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谷隴城一百多里地的西部石林,朱娣踽踽獨行,她的手中握著一個烏黑的圓盤狀的東西,能夠以此來辨別方位。
經(jīng)過近兩天的探索,她已經(jīng)踩準了谷隴城的大致方向,如果不出意外,今日傍晚便可抵達谷隴城。
石林中奇石錯落,荊棘叢生,蛇聞聲而走,兔見人不驚,加之以群相呼應的鳥鳴,朱娣心情大好,口中哼唱著小曲兒,不自禁加快了腳步。
在其數(shù)百米之外,四名參賽者鬼鬼祟祟,始終與朱娣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們在之前的第一輪淘汰賽中聽說朱娣身上融合神獸遺骨,看到了其潛力,便打算走捷徑,跟著朱娣去往谷隴城。
一路上若是遇到強大的敵人,還有朱娣能夠為他們擋上一擋。
……
“后面的幾個,你們跟著我干嘛,這石林中危機重重,識相的趕緊滾,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朱娣向身后掃了一眼,正式發(fā)出警告。
后面潛伏跟隨的幾人置若罔聞,他們已經(jīng)在石林中轉(zhuǎn)悠了大半日,一直都很安靜,怎么可能會有危機,再說了,不消半日,他們就能夠走出這片石林。
那朱娣,絕對是因為不滿他們跟隨占便宜,出言恐嚇他們的。
見那幾人并未離去,朱娣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嘆息,繼續(xù)向前。
大約一刻鐘后,石林漸漸走到了邊緣,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片浩瀚無際的沙丘,朱娣頭也不回,徑直步入沙丘之中。
待朱娣走出兩三百米,四人迤迤然尾隨上前。
眾人剛進入三四里地,突然間前方兩百米處沙地激烈震動,成片的沙地被抬高隆起,也有些地方轟然塌陷。
朱娣反應最快,瞬間側(cè)移三百余米,遠遠地與發(fā)生變故之地拉開距離。
后面的四人見狀,也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后撤。
身為修士,對危機的感應最為敏銳。
數(shù)息后,在變故發(fā)生之地,一頭沙棘獸自地底躍出地面。
這是一頭高逾兩丈的蠻獸,碩大的身體表面密布著半米長的倒刺,其頭顱倒顯得異常袖珍,像極了膨化版的老鼠頭。
沙棘獸眼睛中閃現(xiàn)幽光,強大的氣息直接鎖定四名修士,風馳電掣之間已經(jīng)逼近四人。
尖銳的獠牙之上,涎液滴滴滑落。
四人大驚失色,四散而逃。
但他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沙棘獸的速度,眨眼之間,其中一名女修的頭顱就被沙棘獸洞穿。
僅來得急發(fā)出一聲“啊……”的慘叫,連向其他人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幾個是異維空間中臨時搭伙的同伴,算不上生死之交,此時此刻就算他向其他人求救,大家也是各顧各的,怎么可能管得上她。
倒是遠處的朱娣向這邊瞟了一眼,顯出惋惜的表情?!霸缇吞嵝堰^你們,但你們偏偏不聽?!?p> 沙棘獸是赫赫有名的兇獸,三兩下便將女修的身體嚼碎吞入腹中。
在異維空間外,當女修神光虛弱地出現(xiàn)在演武場上,其師門長者一擁而上,將女修團團圍住。
“紫葉,你是我‘天一門’這一代最強的弟子,怎會這么快就被淘汰出局了。”
叫紫葉的女修滿臉慚愧地說道:“師父,對不起,我們遭遇了沙棘獸,那兇獸太強大了,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紫葉的師父惋惜不已,命人將她摻起,憾然離場。
……
異維空間,沙丘之上。
沙棘獸如影隨形,追擊余下的三名修士,沙丘上傳來慘痛的呼叫。
在吞噬下女修紫葉后,沙棘獸其實最先鎖定的是朱娣,但朱娣及時激活神獸遺骨,釋放出強大的的威壓,讓沙棘獸停止了追殺的腳步。
神獸是屹立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靈獸、蠻獸、妖獸、兇獸修行到了極致,都能晉升為神獸,可以說,朱娣身上的神獸遺骨,對沙棘獸而言能夠形成天然的震懾。會被沙棘獸誤認為是神獸的后人,亦或是神獸的庇護者。
余下的三人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只是小門小派的普通修士,身上沒有像朱娣一般強大的底蘊,自然而然被沙棘獸當成了獵物。
三人見沙棘獸奈何不了朱娣,紛紛于奔逃之中向朱娣靠攏,向朱娣發(fā)出求援的信號,但還未等他們靠近,朱娣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留給他們巨大的失落感。
朱娣走后不久,三人便被沙棘獸吃干抹盡,連渣都不剩,索性這地方是宋家為年輕子弟打造的試煉地,在這個地方死亡后,他們能夠在外界重生,只是會比較虛弱,需要休養(yǎng)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他們的運氣比辛然一行的遭遇好些,辛然與眾隱門弟子進入的,是異維空間中的一個次元空間,就連宋家也不知其存在,無法做到全盤掌控。
若是辛然等人在迭魂灘骷髏頭中死亡,那就真正嗝屁了,根本不可能在外界重生。
……
走出沙丘,朱娣一路向東,遠遠已經(jīng)看到一座高聳入云的巨大城池,在城池的正面城墻上,橫亙著三個古意滄桑的大字“谷隴城”。
在距離朱娣不到一里的正前方,有一支壯觀的千人隊伍。
領頭者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年輕人,在其身旁,一襲青衣的白遙,笑意盈盈地看向前方的巍峨城池,轉(zhuǎn)頭對旁邊的年輕人說道:“師伯公,咱們歷經(jīng)千辛萬苦、突破種種阻礙、終于在九死一生的境遇中抵達了谷隴城?!?p> 旁邊的年輕人伸手在其額頭上敲了一下,賞了她一個大大的暴栗?!罢f話就說話,加這么多形容詞干嘛?”
白遙以白皙的手心輕捂著額頭,委屈地辯解道:“師伯公,你欺負人,我只是為了突出咱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你干嘛打我?!?p> 年輕人也學著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打你了嗎?我僅用了一根手指,怎么能說是打呢,充其量只能算敲,‘打’和‘敲’差別很大的,前者帶有很強的侵略性,后者僅僅是一種善意的提醒。”
這一出鬧劇,釋放了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這一路走來,多少人心中忐忑,惴惴不安,此刻谷隴城近在眼前,意味著他們離最后的成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