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敢不敢去野道?”
一身雪白滑雪服的馬小玲一個大轉(zhuǎn)彎,帶起了成片雪花,同時大聲朝身后的男人喊道。
姜緋狹長的雙眼一瞇,不置可否,但腳下速度卻上升了幾分,緊緊咬在馬小玲的身后。
見他如此做派,女孩的勝負(fù)欲瞬時爆發(fā)。
作為驅(qū)魔龍族馬氏一族的當(dāng)代傳人,功夫體術(shù)那是必修科目之一,她可謂是個中好手,不然也不能一腳踹的【無差別格斗流】創(chuàng)始人·八寶齋不能自理。
自小到大,她就沒在和男人的比試中輸過。
越過危險指示牌,女孩一馬當(dāng)先,沒有絲毫猶豫就沖如了茂密的林間。
緊跟在其身后的姜緋同時轉(zhuǎn)向,二人都是藝高人膽大,就沒把危險指示牌看見眼里。
“喂~你小心一點,前面林子比較密集~~~”
喉腔震動,姜緋的聲線收束,清晰地傳進(jìn)了馬小玲耳中。
活得久了,什么技能他都略懂一二,在這疾馳而過的寒風(fēng)里,不動用靈力的前提下也就只有如此才好交流。
“要你管!本姑娘愛往哪兒滑就往哪滑!”
馬小玲是個懂行的,自然聽出來對方的傳音里面有講究,可她自己又不會,一時間惱羞成怒,大聲開口抱怨了一句,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到。
然而說到底,女孩終究只是肉體凡胎,不如姜緋這種體質(zhì)開掛的僵尸。
由于喊話時嘴張的太大,說話間灌進(jìn)去不少冷風(fēng),這讓她的注意力開了個小差。
在這種密林中疾馳的狀態(tài)下,哪怕再微小的分心都是致命的。
果不其然,就在她恍惚的瞬間,意外發(fā)生了。
一顆突兀出現(xiàn)的松樹驀地出現(xiàn)在拐角。
‘砰’的一聲巨響,女孩和松樹來了個親密接觸。
腦門通紅的馬小玲直挺挺地仰天而倒,陷入了松軟冷冽的白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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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草如茵,陽光明媚,馬小玲迷迷糊糊地走在一條山間的石子路上。
這山說來也奇怪,沒有樹、沒有花,只有整齊翠綠的草地沒有邊際地蔓延至遠(yuǎn)方。
“小玲~~~小玲~~~”
慈祥溫厚的聲音傳入耳中,這讓女孩一個激靈,像是從夢中驚醒般回過神來。
等看到聲音主人乘著祥云朝自己飄來,馬小玲立刻撒嬌一般翹起了朱唇,故意背過身去才開口抱怨道:
“丹娜姑婆~~~你怎么又進(jìn)我夢里了,這是侵犯我的私隱權(quán)你知不知道!”
女孩口中的丹娜姑婆面帶寵溺,輕飄飄轉(zhuǎn)到她的正面,解釋道:
“傻丫頭。你這不是撞樹上暈過去了么,我才順路來看看你,不然你當(dāng)姑婆我有空來找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俊?p> 眉眼間,依稀還能看出一些,這正是當(dāng)年追殺過姜緋的少女天師馬丹娜。
只不過,現(xiàn)如今的馬丹娜早已不是少女,圓潤許多的臉上爬滿了皺紋。
抬頭看了一眼滿頭白發(fā)的姑婆,馬小玲鼻子一酸,但又馬上忍了回去。
為了照顧自己,從小把她帶大的姑婆就連死后都沒去投胎,而是轉(zhuǎn)為守護(hù)靈一般留在了她的身邊。
兩人嘴上斗的厲害,實際上心里都十分掛記著對方。
“這次來找我做什么?不會是在下面又沒錢花了吧?”馬小玲嘟囔道。
“哪有~~說的我好像你那么貪財一樣。我這次來是想檢查一下,你最近有沒有遵循祖訓(xùn)。。?!?p> “驅(qū)魔龍族,馬氏一族,守正辟邪、凈化蒼生嘛。。。自小聽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哼~~”
打斷對方,學(xué)會搶答的馬小玲郁悶地把頭扭向一旁,還是解釋道:
“每樣都有做啦,一天天不知道多忙,你快回去吧!”
