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
趁著彎彎去沐浴打扮,南無歌合了門,床前解了衣裳。
白而壯實(shí)的身子,滿滿男兒郎的陽剛之氣,就在南無歌手拿起新衫之時(shí),外頭彎彎推門,“南公子,她們說……”
一抬頭就見南無歌赤著上身,慌的她閉眼一聲尖叫。
嚇得南無歌急奔過來合上門。
“別喊別喊,旁人聽了以為我怎么著你了呢!”
“剛才她們說,說那……花瓣還沒送來叫我稍候一會兒……我就回來了?!?p> 彎彎慌的很,捂著眼睛,邊嘟囔著邊去摸索桌子。倒是不想往前三兩步,手一下碰到了尚有余溫的茶杯,驚的她一個(gè)退步,腳下自己絆了自己。
“啊………”
身子騰的就往后倒去。
“小心……”
南無歌慌喊著身前一把抱住了她,彎彎大大的銅鈴眼呆呆地掠過他拱起的臂膀,澎湃的胸肌,頓了片刻,才羞的捂了眼道:“失禮了失禮了,南公子我什么都沒看見。”
南無歌嘴唇微勾。
“你明明都看到了?!?p> 說著,抱她的手漸漸緊如箍子般,牢牢地扣在了她的腰肢上。
彎彎羞壞了,一字不吐,但是南無歌可不饒她。
“快說,怎么辦?”
“我……我……”
彎彎半晌說不出什么……耳朵都燒紅了,南無歌想著她昨兒還發(fā)著疹子,不敢再逗她,快些扶她站起,輕聲道:“好了,不逗你了。”
彎彎丟的無話,低頭從指縫里瞧著路快開門奔了出去。
……
浴房里。
梳妝打扮過的彎彎謝過兩個(gè)小丫頭,推門而出。
見南無歌正立在院中淺思。
聽到腳步聲,回身望著她。
“走吧?!?p> 彎彎應(yīng)了一聲,老實(shí)的跟著他步出院門,抬頭一望,見了那棵參天銀杏的枝尖。
“南公子我想去那里,那是銀杏樹吧?我想去那里,黃燦燦的太好看了?!?p> “那里是大門,等你出府的時(shí)候再看個(gè)夠?!?p> 否了她,拉著她的手腕生怕她造次,向北去了。
順著荷花石甬道,過了敞闊中門,便見右邊有一遛高階屋子,依階而上,見匾額上斗大的三個(gè)金字,“盡書堂”。
左右提著對聯(lián)“書海泛舟獨(dú)行樂,春秋不覺無處悲?!?p> “這里是府上的書堂。藏書千卷,從小到大我可沒少跑這里?!?p> 聽著他的話,踏進(jìn)門里,那深色木架上高低書籍錯落擺放,一排排一行行…書香氣沾著日光,靜寂的好似這屋子是一位耄耋老人,要開口訴說春秋往事。
房中的窗子少說也有十合,紛紛向外推開,走到一頁窗前,有風(fēng)吹來,彎彎禁不住探身出去,便見側(cè)旁一處耳房有蔓藤纏繞到飛檐,綠黃相間。
再看下面的甬道,有幾個(gè)丫頭簇?fù)碇粋€(gè)嬌夫人朝這邊來了。
“你們小二爺讓我給他來翻本書,說是老爺叫他看的。這小子,倒是個(gè)孝順兒子,老爺叫他干嘛他就干嘛?!?p> 說話的是南無歌的二娘,南無歌爹爹南天佑的二房,陳皎雪。年三七,有子南小城,年十九。這府上的三房妾室里,數(shù)著她的脾氣刁鉆,也是仗著自己生了兒子,后來的那兩個(gè)皆是生了閨女。
這南無歌跟她自是說話甚少,如今若是這樣撞見,怕她又要東說西說。便拉著彎彎到了后頭一處書架旁躲了起來,彎彎瞧他臉上的神情就明白,這人不是他想見的。
“主兒,那南小爺這帶來府上的姑娘,聽說還沒走呢,該不會是賴上他了吧?”
陳皎雪身旁的貼身小胖丫頭安瑤,手指劃拉著書架上的書籍說道。
“賴?你可是小看他了。這南小爺什么時(shí)候能對女子動真心了?簡直笑話。他耍的姑娘十個(gè)八個(gè)那都是少的,倆仨月?lián)Q一個(gè)……還不如他爹呢,好歹他爹還正兒八經(jīng)的娶進(jìn)門,他可好,禍害了多少黃花大閨女?!?p> 陳皎雪這番心里話,躲起來的兩人自然是聽見了。
彎彎唇間微動,漸有不悅。
南無歌垂眸望著她,抬手捂了她的耳朵,將她護(hù)在自己懷里。
“這南小爺年有二三了,也總該尋個(gè)好姑娘了吧,倒是大夫人半點(diǎn)不急,主兒,小二爺你打算何時(shí)讓他成親?”
“他……”
這陳皎雪說著,兩眼在屋子里晃了晃,覺著屋里沒人后,才低聲道:“他只要能將這家業(yè)占上一半,他何時(shí)成親都成。如今這些鋪面全都握在老爺和南小爺手里,小二爺屁都沒有,哪個(gè)家大業(yè)大的姑娘肯嫁他?”
“是呀,小二爺就是差了個(gè)嫡出庶出,不然,能被壓的如此厲害?”
小丫頭的話可是戳了陳皎雪的心,見她嘴角一撇,道:
“這么多年了,枕邊風(fēng)沒少吹,白瞎,這老爺就是不松口讓城兒管事兒.每次問,他都說城兒還小,還小,這都小了三四年了。當(dāng)年南小爺十四就跟著老爺身邊學(xué)商了,倒是不提。現(xiàn)如今可好,城兒整日無事,便跟了些狐朋狗友瞎混。馬上仲秋家宴了,我得趁著老爺心情好,再提提這事兒。?!?p> “主兒您也別著急,怎么也是南府的小二爺,老爺肯定是有安排的。”
“哎,但愿吧,可是怎么這么多書,我尋上兩天我也給他找不到,這守書堂的小魚又去哪兒了?算了,讓你家小二爺自己來找吧,這書我瞧著就頭疼?!?p> 聽著陳皎雪抱怨過幾句,跟那安瑤還有外頭候著的幾個(gè)丫頭碎步走了,南無歌才眉頭一抬,緩緩松了她,道:“她們走了?!?p> 彎彎板臉無話,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南無歌覺出不對,跟在身后緊問:
“方才那些話,你可是在意了?”
彎彎腳下生風(fēng),語速也極快道:
“什么話?我為何在意?你都捂住我耳朵了,我怎會聽到?我只是在府上賴著養(yǎng)病的小女子,公子不需要揣測那么多。你耍過多少姑娘跟我無關(guān),你會不會動真心我也不在意。我們只是一般平常的鄰里關(guān)系?!?p> 嘟嘟嘟一通說完就下了臺階。
嘴上再倔,南無歌也聽的出,她在意了。
遂嘴角難掩笑意,快步跟上道:
“別走這么快,南府可是跟迷宮似的,沒我引著你可繞不出去。”
“怎會?你不是說那棵參天銀杏是大門處嘛,我就朝著那邊走,怎會出不去?”
彎彎開始句句頂嘴,南無歌一旁無奈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見她越走越快,伸手拽了她,這次不是手腕,是抓著她纖細(xì)白嫩的手。
“你抓我手干嘛,這不是你能抓的,你松開……”
南無歌可不管她說什么,只緊捏著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