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羨
蟠木村。
西北角的古老島嶼。
海風襲人。
藍海朦朧一片,一個個漆黑身影出現(xiàn),他們井然有序地穿過海岸線。
島嶼很多,可漁可耕,氣候宜人,這里人物蓬勃。
上空明月高掛,水面靜悄悄地布滿繁星,夜晚萬里無云。
位于海濱角落。
蟠木村土壤肥沃,雨水豐沛,特別適合人類生存,為人們提供世世代代的良好環(huán)境。
不論春夏秋冬,藏風聚氣。
適合人類生存,從古到今,沒天災(zāi)瘟疫,不經(jīng)戰(zhàn)爭連綿之苦。
當?shù)厝丝谥饾u擴增,人杰地靈。
島上無數(shù)大小村莊,生息繁衍。
天道酬勤,屢屢裊裊炊煙每日不間斷,自給自足。
位于南邊蟠木村,不是最有名的白爪部。
背山向海,南邊蟠木村貨真價實是歷史最悠久的古老部落,傳言自村里走出了不少將軍謀臣及英雄,所謂一流人物輩出。
小小村落,生存于島上的部落貧民,原本流放之地,只能從事打獵、走夫等工作。
但每年都有無貴賤清濁之分的大小商戶從此經(jīng)過。
小島本身是一塊風水寶地,不僅是當?shù)厝速囈陨娴拿印?p> 盛產(chǎn)奇異礦石,吸引來各聰明絕頂?shù)纳虘?,帶走了?shù)不勝數(shù)的財物。
據(jù)說背后有各大王朝扶持,貿(mào)易蒸蒸日上,此地經(jīng)貿(mào)活動在一段時間內(nèi)迅速崛起。
眾多島嶼縱橫交錯。
上有崇拜遠古大兇“食蠱”為圖騰猿族,下有自稱血族的白爪部落,具有神秘的力量,更有以豹子老虎為食的山駁一族。
其世代信仰蠻神,充滿靈性力量,不可戰(zhàn)勝。
對蠻神,蟠木村族人世世供奉,部落以身攜帶兇獸骨象征力量,將獸齒、角蹄等部位串飾佩戴。
而兇獸遺留的骨骸中具有最原始的力量,除了佩戴,還有護身辟邪,符咒功效。
南島獵夫數(shù)量是海濱島上極繁多之一。
因地制宜,各種野生動物,又適合漁獵。
豬豹猴鼠鳥。
野味層出不窮,距離最近一處火山大島的深山脈中有一大群狐貍出沒。
常常有成群結(jié)隊的野豬、野猴。
浮島占據(jù)整個海濱島嶼三分之二的體積,稱鼠鳥山,山大林深,特別龐大遼闊。
鼠鳥山更有源源不斷的兇獸,滅絕不止!
蟠木整個村獵人數(shù)量遍布海濱各處。
獵人、走夫、苦力何其之多。
千人千樣苦,百姓百態(tài)。
數(shù)來只綠頭蒼蠅成群結(jié)隊地嗡嗡作響,圍繞在一白衣書生周圍。
只見一只大手橫空一握,極為迅速地將這些爬蟲捏在手上咯咯作響。
其中吳大茍一位靠嘴上功夫為生的機靈人,道貌岸然。
吳大茍攤開手掌,是一大灘血液,他皺了皺眉頭。
一股強烈的食欲涌上心頭,猛地吸著新鮮空氣,為何如此躁動。
但是別人不知道的是,這是灘人血,尸體早已經(jīng)被他大卸八塊!
他好夸兩袖清風,愛扮文雅。
這世界還有幾個真好人?
