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拓跋宇看著他們鄭重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小丫頭,你不會因為在武院里贏了一次,就以為能留住我吧”
他身手指了指鄭微身旁的幾人嗤笑,“雖然你習武幾月有如今的身手足以令我驚訝,但憑你一人,再加上他們幾個廢物,真的是還差的遠呢!”
“行不行得試過才知道!”
站在鄭微身旁的少年突然不清不淡的回了句。
這少年平日里一直跟在劉二郎身旁,鄭微并未留意,甚至幾個月過去了都不記得他的名字。
但今日鄭微才發(fā)現(xiàn)這少年吊兒郎當?shù)拿婢呦乱膊刂磺陌凉恰?p> “殿下,別與他們廢話了,既然送上門來,就一起殺了便是,權當是收點利息了。”
夏侯青突然不耐煩道。
拓跋宇不置可否,夏侯青招了招手,立時有幾人從救火的隊伍里撤出來,手執(zhí)長刀朝他們襲來。
那幾人里就有王長根,他再也不是鄭微記憶里那個老實寡言的莊稼漢,而是一個眼神冰冷無情的殺手。
鄭微全身的肌肉緊縮,如一桿隨時準備出戰(zhàn)的長槍,站在眾人身前隨時準備迎戰(zhàn)。
她其實更擅長近身戰(zhàn),但今夜僅憑他們幾人要想擒住拓跋宇與夏侯青本就不可能,只能盡量拖住他們,想辦法護住身后這些公子哥兒。
這些公子哥兒家世不俗,若是有個閃失,自己怕是不好交代!
而且她這輩子運氣不錯,有家人疼愛,日子也順遂,自己還沒活夠呢,不想死!
但是阿兄一直沒回來,顯然是被困住了,她倒是不是特別擔心阿兄的安危,以他這段日子的了解,阿兄的身手有了很大的進步,只要不戀戰(zhàn)十來個人困不住他。
據(jù)她觀察,這次營救拓跋宇并沒有鮮卑人,反而大部分是漢人,若沒猜錯應是夏侯家留在大周的暗樁,以夏侯青的資歷,能調(diào)動的人不會太多。
要不然他們今晚的行動也不至于漏洞百出,被自己幾個半吊子追上。
但愿劉二郎能靠譜點,再他們撐不住前帶著援兵趕到。
不過是幾息之間,那些人已經(jīng)到了近前,鄭微囑咐了句:“保護好自己!”
率先迎了上去,對方顯然想速戰(zhàn)速決,招招致命,鄭微手下也不留情,手里的短刺很快就見了血。
但鄭微都避開了致命的位置,只是使其喪失行動力。
因為她心底總有種感覺,不想傷人性命。
拓跋宇看著眼神堅毅,手段越發(fā)利落狠辣的鄭微忍不住贊嘆:“沒想到這丫頭天賦極強,短短幾月就能有如此身手,實在難以想象!若在再給她幾年功夫,恐怕你我很難再從她手下討得便宜!”
“那就趁她還沒長成…”
拓跋宇扭頭看他,夏侯青便住了嘴,看向鄭微的眼神深沉復雜,旋即又冷笑,“果然是婦人之仁,難成氣候!”
漸漸的,鄭微明顯感覺到對方這些人的身手參差不齊,除了一開始與自己遇上的兩三個身手不錯,其他幾個身手多如王長根一樣只是普通人強一點。
公子哥兒幾人合力對付一個身手好的不成問題,普通人他們便更不怕了,打得竟越發(fā)起勁兒。
他們甚至開始沾沾自喜,沒想到自己的身手竟進步如此神速!
突然王長根繞到鄭微身后悄悄的舉起手里的長刀,但鄭微正與人纏斗,一時未察覺。
有人遠遠看到連聲高喊:“小野貓,小心你身后!”
鄭微聽到喊聲下意識彎腰躲避,然后一個回旋踢一腳踢在王長根身上。
王長根趔趄著后退幾步,鄭微心情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并未理會,轉(zhuǎn)身刺在另一名暗樁的大腿上,然后抽搐短刺反手刺進他另一只腿里。
王長根卻似盯住了她一般又朝她沖來,鄭微側(cè)身躲過。
他再沖來,眼里帶著刻骨的恨意,好像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長根!”鄭微喝住再次不管不顧跑來的王長根沉聲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長根眼里閃過沉痛,痛苦的嘶吼著,發(fā)泄著胡亂朝鄭微砍了過來。
鄭微一邊躲避一邊找到機會把按在地上,王長根使勁兒掙扎,鄭微力氣有限差點被他掙脫,只能用腿壓在他脊椎上,雙手死死的把他的頭抵在地上。
王長根只能嗚嗚的痛哭,身體痛苦的痙攣著,這哭聲聽得他身邊的人都跟著難受,鄭微一時也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像對待其他人一樣讓他失去動手的能力,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又一時下不去手。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大船上的火撲的差不多了,救火的暗樁也加入進來,公子哥兒們瞬間覺得捉襟見肘,不時有人受傷大叫。
也有人朝鄭微襲來,無奈之下,鄭微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把王長根打暈,然后加入到了戰(zhàn)斗中去。
公子哥兒們漸漸力竭,鄭微一邊應對敵人,一邊支應他們,身上也掛了彩。
她轉(zhuǎn)身的空隙似看到東南處有一隊人騎馬而來,不由大喊:“劉二郎,你再不回來,你的兄弟就沒名命啦!”
公子哥兒們聞言也跟著大喊:“二郎,救命?。 ?p> 很快劉二郎他們帶著十幾個人回來,為首的竟然是蕭三郎。
蕭三郎早就不隨他們一起在武院了,而是去了東府城從最底層的小兵做起,如今看架勢也是十夫長了。
鄭微也顧不上問為何只來了這么幾個人,大喊:“快來幫忙!”
劉二郎他們高呼一聲沖了下來,與夏侯青的暗樁們戰(zhàn)了一處。
雖然只是十幾人,但有了蕭三郎他們的加入,形勢馬上轉(zhuǎn)變,鄭微能停下來歇口氣,開始看向船艙,這沒么久了阿兄怎么還沒出來,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這般想著,鄭微便待不住了,往船艙跑去。
夏侯青見狀親自上來阻攔,兩人戰(zhàn)在一處。
曾經(jīng)一只手就能擒住自己的夏侯青,如今想再拿住她已經(jīng)很難了。
兩人過了十幾招,鄭微竟能短時間內(nèi)不落敗,夏侯青內(nèi)心的震驚比臉上的表情豐富多了。
此時鄭珩從船艙內(nèi)沖了出來,臉色慘白,身形有些踉蹌,顯然是受了傷。
鄭微心下著急,手上也變得狠戾,短刺刺向夏侯青咽喉,膝蓋同時擊打他的下身,夏侯青下意識的躲避,被鄭微找到機會脫身,奔向鄭珩。
她這才看清,追殺鄭珩的是往日跟在拓跋宇身邊的那個長隨,此時這個長隨殺氣騰騰,哪里還有往日畏畏縮縮的奴仆樣兒。
但他們還沒有交手,就聽到身后傳來凄厲的叫聲,“彭懷!”
之前那個敢挑釁拓跋宇的吊兒郎當少年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