深知自家姑婆有多絮叨,女孩例行公事過后,就準(zhǔn)備送客出夢。
可惜,同樣是馬家女人,馬丹娜怎么可能那么好打發(fā),追過這邊就繼續(xù)發(fā)問:
“有做就最好了,但還有沒有像過去那么貪財?”
說這話的時候,丹娜姑婆一臉正氣,就好像她自己從沒貪財過一樣。
“沒有。。。我改很多了。。?!?p> 眼神飄忽,馬小玲在姑婆面前撒起謊來還是有些心虛。
“真的嗎?”
祥云之上的馬丹娜跟緊侄孫女的轉(zhuǎn)動,實時保持著正視對方雙眼,言語間充分地顯示了對其的不信任。
自家什么情況,自家最清楚,馬小玲干脆破罐子破摔。
“姑婆啊~~~都什么年代了,我收點錢怎么了,你當(dāng)還是你那個時候,可以自己種菜自己吃?”順手一攬肩上那一頭大波浪,女孩訴苦道:“現(xiàn)在啊,什么都要錢。就連剪個頭發(fā),都要幾千塊呢?!?p> 話雖不假,但也不真,她這卻是欺負(fù)姑婆沒見過世面。
現(xiàn)如今物價卻是飛漲,可一般理發(fā)也不過幾十塊,她之所以花那么多錢,還不是因為找了最貴的店、點了最貴的tony老師、用了最好的材料?
見她說的理直氣壯,馬丹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后,暫時掠過了這個話題,然后習(xí)慣性的問道:
“對了,最近有沒有找到僵尸的消息啊?”
“六十年前,你和毛道長一門都把僵尸抓的七七八八了,我上哪找普通僵尸啊?”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哦,對了,還有那個一百年才醒一次的將臣。別說連你都沒法消滅的家伙我能不能搞定,單是活到他睡醒,就已經(jīng)是個挑戰(zhàn)了?!?p> 一口氣說完,她又抱起了胳膊,一邊踢著草地,一邊轉(zhuǎn)圈。
始終跟著她轉(zhuǎn)圈的馬丹娜語重心長地勸道:
“我擔(dān)心的并不是將臣,而是六十年前被他咬過的兩個人,其中之一還是個日本人。。。。。?!?p> ~~~~~~~~~~~~~~~
夢境中過去許久,但現(xiàn)實中卻只是一瞬。
當(dāng)馬小玲悠悠醒來時。。。。。。。
‘啪’!??!“你想干什么?”
甫一睜眼,馬小玲就見到一張又薄又翹的嘴唇朝自己嘴上湊了過來,下意識的就給了對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過后,姜緋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看你暈倒了,這不是想給你做人工呼吸么,你可別誤會?!?p> 姜緋說的真誠,再搭配上他那副帥臉,多少還是有些說服力。
馬小玲紅著臉,在姜緋地攙扶下站了起來,沒再苛責(zé)也沒有道歉。
“你的額頭。。。?!?p> 見她額頭紅的厲害,縱橫花叢多年的姜緋習(xí)慣性的就想去揉一揉,結(jié)果被女孩無情拍掉。
“別碰我!”
驚叫過后,馬小玲也覺得自己表現(xiàn)的過于不近人情,但又無法解釋。
“對不起。。?!?p> 咬著嘴唇底下了頭,默默扛起雪板朝雪場那邊走去。
越過男人的時候,她偷偷瞄了對方一眼。
透過樹蔭,斑駁的陽光照耀下,男人瞇著狹長雙眼笑容和旭,似乎沒有半分不滿。
“馬家女人。。。。真的要做老姑婆么?”
馬小玲暗嘆一聲,遠(yuǎn)去的背影被拉的好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