海風迎面,咸味、潮濕。
一個人一襲白衣書生模樣,衣著潔白如雪,不失風采。
他相貌堂堂,長得唇紅齒白,劍眉鳳眸。
不光嘴巴厲害,平時在刀槍拳腳下了苦功,自信精通。
眼神深邃,對于窮苦人來說,他自認為富貴,幾乎更是看不起窮人,他喜歡踩踏可憐蟲。
一正直俊美、氣度非凡青年。
吳大茍擅長偷盜術(shù)出神入化,實為天賦。
此獠人面獸心,道貌岸然,雖然嘴上愛講究氣度,奈何天生薄涼。
心腸狠毒,笑里藏刀,陰險狡詐。
吳大茍他相貌極好,懂察言觀色,擅隨機應(yīng)變。
處事圓滑,倒讓吳大茍在當?shù)鼗斓脴O好。
時間久了,自然變成老江湖。
現(xiàn)在順理成章成為蟠木部落有名的幾大獵人頭目之一。
這歸功于其天生狼心狗肺,殺人不眨眼。
吳大茍手下管著數(shù)百名苦力獵夫,日常靠幫大部落來往商客搬運貨物和打獵為生。
頗有名望。
“近來熱鬧,有一句話不錯,時勢造英雄?!?p> “東邊來了幾個老巫,一把高齡年紀,千里迢迢而來,居然在這里深居簡出?不知道葫蘆賣著什么藥?!?p> 吳大茍為人精細,凡人有大限,這些老不死的為了長生不惜代價。
“南面還聽聞來了一個土財主,出手闊氣,資財雄厚過人,行事也古怪離譜。”
肯定是有好東西!
“西面是海上剛逃亡于此地的一群少爺小姐,那么高貴的身子,居然能舍得來這個小地方?身后還有跟著一牛鼻老道,聽說是在尋找什么?掉落了重要的東西?”
“北邊白爪一族離開了巢穴,近期似乎又在密謀著什么,海上最近怪事也諸多。”
“不過現(xiàn)在不可多事。這并不妨礙后面打算,眼下準備充足,這筆大買賣應(yīng)該能成?!?p> 難道是有事前?吳大茍發(fā)現(xiàn)數(shù)件有趣事情,計上心來道。
“妙哉,此物與我有緣?!彼衅婀值奶熨x。
畢竟他可是出名的擅長用少許錢財交換寶貝,他啥時候是好人。
凡人當抓住機緣后利用頭腦和毅力一步步努力。
過會,他喃喃有詞,做小偷有什么好,偷偷摸摸見不得人。
“想要這輩子榮華富貴,首先成為在部落內(nèi)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長老們,他們有行一言定福禍的權(quán)利?!?p> 想到德高望重、有勇有謀,他異常沉默。
吳大茍意在長老位,瞧不上眼前小小成就,要的正大光明行那賊匪之道。
“今天黃道吉日,是好兆頭,干好這幾件漂亮事?”
“等攢下大大成就,瞅著機會讓部落管事的職務(wù)由我一人全權(quán)包攬,肥水不流外人田呀?!?p> 他們將捕獲的獵物按照不同的等級地位分配。
“一舉成功,恰到好處,名利雙收。”吳大茍覺得此事成功,便能暫時心滿意足。
他素來處事不驚,做事講的是穩(wěn)步前進。
但這回吳大茍鬼使神差地沖動,平時無事也要忙碌的他心里飛快盤算。
在他看來,自己理當坐長老位,他眼睛成天盯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認為時機來了,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有點逐漸控制不了!
異響。
此時吳大茍腦子胡思亂想,他喜歡膚色雪白,體態(tài)多姿,氣質(zhì)出塵,宛若凌波仙子的人兒。
嘎吱聲傳入?yún)谴笃埗校钏哪抗廪D(zhuǎn)變。
他自信瀟灑,可是他不是好人,目前的海灘道道黑壓壓影子徘徊。
砂地上被人踩下無數(shù)深深腳印,他目光嚴肅,手上青筋暴起,大量黑影從他背后冒了出來。
一大條長龍隊伍在他身后。
空中大旗幟高空掛起,海域中活躍著大量兇獸,經(jīng)常有異族成群結(jié)隊,更是會入侵島上人族。
一只渾身白毛猿赤腳踏漆黑大蛇,四足揮舞兇焰,面目猙獰。
白猿浴火圖。
古老原始標志,被部落認為蠻神象征,以蠻神化身為代表,相信其有血緣關(guān)系,拜為祖先。
寒風飄飄,飄揚旗幟上印著道道鮮紅的手掌印,有大有小。
遠古祈求勝利行為,自古對遠古生物崇拜及產(chǎn)生和生活分不開,荒蠻狩獵意外重重。
生命脆弱,凡人面對自然法則,物競天擇。
生命不穩(wěn)定,生活分外危險,強大猛獸是天敵之一。
迫使愚昧人們對擁有強大力量的生靈逐漸產(chǎn)生敬畏崇拜,甚是瘋狂,走火入魔。
平靜海面上已糾集數(shù)來支獵隊,看這陣勢,有大型獸災(zāi)?
