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染一推開門就看看凡忱斜靠在門外,由于她這一拉門栓,這個大高個直接失去了平衡,踉蹌了一下?lián)涞沽怂龖牙铩?p> “我的天,你怎么靠在這里?!辈饺颈е渤?,艱難的支撐著他的身體。
這這這,這是第二次他撲向自己了吧,每次都這么突然,她腰遭不住啊。
“剛剛在想事情!”
凡忱趕緊站直身,松開了步染,十分不好意思。
“我看看你傷著了嗎?我給你揉揉!”
說著就要撩開步染的衣服查看。
“喂喂喂!佛門重地,成何體統(tǒng)!”
步染打回了他的手,然后拉著他進(jìn)來,再次關(guān)上了門。
“你在想什么?還有什么讓你憂愁的事?”
“想你……”
“什么?”步染懷疑自己的耳朵確認(rèn)著,“請你慎言,想清楚了再說!”
凡忱看步染又開始推開他,決定一鼓作氣,他神色凝重,柔情四射的看著步染。
“我深思熟慮過的……”
“???你你你……做什么……”看凡忱一步步逼近自己,她慌亂著往后退去。
這是什么?話本里的劇情要出現(xiàn)了嗎?他這個呆子哪里學(xué)來的?
步染手足無措,這出乎她的預(yù)料,以至于無法對上他的挑撥。
“凡……”
未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胸口,凡忱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的頭。
這又是什么,霸氣側(cè)漏一臉壞心思的居然沒干別的事,只是單純的抱住了她?
步染緊貼著他的胸脯,心跳與心跳之間互相傳遞碰撞著,她傻了,雙手亦情不自禁地圈住了他的腰。
就這么簡單的抱了一下,怎么自己就淪陷了,凡忱的懷抱有什么樣的魔力,盡然每次都讓她這么安心,比抱小荷還叫人戀戀不舍,眷戀到無法釋懷。
步染感受著他溫?zé)嵘畹男乜?,這是他存在的證據(jù),也是她動心的真實(shí)表露,這就是她抱他的感覺嗎?
這可太不好了!
隨著二人同時發(fā)力加大了緊抱著的力度,心跳也變得更加靈動鮮活。
“小丫頭!”凡忱柔和細(xì)水的聲音傳來,“我本不是想這么做的?!?p> 他慫了,原來不只是他的小丫頭在不經(jīng)意的逃避自己,連他自己都在害怕再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會打破之前所有的一切。
“我知道,我懂得!”步染回應(yīng)著。
兩個人也許就是在這一點(diǎn)上如此小心,所以才心心相惜的吧!
“就這樣也很好!”慢慢來吧,步染可能也無法一下子接受更近一步的接觸。
隔在他們兩個之間的窗戶紙是雙面紙,一人捅破了沒有用,只有兩人同時觸破,才會讓那最后一絲心意交相關(guān)聯(lián)。
而這時的他們彼此之間已經(jīng)很接近了,只是兩人都還沒有準(zhǔn)備好互相交心,那是隱秘在黑暗未知下,是兩人都不愿意解開的一面。
“小丫頭,我真的很喜歡你!”
“嗯?”
要不要這么突然,不是說好慢慢來的嗎?
步染緊握的手開始減小的力氣。
“不要松手。”凡忱感覺到了,他急了,語氣都變得有些顫抖。
“你怎么了?”步染察覺到了異樣,開始變得不安。
她的一舉一動真的會給他造成這么大的情緒波動嗎?
“不要松手!”
