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人流攢動,熙攘喧嘩的正中心,明顯不是個敘舊的好地方。
青竹貼心的提出讓他們前去茶樓坐坐,自己在這再逛逛,等時間差不多了便去那找他們。
好說歹說的才勸得不放心的小師兄點(diǎn)頭同意。
“將門派的令牌掛好,給你的密箭也仔細(xì)收著,有事一定要及時用傳音符傳訊給我?!?p> “知道了小師兄,那云師兄我就先走了~”
嬌小的身軀只是晃眼的功夫就被人群給淹沒。
“這…阮師妹這般年幼,曲兄當(dāng)真沒事嗎?我總覺得不妥啊。”
“她啊,人小鬼大,心眼多著呢,此處畢竟還是我們千星宗的地盤上,又有宗門巡邏隊(duì)時時巡視不會有問題…”的吧。
不提他們兩人的擔(dān)心,獨(dú)自一人的青竹倒是沒想太多,這看看那瞧瞧,好幾年沒有參與這種熱鬧的人兒蹦跶得正歡。
不知不覺一整條街逛完竟還有些意猶未盡,心思一轉(zhuǎn),決定去坊南繼續(xù)!
走到這才發(fā)現(xiàn),坊南全是臨街的商鋪,且路過的人大都是三五成群結(jié)伴而行的探險小隊(duì),又以身著各宗門服飾與修真世家前來歷練的弟子為多數(shù)。
坐落在最顯眼位置的是棟五層高的大樓,不論飛檐窗桕還是雕花石砌都具有大氣磅礴之感,門口小童正笑逐顏開地迎接送往。
抬頭望去,金字紅底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天音多寶閣。
多寶?
來了興致的青竹,先將之前四師兄送給自己的面紗取出戴上系好,再扯掉腰間的令牌與親傳玉佩收回儲物袋,上下打量了番再沒有什么能顯露身份的東西,才慢慢走了過去。
“這位小…仙子可是要買點(diǎn)什么?”嘴里的稱呼打了個轉(zhuǎn),門童還是秉承掌事所說的,不論年齡大小修為高低都是仙子準(zhǔn)沒錯。
“我只是隨意看看?!?p> 門童聞言笑容不變,禮數(shù)周全的將她送進(jìn)了大門并交給里面的侍從。
“仙子是第一次來咱們天音多寶閣?”
“嗯?!鼻嘀顸c(diǎn)了點(diǎn)頭。
她唯一露在曝露在外的眼睛就那么濕漉漉的看著你,仿佛天下間最干凈純粹的美好,不諳世事般。
對上這么雙眸子,侍從忍不住聲音都跟著放輕了幾分,盡量簡潔的為她介紹。
“咱們閣里,一樓是專門用來買賣各種,寶器、法器甚至靈器,二樓則是各品階的靈符,丹藥,以及陣盤,三樓是各類功法,四樓是貴賓交易室,最后的頂樓是給顧客們提供的用來以物換物的交易大廳?!?p> “那,就去頂樓?!?p> “仙子去頂樓得交付百枚靈石為入場費(fèi),無論是否交易都是概不退還的?!?p> 空手套白狼啊,這手算盤打的夠精。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上去見識見識,萬一能撿著漏淘到寶了呢?
交了入場費(fèi),順利來到頂樓,此時大廳內(nèi)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解到這的規(guī)矩,青竹沒有在意投在她身上多道帶著驚訝稀奇等打量的視線。
來到這進(jìn)行以物易物交易的多是練氣十層大圓滿的,或是筑基期的弟子,金丹以上的應(yīng)該都只會去四樓的貴賓交易室。
這么想再轉(zhuǎn)悠了圈,青竹確實(shí)有些失望。
她最不缺的應(yīng)該就是丹藥了,練氣期最迫切得到的筑基丹,筑基期最希望換到的寂滅丹,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踏下樓梯的腳步一頓,不期然與下方正處轉(zhuǎn)角的人對視個正著。青竹眼中閃過一抹意外:這個人不就是當(dāng)初測靈時給予自己善意提醒的師兄?