人影不斷清晰,當下眾人一顆顆豆大汗珠不止,是率領(lǐng)眾人在此長時間等待的吳大茍等人。
蟠木部憑借近日蛛絲之跡和老祭靈預(yù)測。
今晚!獸潮!
吳大茍野心勃勃,最怕遇到其他災(zāi)難。
打獵領(lǐng)頭人在正式開始打獵前,必須要祭拜蠻神,請大神施法旨,保佑安康。
因此今晚吳大茍眾人來到此地守株待兔,部落成員全身涂有各種各樣的花紋,這些花紋除了代表自己部落象征,年齡和地位越高的人身上花紋更是有著不同意義和社會地位。
這里弱者只能勉強生存,卑微的爬蟲只能被滅族!
他底下一名賊眉鼠眼的男子靠近身邊,眾人身上野性難馴。
一臉猥瑣的手下小眼瞇成縫隙,悄悄地湊到吳大茍耳朵恭敬稱呼道,他倆是同道中人。
“爺,這是沒有意外!頭功非您莫屬,那幾個老不死這次沒話說了!”
“這回是跟那老東西商量好,哪怕是他故意當作不知道,也沒得跑?!?p> 吳大茍眉頭一挑,聽到這些話后,整個人突然大聲囂張笑了起來,他飄飄然享受奉承,心中萬馬奔騰。
他猜對了這次!
蟠木村在此地海域上也有一段歷史,現(xiàn)在他功績積攢差不多。
“這事非同小可,我想老東西也是十分重視,底下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嗎?”
身后手下連聲附和,吳大茍可出名的喜歡欺負人。
“本大爺哪比不上那些人,老東西憑什么說我不行,這回就做給你們看?!?p> 吳大茍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心道:“這次我出手,以實力得到村內(nèi)認可,后面老東西允許后再去參加大會?!?p> 他要在三個月后的白爪大會上出風頭,眼下更是連夜出動眾人來此。
“慚愧,慚愧,我何德何能擔此重任,靠眾兄弟幫襯一二?!?p> 吳大茍心思如發(fā),長老位待遇優(yōu)厚,尤其是地位階級。
談吐異常謙和,當眾人面前嘴上道。
這廝口不對心。
“我已經(jīng)有文武資,有人望,加上祖輩上更是奉獻了無數(shù)鮮血,現(xiàn)在哪怕是犧牲在多人,老子也當成功,相信這回之后那些廢物在拿什么跟老子爭,拿什么在威脅老子,憑什么?”
吳大茍閉上雙眼。
現(xiàn)在晚上亥時,蟠木村某一處古老建筑里在村里一直忙到天黑的赤枝,因為身為村長,近期村里異事接連不斷,不能隨便放下手頭事務(wù)去海岸線。
部落首領(lǐng),老人一頭火紅頭發(fā),他眼皮也不抬一下,默默低著頭,手上寫著來往書信。
他心里有把秤砣,村內(nèi)大小事務(wù)有條不紊。
吳大茍說他今晚丑時在海邊,明天早就能抵御獸潮。
赤枝村長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異常煩躁,已經(jīng)囑咐底下其他人手一塊到海邊,務(wù)必穩(wěn)住場面。
遇到一個獸潮,福禍不知,往往能收獲到數(shù)個月糧食,可同時也是極為危險,常年都有因此喪命。每當獸潮來臨,村里老祭靈都會讓人去防御,目前村里精英都前段時間抽調(diào)外出,眼下?lián)膮谴笃垇y來。
這次不會發(fā)生問題吧?獸潮中途不會有其他部落暗地做手腳吧?等等。等忙完手上事情就要去老祭靈的地方,赤枝更擔心的是村內(nèi)那株桃樹。
吳大茍此時也不看大家,心中也是有一股不安,但是他可是下了軍令狀。
因此,吳大茍帶隊,一來到此地,就有種莫名擔心,萬一此番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是會被赤枝那老東西生吞活剝的。
盯著海面大約兩個時辰,并沒有出現(xiàn)異常。
吳大茍平復(fù)心中不安,臉上掛著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這時。
“吳兄,不就是四條腿的狗嗎?”
“汪汪汪,四條腿狗,狗模人樣!”
