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擊暈
四目相對,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白送嘿嘿一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有些害怕……”
北慕不善言辭,只說了一句,“那就一起。”
二人一前一后,白送緊跟著北慕,她感覺北慕有些不自在,而她心里也尷尬到了極點,幸虧小巷子漆黑幽長,總能掩飾一些。
這條巷子大概有十幾戶人家,北慕仔細尋找,但天色黑沉,每家每戶已熄燈就寢,這里寂靜無聲,分辨不出離兮在哪里。
突然,白送聽到一聲微弱的咳嗽聲,她拉住北慕的衣袖,示意他停下。
“你聽,有人咳嗽,離兮身體不好,時常咳嗽,會不會就是他?”
北慕仔細傾聽,并未聽到,“我沒有聽到,從哪里傳來的?”
白送指向前方第二間房門,拉著北慕走了過去。
咳嗽聲再次響起,還是很微弱,北慕皺眉聽了半天,只聽到風聲。
“我上去看看?!?p> 白送剛想答應(yīng),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北慕躍上屋檐,而她在墻根底下?lián)潋v的畫面,便急忙拉住北慕,“那個……你說一句讓我在這里等的話?!?p> 北慕低頭不明所以的看著瑟瑟發(fā)抖的白送,明白她是害怕,隨即了然,將白送扛在肩上,一躍而上。
一瞬間,白送被猝不及防的扛上了肩,上了房,晚風呼呼的在耳邊吹,她癡傻如那日的大黃。
北慕悄無聲息的上了屋頂,白送一動也不敢動。
不消片刻,只聽得北慕說道,“離兮在這里?!?p> 白送激動萬分,扭著脖子使勁向后看,可什么也看不到,北慕便將她輕而易舉的轉(zhuǎn)了個個。
院中,一棵老樹下,一男子左臉戴著面具,正坐在石凳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一片黑暗,此人正是離兮。
離兮看起來狀態(tài)良好,并未受傷,白送一顆心終于放下,而她不明白情況,不敢輕舉妄動,便看向北慕。
“我派人守在這里,我們明天再來?!?p> “好。”
北慕再次一躍而下,將白送放了下來。
回到客棧門前,寧晚桑和顧沉已經(jīng)回來,二人站在榆樹下皆沉默不語。
白送知道,在大火那天,云鴛被人擄走虐待,賣給了一個瞎子。
寧晚桑失魂落魄,臉色蒼白,顧沉想要安慰,但伸出的手最終放下。
“顧沉?!北蹦阶哌^去叫道,顧沉點了點頭,心情也很凝重。
白送輕輕拉住寧晚桑的胳膊,拍著她的背安慰,“沒事,明天就能把云鴛救出來啦,沒事的。”
寧晚桑一看到白送,哇的一聲撲在了白送懷中,大聲哭泣,“鴛兒,她,她不愿和我們走!”
小說中,云鴛自知自己身子骯臟,已不配侍奉寧晚桑,而且回去了,二當家他們會笑話她笑話寧晚桑,寧老夫人也會把她趕出來,便不愿回去。
云鴛是個好姑娘,對寧晚桑忠心耿耿,以至于在后來為了救寧晚桑而死在了亂刀之下。
當初為了劇情,這些配角的生命想寫死就寫死,頂多惋惜幾分鐘便徹底忘卻,如今身臨其境,白送十分不忍。
“放心吧,云鴛一定會和我們走的,明天我們一起去?!?p> 寧晚??拗c頭,又嗚嗚咽咽的說著什么,最后哭累睡著,被顧沉抱回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寧晚桑便來叫白送起床,一同去找云鴛,而小說中是寧晚桑一人前往。
白送沒有多想,她心疼寧晚桑,和云靈交代了幾句,便一起去了南瀾城郊的一處屋舍。
這里居住的人不算多,隔著大概五百米才有一戶人家,云鴛就被賣到了這里。而這戶人家的房子是最破的,屋門用最簡單的幾塊木頭拼接而成,屋外雜草叢生,就像廢棄的房屋。
“白姑娘,鴛兒……就在那里?!睂幫砩Uf罷又補充道,“我不忍再麻煩顧大人,所以想讓你陪我來,不過你放心,周圍有我家的鏢師,我們很安全?!?p> 白送點頭道,“那我們進去吧。”
寧晚桑強忍著眼淚,左手拉著白送,右手準備推門,她猶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一推,“吱呀”一聲,門應(yīng)聲而開。
小小的院落中,一個身材豐韻的姑娘正在洗菜,郊區(qū)清晨的溫度還有些涼意,她將手放入冰涼的木盆中,已經(jīng)麻木,此人正是云鴛。
云鴛頭發(fā)凌亂,左臉腫了一大塊,右臉也滿是淤青。
寧晚??吹酱朔跋?,緊緊的抓住白送的手,微微顫抖,叫了一聲,“鴛兒,和我們走吧,好不好?”
云鴛聽到木門的動靜,抬頭一看,毫無生氣的臉上泛起一絲波瀾,她圓眼微眨,忍住眼淚,隨即低頭苦笑,“小姐,對不起,我在這里很好,很幸福,你……你就回去吧,我就不回去啦,代我向其他人問好?!?p> 寧晚桑沖了過去,將云鴛冰涼的雙手從冷水中抽出來哈了一口氣,又捂在自己懷中搓著,聲音顫抖的說道,“為什么,鴛兒,這個地方有什么好的,我們一起回去?!?p> “不?!痹气x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重新放入冷水中洗菜,她的頭愈發(fā)的低,“小姐,你別說了,回去吧,再一會兒他就要回來了,我……我還要做飯?!?p> 寧晚桑單純天真,她從未想過從小到大陪在自己身邊的好姐妹,有一天會離開她,嫁給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瞎子。
云鴛洗好菜,正要端起來帶走,被寧晚桑一把拉住,“鴛兒,你今天必須和我走!”
云鴛無聲的反抗,她輕輕推開寧晚桑的手,盈盈施了一禮,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這時,寧晚桑眼疾手快,一個手刀將云鴛擊暈,又紅著眼睛吹響口哨,鏢局的鏢師從屋檐上而降,按照寧晚桑的指示,將云鴛抱起。
“九哥你先走,送去鴛兒去醫(yī)館醫(yī)治?!?p> “好,你們小心些?!痹捯魟偮洌饺菥疟銕е气x離開了這里。
寧晚桑做完這一切,深吸一口氣,回頭拉著白送苦笑道,“白姑娘,這么早把你叫起來實在抱歉,只是我一人不敢面對這些,有你在就好多了。”
白送看著寧晚桑,就好像看著自家女兒,這是她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物,怎能不心疼。
“沒事晚桑,我一直都在。”白送聲音溫柔,就像一位慈母,她將寧晚桑額頭的碎發(fā)放在耳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寧晚桑逐漸緩了過來,看著眼前的破敗房屋,堅定的說道,“我要燒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