,四方錦上的白玉鈴鐺響了,布緗落收起笑顏,坐起身看下了云層籠罩之下,魔氣四溢正在逼近落霞山。
“什么情況,這家伙來這里做什么!”布緗落見著魔氣的力量,認(rèn)出了那散發(fā)魔氣的源頭——涅奉爻。
一陣氣流形成光刃打在了涅奉爻身前,布緗落先他一步趕到落霞山。
她身后再行幾里,可就到秋水村了,這涅奉爻不去神界比武,來這里做什么,她可不在他邀戰(zhàn)的名單里。
“哇,厲害啊谷裕上神!”涅奉爻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布緗落,一臉欽佩的模樣。
這可真讓人感覺虛偽,“你比試輸了嗎?來這里散心?”
“哈哈哈,神界那幾個廢物都不夠我活動脛骨的,拿著玄冥劍跟拿著快廢鐵一樣,還不如拿自己的武器,說不定還能斗上幾回合?!?p> 這說得不就是全都戰(zhàn)敗了嗎。
“那您這是來這里喝茶的?”
“有機(jī)會確實(shí)想和你喝一杯,不過么……”涅奉爻笑道,“這次我是來問候一下落霞山下的人!”
“你的問候我收到了,我會替你轉(zhuǎn)達(dá)的?!边@家伙果然是來挑事的。
“那你可要好好轉(zhuǎn)達(dá),我就怕你沒機(jī)會……”語罷,涅奉爻飛速向布緗落襲來,速度之快令人來不及閃避。
pang的一聲,涅奉爻手上的利爪打在一塊氣墻之上,與之對立面四方錦形成一塊法陣攔住了他的進(jìn)攻。
“四方錦,海納天地陣法,變化多端詭異莫測!”說著就咧開狡黠的笑意,緊接著他化出分身,從四面八方朝著布緗落就打了過來。
真是不會憐香惜玉,武癡嗎?
涅奉爻揮出數(shù)十道光刃擊在地面上,地面揚(yáng)起塵土飛揚(yáng)。
“活了上萬年的山神谷裕,不過如此!”涅奉爻看這無處可逃的攻擊,布緗落肯定死了,然而本能的反應(yīng)讓他預(yù)感脊背一涼。
銀白劍氣劈向了他后背,躲得晚了余力還是讓他有了骨碎之感。
“你以為就你會背后突襲嗎?”布緗落說著沒給他緩沖的機(jī)會,向天丟去四方錦。
四方照日月,日月斗乾坤,一個巨大法陣罩住了落霞山。
與此同時,手握神劍鏡淵砍向涅奉爻。
涅奉爻鷹爪似的利器勾住了鏡淵,“神劍鏡淵,你寶貝真多,我都要了?!?p> “你想的真美!”布緗落手中的鏡淵劍刃消失,趁著他力量失衡,側(cè)身抬腿意欲踢向了他的頭。
實(shí)則另一腳先形踢向了他的命根,后來那只腳才接著又朝他的胸口踹去。
預(yù)判錯誤,虛晃一擊使他忍著痛被擊退了十幾米。
布緗落動作一氣呵成,占據(jù)主導(dǎo),站在落霞山前,也在這時,鏡淵再次化出劍刃,朝著涅奉爻又揮了數(shù)下。
涅奉爻一一翻身躲過,“同樣是不斷攻擊,你跟比那些慣用蠻力的人聰明?!?p> “那你就滾,別來我的地盤?!辈季|落收起劍冷言道。
涅奉爻不服,可也因?yàn)檫@句話,他發(fā)現(xiàn)了她的弱點(diǎn)——慈悲。
他注意到旁邊有一只在窺探他們的雪貂,隨即就要朝它擊去。
布緗落隨著他的視線,也注意到了那躲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純白雪雕。
她知道他的心思,想搶先一步就下它,畢竟在自己的地界,只要是活著的,都是不允許其他人碰。
這次她錯了,涅奉爻沒有要抓雪貂,只是試了一下她。
“打不過就玩陰的。”布緗落一時心急著了他的道,被他利爪抓傷了胳膊。
“這是謀略?!?p> 布緗落無言以對,不想和他耗了,多說無益,她將錦淵丟向空中,瞬間化出劍陣降下。
范圍之大,涅奉爻躲閃不及,只能護(hù)頭雙手做保護(hù)姿勢硬抗。
嗡鳴四起,他也爆發(fā)了實(shí)力,沖破劍陣一躍而起,等他看向地面時,布緗落已經(jīng)沒了蹤跡。
忽而一聲鞭響,他的胸口被重重一擊,吐出了鮮血落倒在地。
剛剛那不是什么神兵,只是很初級的鞭子,居然都傷到了他。
涅奉爻捂著胸口,看著布緗落不卑不亢立于她面前,手臂的被他劃破還在流血,卻依舊穩(wěn)握著武器。
幾萬年的修為,是他一個不過稍有萬年修為的魔能比的?