“哈哈!……”一聲媚笑。
接著,吳大茍最擔心的情況發(fā)生,赤枝將村里一直跟他不對頭的另外一人也派來了。
雖然吳大茍信誓旦旦,靠著嘴上花言巧語說服了赤枝。
可是,赤枝畢竟活了一把年紀了。
因為是蟠木村民,他靠著腦筋靈活。但是手上功夫,聽人講起有另一人更為了得,當村管事的,一般都不喜歡有人位置跟自己平起平坐的。
而且吳大茍在當?shù)爻裘阎?,若不是靠著祖輩上積累陰德,怕赤枝也是容不下他。
因此吳大茍率隊,赤枝一定會想讓手下其他人一同與他行事。
老人沉默寡言,這些年來,歷經(jīng)磨難,他失去了左眼,也正是因為數(shù)次殺敵功勞,他升為首領(lǐng),負責部落大小事。
赤枝知道,每過十來年就會有外來人,而今年又是最后一個年頭,紛亂會再次重現(xiàn)。
“好藥材當然要用好的調(diào)料,尤其是上等藥?!?p> “好一道茯苓花雕肉,喂肥了就該宰殺。”老人略顯發(fā)瘋。
自從心愛妻子死了,老人變得沉默,一心謀劃著復(fù)仇,他每時每刻記得。
一切都是命運,赤枝眼下沒得選擇,不能一直窩在這里。
尋找到痕跡,終于走到這一步。
匪夷所思。
回想當初。
身上尸斑已經(jīng)抑制不??!人生若只如初見,添酒回燈重開宴。
這目前是赤枝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好大威信,原來你也來了?!币宦晪蛇场?p> “上回論功行賞,卻被你偷梁換柱,這回你總不好意思又叫眾人給你做墊背吧,現(xiàn)在大家可不好打發(fā),就你這德行,還想著做那上門女婿?”
“貪財便是貪財,非要遮遮掩掩,人家有就活該被你盯上?”
高挑身影渾身濕漉漉,像是剛從海里出來,他語氣毫不客氣。
上回他被吳大茍背后捅了一道,眼下情緒更是不穩(wěn)定。
一語點破吳大茍膽大心黑。
伴隨譏諷謾罵聲傳進了吳大茍耳里,他到嘴里的東西就沒有理由吐出來。
吳大茍不是坦蕩人,他原本俊美臉孔鐵青,無論如何,眼下起沖突,對自己不利。
他心思陰沉,剎那間煩躁不安平靜下來。
“此事后,不能留后患?!?p> 吳大茍心頭怒吼,惡向膽滋生。
他臉上一絲猙獰閃現(xiàn),轉(zhuǎn)過頭恢復(fù)一臉謙和姿態(tài),他笑了起來。
這一邊的數(shù)十人望去,滿腔怒火。
目光落在一位肌膚勝雪,身形慵懶,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來者長得極為嬌媚,大漢皮膚白皙,身材高大,相貌美極。
可惜了,生錯對象。
大漢滿臉絡(luò)腮胡,招風耳,一對細長鳳眼,透著狐媚樣。
他可是聽著赤枝傳令,他就不得不來,何況黑狐專門負責部落的防御任務(wù)。
吳大茍心里一陣反胃,惡心。
這人叫黑狐,面目詭異,況且聽聞他近日得罪了大人物,結(jié)了死仇。
吳大茍覺得他離死期不遠了。
在他帶領(lǐng)下,身后精壯小隊陸續(xù)魚貫涌現(xiàn)。
吳大茍下意識看著虬髯大漢,他是赤枝底下兇猛打手,不似吳大茍專門搜集情報。
黑狐雙頰腮紅,美目異彩連連,外號狐仙,聽說惹怒了他的那些人都已經(jīng)全部死光。
他不是正常人,吳大茍心驚肉跳,眼中閃過忌恨。
吳大茍為什么要殺黑狐,因黑狐太神秘了。
而這大漢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障礙,他坐上長老位的一塊絆腳石!
光頭大漢仿佛是世間最可怕的妖魔。
吳大茍恨不得想他身敗名裂,一度設(shè)計想幫他招惹殺身之禍。
他是個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關(guān)鍵是如何不露痕跡。
吳大茍對仇人下手格外有勁,這大漢出身背景無人知道。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兩人都心狠手辣之輩。
以往兩幫人互不忍讓,譏笑怒罵,推搡排擠,差點大大出手了。
畢竟他們不是老大,因為還有赤枝!
