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么？”
東摸摸西看看，小青繞著姜緋走了好幾圈，最終撫著他的額頭，再三確認道。
被盯的有些發(fā)懵，姜緋好奇問道：
“我該有什么感覺么？這酒難道有什么特殊之處？”
“特殊之處？你知道這是什么酒么？這可是心酒啊，觀音大士傳下來，直指人心的心酒?。 ?p> 見小青失態(tài)，白素素那邊及時調(diào)整了心態(tài)走上前來，但臉上眼底還是有著濃濃的疑惑。
居然有人能抗拒心酒的力量，沒第一時間進入夢中，千百年來，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同于其它神通或法寶，這傳自觀音大士的心酒，有著勾動人心本源的能力。
正所謂照見自我，方得如來。
飲下這心酒的人，會瞬間失去意識，進入心中夢境，直扣本心。
而作為調(diào)制心酒的人，白素素也能在現(xiàn)實中，靠著配套密法，一窺飲酒人心中所想。
當然，絕大多數(shù)的時候，白素素都不會去窺探他人隱私。
因為她調(diào)配心酒，多為開導(dǎo)、勸誡世人，有點類似于佛家的當頭棒喝，讓人直面本心，自己過多參與其中反而不美。
但如今天這種情況，卻又有點不同。
原本，她是打算借著心酒的功效，摸一摸姜緋的虛實，這也算是她考驗的第二關(guān)也是最后一關(guān)。
既然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就直面內(nèi)心，是人是鬼自然能見分曉。
誰成想，無往不利的心酒，這次居然失效了。
“阿緋你有所不知。當年，我問妙善上師的第二個問題，是如何得窺本心。結(jié)果，祂就給我了心酒的方子。畢竟是菩薩所賜，這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喝下心酒后全無反應(yīng)的存在。要不然，小青也不會如此失態(tài)。”
“就是就是，那可是菩薩的方子，姜小哥你。。。。?！?p> 小青看著一臉懵逼的姜緋，欲言又止。
姜緋苦笑，難道說和自己的僵尸血脈有所關(guān)聯(lián)？
為了弄清楚緣由，他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開誠布公。
“或許。。。和我另一半的血脈有關(guān)？”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身后的沙發(fā)上一仰。
等他再次坐直，映入青、白二女眼簾的就已經(jīng)是綠眼、獠牙的僵尸之姿！
“姐姐小心！他是僵尸！”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姜緋開口說話，小青就如同一只受驚的貓兒一般，‘嗖’的一個后跳，順勢還把白素素攔在了身后。
于此同時，她身上涌起一股靛青色的半透明水流，一裹一轉(zhuǎn)間，整個人的身上就形象大變。
干練的女士西服不再，卻而代之的則是一身復(fù)古精致的綠色長裙，連她頭上的短發(fā)都換成了古色古香的發(fā)髻。
眼角不自然地泛起一片類似眼影的綠色痕跡，小青一架手中憑空閃現(xiàn)的雙劍，滿臉都是忌憚與戒備。
“小青莫要緊張，姜小哥應(yīng)該沒有壞心思?！?p> 和小青的全神戒備不同，白素素始終保持著從容淡定，只不過從她背后掐著法訣的雙手來看，內(nèi)心深處顯然也沒有那么平靜。
沒想到二妖反應(yīng)如此劇烈，姜緋趕忙舉起雙手。
“二位姐姐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就是想告訴你們，我除了狐妖血脈之外，曾經(jīng)還被一個叫做將臣的僵尸咬過?！?p> 湖綠色的雙眼，狹長彎曲的獠牙，姜緋此時的姿態(tài)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反派，但口中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溫和。
單手壓在小青肩膀，把她攬到身后，白素素神情略微有一絲不自然。
“哦？我還從沒聽說過，有哪個妖族之身能承受的住那位僵尸王將臣的心血，不知道姜小哥是如何做到的呢？”
“關(guān)于這點，就連妲己外婆都搞不清楚，我去哪里知道。。。?！?p> 見姜緋的神色不似作假，白素素指尖微動，一絲不易察覺的妖力在小青肩膀上刺了兩下。
千年養(yǎng)成的默契，小青自然明白姐姐什么意思，于是也暫且放下了戒備，但依舊沒有變回現(xiàn)代模樣，只是把手中雙劍不知收到了哪里。
款款做回沙發(fā)，白素素意有所指地說道：
“阿緋，你這個樣子，小青會緊張的。。?！?p> 姜緋聞言，連忙收起了獠牙，眼眸也變回黑色，同時收起了外放的氣勢。
見他恢復(fù)常態(tài)，小青纖腰一扭，綠色靈光里一過，也變回了之前都市麗人的那副扮相。
似是心有余悸，但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小跳幾步窩在了姐姐身旁，瞪著她那雙靈動剔透的眸子，色厲內(nèi)荏的警告道：
“姜小哥，你可別打我和姐姐的主意啊，真打起來，我們可不一定怕你！”
“小青姐說的哪里的話。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打你們主意干嘛?！?p> “你可是僵尸誒，尤其還是被那個將臣咬過的，誰知道你是不是。。?！?p> “小青，住口?！卑姿厮卮驍嗔诵∏嗟脑?，然后向一臉懵逼的姜緋解釋道：
“阿緋你還年輕，而妲己前輩又久居海外，自然不曉得曾經(jīng)發(fā)生的那些禍事?！?p> 略微停頓，斟酌了下措辭，她才繼續(xù)說道：
“早在明末清初之際，中原大地之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浩劫，而那場浩劫的起因，就是一位將臣之后。當時無數(shù)妖、仙被他屠戮一空。要不是人族的南毛北馬二派聯(lián)手，幾乎犧牲了全部傳人才讓其授首，我和妹妹說不定也活不到今天?！?p> 提及那段往事，白素素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黯然，顯然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再那之后，雖然還偶爾有僵尸作祟，但很快就會被毛、馬二家后人所驅(qū)逐、滅殺，現(xiàn)如今，我們也有幾百年沒見過僵尸了。”
“就是啊，你本來說自己是妖狐一族的，結(jié)果忽然變身僵尸，我能不想歪么。。。?！毙∏噙m時嘟囔了一嘴。
在姜緋變身的那個瞬間，她腦子里立刻就把姜緋給打上了意圖不軌的標簽。
在她的認知里，從來就沒想過，會有妖族變成僵尸這種事發(fā)生。
“還有，你真的有狐妖血脈么？我還是不相信?！?p> 聽到小青的質(zhì)疑，白素素在一旁默不作聲，顯然對此也抱有疑問。
見二人都盯著自己，姜緋只能苦笑著運起妖力，一只三尾天狐的虛影慢慢浮現(xiàn)在他的身后。
見到這一幕，青、白二女終于放下了心中懷疑。
多年前她們曾見過妲己一面，這股妖力絕對沒有錯。
但是，她們看向姜緋的目光卻更加疑惑。
半妖僵尸。。。。。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惜，這個問題注定沒有答案，可能就連不知道在哪里沉睡著的將臣，都無從得知吧。
相比這個，心酒的失效，似乎也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