凡忱低語著又重復(fù)了一遍。
“我不會松手的,只要你想,我會乖乖聽話的。”
“嗯,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也答應(yīng)我的,不許走,不能反悔。”
說到這里,步染計(jì)劃著逃跑的事情再次變得猶豫不決了,為什么說著同樣的話,步染更愿意聽他的,更覺得他可信,更讓她想要接受。
步染反復(fù)對比著他和宋燕樺對自己做的事,她覺得可笑至極,根本沒有對比性。
她喜歡凡忱,是發(fā)自內(nèi)心身處不受控制的依賴與信任,對于宋燕樺,如今看來似乎他只不過是當(dāng)初年少無知嘗的花蘑菇,鮮艷美好致人迷幻,等到發(fā)覺以后身心都受到了傷害。
而凡忱是她生命里的暖流,溫暖輕柔的填補(bǔ)著她身上的缺口。為了她,沖破了萬丈冰霜,劃過了千山萬水,淌入了她如沙漠般干涸到寸草不生的心底。
他花了歲月長河都無法估算的心血,催生了她埋藏在深處的種子,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片綠洲。
如今種子生根發(fā)芽,鉆出了沙土,她已經(jīng)再也沒有能力將這棵扎根在心底地樹苗拔起,那是舍不得毀掉的美好。
“小丫頭,你喜歡我嗎?”
“我……”
“你喜歡,我知道!”
這么自問自答,一下子打破了剛剛的美好。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么”
“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成親?”
“我……”
“我要開始挑日子了,得名正言順,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p> “這就不用了吧……”
“要的要的?!?p> “你接下不會要說孩子了吧……”
“不要不要?!?p> “居然說不要?”
“有你就好了,我不舍的?!?p> 等等,怎么感覺話題跑偏了,她怎么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受不了了,步染一把推開了他,“你說什么呢,就抱了一下,你怎么連孩子都開始想起來了!”
“忍不住規(guī)劃未來了,這不是和你商量?!狈渤酪荒槦o辜的看著步染,他覺得自己在做很正常的事情。
“你說什么呢,我還小呢,講什么談婚論嫁!”成親對她來說會有束縛,此前都沒有經(jīng)歷,她對這個有莫名的恐懼。
“不小了,合著算下來,我們一樣大的。”
“你看我這身體撐死也就十六,你這是拐賣兒童?!睕鲈匠赡晔鞘?,女子大多在二十以后才會成親辦喜事。
“那就等你再長大點(diǎn)!”
“你這么著急干什么,成親就是個儀式而已,我不會跑的,答應(yīng)你了,不會反悔的!”
“這個我聽你的!”凡忱向步染投去了一個滿意地笑容。
可隨后他又做出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所以在這之前,我會控制好自己的?!?p> 控制什么?控制自己不做出逾越的事情嗎?
步染咽了口水,撇了撇嘴。
這段時間沒有可以讓她硬氣的底子,她總是被凡忱的話嗆到,都沒辦法反擊。
所以她暗暗下定決心至今受到的碾壓,她來日一定要還回去。
“對了,我們什么時候去萬骨窟,最近不是有個新秀大會,我們和他們撞上了會很麻煩吧!”步染轉(zhuǎn)移話題,開始正經(jīng)起來。
“除了天音寺后山那條連接萬骨窟的鎖鏈可以過去,還有一條路,算是捷徑,不過有點(diǎn)危險(xiǎn)而且難走。
新秀大會還有十幾天,我們休整一下入夜的時候,提前進(jìn)去就好,可以避開他們。”
凡忱倒想把她留在這里自己去,但是自從上次在南山寺,步染在他的計(jì)劃下提前醒了,所以再用小心思把她糊弄過去有風(fēng)險(xiǎn)。
再考慮到她這人和他一樣不喜歡對方一個人獨(dú)自涉險(xiǎn),所以他們二人決定還是一起去。
“好,我到時候去和小荷他們告?zhèn)€別?!边@事可不能忘了,小荷畢竟和安慈牧元這兩人不一樣,說走就走不打招呼還是不好的。
“那你晚點(diǎn)就去吧,他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p> “什么?這么快?”怪不得今天一早上就有了失落感。
“他們離開極樂城再到天音寺,已經(jīng)前前后后有五六天了。
在前天,原先富貴村的人就已經(jīng)走了大半,所以阿三之前就已經(jīng)打算明天帶著小荷,跟著剩余的村民一起離開了?!?p> “這樣啊,確實(shí)該走了,可他們現(xiàn)在能去哪里,有什么遠(yuǎn)親嗎?”
“他們先前從家里帶出來不少家當(dāng)夠他們生活一段時間了,具體去哪兒,做什么我不清楚,也許繼續(xù)耕作種田,也可能再次從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