但見他形色匆匆焦急離去的身影,與自己錯開迅速追下去的一伙人,沒有過多猶豫,青竹神情一肅緊跟了上去。
墜在他們不遠(yuǎn)處,只見后方那伙的領(lǐng)頭人叫停了他并快速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領(lǐng)著人掉頭就走。
留在原地的那位師兄只稍微停駐了會兒,便飛速朝他們追去。
這急轉(zhuǎn)直下,角色瞬間轉(zhuǎn)換的的一幕看得青竹更加疑惑。
往東飛掠出坊市好一段距離,那幾人才終于在處人煙稀少的密林中停下,等著某人的自投羅網(wǎng)。
為什么不選擇報(bào)給巡邏隊(duì)尋求幫助?
明知背向宗門而馳,敵眾我寡還非要跟上?
截住他的那伙人又究竟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
沒有輕舉妄動,青竹停在了顆粗壯大樹的枝丫上隱在層層疊疊的綠葉中,仗著遠(yuǎn)超他們的神識遮掩了自己的聲息。
“李兄你怎么回事,看見兄弟也不想著聚聚,反倒是立馬就走呢?”
“呵,怎么大宗門的弟子不屑與咱們這樣的散修為伍???”
李堯單手持著傘狀的寶器,卻因?yàn)槭裁炊坏貌贿x擇隱忍了滿身怒氣,“小櫻她人呢?”
“咯,那不就是么?我還能唬你不成?”鐘鵬向著后方吹了聲口哨。
一陣淅淅索索聲,從荊棘后竄出了個黑瘦的男子,手中還不斷推搡著一名身著桃花色衣裙,正哭得梨花帶淚,被五花大綁的十來歲左右的小姑娘。
“小櫻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李堯哥哥…嗚嗚,我害怕…”
“鐘鵬你到底想怎么樣?當(dāng)初孟樹是怎么死的你給忘了,就這么對待他唯一的親人?!”
氣急的李堯忍不住全身顫栗,想起當(dāng)初那個為了救他們身死,笑容爽朗的漢子就忍不住越加悲憤,死死盯著小人作態(tài)的鐘鵬怒目呵斥道,“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你,到底想怎么樣!”
“呵呵,只要你將方才在天音多寶閣換成的東西給我,我保證絕不傷害你們兩人,如何?”
“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那是他積攢了多年的家當(dāng)換來的,是他踏入筑基進(jìn)入內(nèi)門最大的希望!
他怎么甘心給這樣狼心狗肺,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哦?”
鐘鵬不以為意的笑笑,用眼神示意瘦子將人向自己面前推了把,手緊緊扣住她的脖頸,笑得更加張狂和殘忍,“她的命你也不顧了?看來,所謂名門正派也不過如此,絲毫不顧慮救命恩人唯一的妹妹呢?!?p> “卑鄙,無恥之徒!”
“呵呵…那,就謝謝李兄夸贊了。”
在他粗魯?shù)貏幼飨?,孟櫻蒼白著臉眼淚唰唰往下掉,“李…李堯…哥哥”
“住手!”李堯?qū)⒂窈形赵谑种薪K還是做出了抉擇,“放開小櫻,東西給你便是?!?p> “哈哈哈!這才對嘛,你將東西給我,我也同時將人給你,如何?”
“不如何?!?p> 憑空響起道清脆的童音,驚得兩方人都是一愣。
“誰?裝神弄鬼的,給我滾出…”
迎面而至的冰錐以極其刁鉆的角度,不是飛向他的前面某處就是他的正后方,逼迫著他不得不閉上嘴,冷汗直冒地連滾帶爬,險之又險的躲過。
想想這冰錐最終的攻擊方位。
這等陰險,無恥至極的偷襲法簡直比高鵬更甚多籌,能得他五體跪拜高喊聲:老祖!
高鵬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心底的火氣頓時如撒了歡的野馬奔騰,蹭蹭快速往上漲,高聲厲喝道——
“是誰?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