“涅奉爻!”布緗落不等他回話,召回錦淵緊接著就要給他致命一擊。
然而卻撲了個口,被那涅奉爻跑了。
“無語。”布緗落收回武器,四方錦變回方巾別回了她的發(fā)絲。
她看了一眼不敢動彈的雪貂,神色變得和煦,微笑著,“你走吧,沒事了。”
雪貂聽懂了她的話,猶豫了一會兒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布緗落見四周無人,長舒一口氣,原本只是微微滴血的手臂,因?yàn)樗沽?,開始猛出血。
她找了棵樹無力的靠下了,手捂著胸口再也使不上勁兒。
現(xiàn)在她需要凈神修養(yǎng),身上的傷等它自愈好了。
隨著她抽離思緒,神識開始渙散,飄飄蕩蕩游離開來。
......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一股溫?zé)岬臍庀⒂|上了她的肌膚,隨即自己又躺入一個厚實(shí)的胸膛。
怎么回事,這個時候趁虛而入,是誰,是誰在動她的身體。
布緗落想要自己醒來,可現(xiàn)在她身體虛弱到不能動彈,而這人似有魔力一般,竟讓她不知不覺享受著。
他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她眷戀地躺著,如此溫暖又令人心安,煩躁的思緒被他撫平,他是誰?
......
床榻上,布緗落的血衫已被褪去,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上神,那位姑娘的衣服已經(jīng)換好了?!币晃幌啥鹉弥慈狙鄣囊路叱龇块T,對著凡晟說道。
凡晟看了一眼后,示意仙娥退下了。
“將軍,那位是誰???”永怒候問道。
“山神谷裕?!闭f著凡晟就走進(jìn)了屋子。
永怒候沒有跟進(jìn)去,男女有別他還是知道的。
只不過,這人真是只是山神谷裕,他怎么覺得這女人和他家將軍關(guān)系不一般啊。
凡晟臉上雖然看不出對她是有什么意思,但是永怒候心里隱隱能感受到,凡晟他見到那女子后氣場都變了。
擔(dān)心?憂愁?憤怒?
以前若是有這樣的人,他正眼都不帶看一下的。
谷裕他也從那些小仙靈那里聽到過一些她的傳言,和凡晟一樣是第一批誕生的神,一起參與了第一版天法修訂。
為人沒什么存在感,很低調(diào),實(shí)力未知。
不過說出這些話的都是些修為不過百年的,知道的甚少又瑣碎片面。
山神谷裕,萬年來都守著她的落霞山,在他們看來神位又低又普通,沒什么人知道有這個神。
落霞山,落霞山.....
想到這里,永怒候幡然醒悟,他家將軍出現(xiàn)在落霞山不是偶然吧.....
他們果然不簡單,萬年前的第一批授封的三十六名神官,活到現(xiàn)在的不過六名,這么長的時間,可是會發(fā)生很多事情的。
而且他打聽到凡晟是創(chuàng)世第十三位神官,布緗落是第十四位。
凡晟出世時動靜可大了,地動山搖,百鳥齊鳴。
布緗落也是在此后不久出世的,動靜不大沒人注意,怕也是前者太過招搖,保護(hù)著的。
可以啊,萬年的鐵樹,原來早就開花了,藏得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