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 我做了一個夢
萬里冰川的深處,一座草廬,空無一人。
蒼穹之上,一白一紫兩道身影佇立其上,正是公良莜和君曜兩人。
君曜手中一柄長劍,朝著蒼穹重劍一劈。
頓時電閃雷鳴,云海翻騰,如蛟龍翱翔。
不多時,仙門大開,兩人被光身籠罩,一飛沖天。
站上熟悉的地方,君曜神采奕奕,瞬間整個人都變了。
下方一種仙人原本緊張備戰(zhàn),但看到君曜,紛紛松了一口氣,齊齊見禮。
“參見老祖,歡迎老祖歸來!”
“免禮。”君曜說罷,正要帶公良莜離開,卻聽得一聲阻攔。
“非仙者,不得入仙界?!?p> 君曜看著聲音來源處,冷笑說道:“依您所言,仙界要在三界獨立不成。不知妖界魔界可同意了?”
“君曜,你明知此女非人非仙,卻妄圖瞞天過海,逆天而為。如若在凡塵,本主姑且不計較,可你不知悔改,堂而皇之將她帶進仙界,本主自不能坐視不理?!?p> 公良莜震驚得看著君曜,紅唇干澀,艱難的張嘴:“師父,誰在說話?他什么意思?什么逆天改命,什么非人非仙,難道我不是人嗎?”
君曜握緊她的手,耐心安撫她:“莜兒莫聽她胡言。你生來就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僅如此,還是擁有仙骨仙緣的人?!?p> 天道之主見君曜如此執(zhí)著,將突破口轉(zhuǎn)移到了公良莜身上。
“公良莜是吧,看來,你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既然如此,本主不妨讓你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人?!?p> 天道之主說著,一道紅色光波將君曜彈開,將公良莜獨自籠罩其中。
公良莜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好像發(fā)生了變化,視線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見了。
呼吸也停止了……
“什么,居然是一頑石?”
“可她怎么成人型的呀?”
“老祖,這是什么情況?難道這頑石,是您點化的?”
“可就算如此,也是三界之外來物,不該出現(xiàn)在仙界啊?!?p> “……”
君曜握了握拳,他說:“既然你們?nèi)莶坏盟?,本座便隨他一起消亡便是?!?p> 眾仙家大驚,連忙跪求:“老祖不可,萬萬不可??!”
天道之主也生氣,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就讓她看看,你這樣的男人,值不值得托付?!?p> 說著,紅光消失,公良莜重現(xiàn)人形。
“君曜,不必如此。”
“信我。”
公良莜心神一震,君曜的眼神告訴她,并非生死之局。
倒是天道之主又生一計,瞬間讓公良莜對這仙界生出了厭惡之情。
因為那道聲音說:“你們自己消亡倒也罷了,可你們可否想過,一旦你們不存在了,那跟你們有關(guān)聯(lián)的所有凡人,都將不復(fù)存在。如此,你們也無所謂嗎?”
君曜拳頭握的咯嘣響,冷笑一聲:“為了阻止莜兒入仙界,堂堂天道之主竟用這班卑劣的手段,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莫非,您是怕了嗎?”
“放肆!”
隨著這道震怒的聲音,一道閃電直直劈到了君曜的身上。
君曜沒有躲,他本想以此來抗議,表明自己的決心。企圖讓天道之主妥協(xié)。
可誰也沒想到,天雷劈下之時,公良莜奮不顧身地?fù)踉诹司咨砬?,替他抗下了這道天罰。
“莜兒!”
不止天道之主詫異,就連看戲的群仙,也錯愕萬分,滿是不解。
“君曜,雖然我也不信命??晌也幌肽阋驗槲覀ψ约?,那樣,就算消亡,也難消愧疚?!?p> 君曜眼角濕潤,心中悔恨交加:“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你來仙界的。莜兒,我從不信天,我只信我自己?!?p> 公良莜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她艱難地抬手,摩挲著君曜的面頰,笑說:“我信你,我的夫君。”
君曜心神一震,他們在一起百余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她喊他“夫君”。
原來,是這班滋味。
“我信你......所以,要......活著來......來接我回家......”
“好?!?p> 至此,無塵老祖不在過問三界事,隱居青蕪山,化身一株青蕪,陪著一塊頑石修行。
從修成人形,道修成仙體,到最后渡劫成神,前前后后經(jīng)歷了百萬年之久。
?。?p> 公良莜是在長青殿醒來的,她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暖融融的,被一股暖流包裹著。
好溫暖、好熟悉......
“師父?!?p> 為他施法的君曜聞聲一僵,撤了雙手,神色慌亂。
他解開了她眉心的印記,喚醒了她的記憶。
君曜曾想過,他的莜兒醒來的第一眼,會喚他什么。
師父?
夫君?
還是直呼他的名字?
“醒了?”
公良莜半倚在他身上,聞著熟悉的味道,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我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君曜此時有些緊張地看著她,不管是最初相遇,還事重新做人后的后來,他都沒有保護好她。
“是嗎?什么樣的夢?”
公良莜眼神灼灼,笑說:“嗯,反正就是很長的一個夢。具體,不能告訴你。”
君曜:“......”
公良莜恢復(fù)了些力氣,想到他們還在騰蛇的長青殿,于是看向君曜,問她:“我睡了多久了?”
君曜抿唇,如實回答:“十年八個月零六天,外加四個時辰兩柱香?!?p> 公良莜眨眨眼,呢喃說道:“這么久了呀,那騰蛇,神君回來了嗎?”
君曜聽她說“騰蛇神君”時眉心跳了跳,不確定的追問:“騰蛇,神君?你的夢里沒有他?”
公良莜一臉無辜地回看君曜:“我的夢里,為何要有騰蛇神君,我跟他認(rèn)識嗎?”
公良莜說著,納悶地?fù)u頭:“不應(yīng)該呀,我與騰蛇神君,也不過幾面之緣?!?p> 就在君曜皺眉不解的時候,又聽公良莜說:“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睡太久了,我給忘了。”
君曜郁卒,但又不敢直接問,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東方策?!?p> 公良莜心里好笑,面上不顯,天天一笑:“你比我年長,不如我叫你東方先生吧?!?p> 君曜此刻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他腦子秀逗了,居然不敢以真名相待。
“其實,我?!?p> “你,你怎么了?”
看著小姑娘笑容那樣甜,君曜到嘴的話轉(zhuǎn)了個玩:“我是說,我也沒有多大年紀(jì),道行也不深,擔(dān)不起先生的名頭?!?p> 公良莜眨眨眼,笑嘻嘻的說:“瞧著你這道行,確實不深。不如,叫哥哥吧......東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