從一開始就不滿,不對頭,經(jīng)過多次爭奪獵物的沖突后,他們關(guān)系更惡劣地發(fā)展到如今的仇恨場面。
現(xiàn)在互相見面。
憑著雙方的天賦,只有強大才能擁有話語權(quán)。
手下如此,那就別說如今此處最大的話語人,就差帶頭對打。
吳大茍和黑狐,兩人都是沒有兄弟姐妹,都是單身漢。
二人瞅著互相極不順眼,勾心斗角,正是在二人默許下才造成眼下局面。
但作為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他們知道二人所在是赤枝手下。
近期暗流涌動,赤枝正在聯(lián)手對抗另一個較大的部落,妄圖掠奪資源。
而手底下二人都想將對方逐出此地,獨占此地資源。
資源就代表著機緣,不強大的底氣。
能出眾的兩人,豈會一般人。
苦于沒有正當理由點燃雙方明面斗爭。
袖手旁觀,暫時沉默。
并未動手,吳大茍深諳此道,強行忍耐克制內(nèi)心的貪婪。
他們自身已經(jīng)充滿了怒火,積壓不甘。
通過手下們口頭沖突發(fā)泄出來,試圖擴大這種不滿。
只有怒火才能讓兩人之間爭斗平息。
吳大茍手下沒等他示意。
緊接著幾個伶牙俐齒的心腹,不客氣地反擊開來,開始惡狠狠的叫罵。
“人和妖為什么不能再一起?”
“自古人妖殊途”
“不對,因為會生出人妖”
“嘿嘿,人妖哈!”
“哈……”
“美麗的不僅有女人,還有人妖?!?p> 這些是吳大茍的測試,想看看對方反應(yīng)。
原本自己手下嘲諷對方,顯得心不在焉的黑狐。聽到此言后黛眉一挑,不對勁。
最后冷冷沒有笑容,身后手下紛紛氣沖沖。
見狀,吳大茍笑了起來,他挺滿意。
他不自覺地看了下手上武器。
吳大茍手里武器,一觸即發(fā)。
黑狐環(huán)視四周,柔媚聲音傳來。
“今日你想和我較量一番,想見見在下空手擒拿本事?”
緊接著手化掌刀,沖著前方吳大茍?zhí)饋硎直邸?p> 這次可是老祭靈傳來的消息,從晚上到早晨,有災(zāi)難。
黑狐平時很少與吳大茍一同行為,一言不合就是大打出手。
“既然你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焙诤讨簧龛F硬功夫,看吳大茍敢不敢動他。
“你倒是有心,但我們有重要目的,眾人來此做甚,你可千萬別忘了?!?p> 是敵是友,利益使然。
心思縝密的吳大茍搖頭道,不必做死傷。
這次極為重要,他在追求一種感覺。
不管如何,今天早晨必須清理掉獸潮,不能讓獸潮進到村里。
此次難度大。
一時間眾人各種情緒。
狐貍手下不甘示弱,他們激發(fā)矛盾,只要領(lǐng)頭的不出手。
生活在偏遠地方的眾人一時倒也無絲毫恐懼,心底里的隱隱激動驅(qū)動著他們不斷叫囂。
吳大茍閉眼養(yǎng)神,也也沒搭理眾人。
大老爺們,只服從實力,眼下誰怕誰?。?p> 自然是什么不好聽,什么難聽,就揀什么加以反擊。
作為他們頭頭的兩人,在一旁冷眼觀瞧,面無表情。
不好過度消耗體力,不然有什么干不出來的?
因為得罪過他們的人多半已經(jīng)死了,而在印象中,兩人并非糊涂之人。
正當兩撥人說的口干舌燥,吐沫橫飛之際。
忽然吳大茍手下壓低聲音道:“有東西靠過來了!”
吳大茍心中立刻泛起一陣寒意來。
這人天生具備異常靈敏的警覺性。
平時就算組織在大規(guī)模陣仗,但有可能連一波獸潮也碰不上,現(xiàn)在這一下子就守到個大獸潮,太不尋常!
真的來了。
“停,準備!”
兩人精神一振,異口同聲吼道。
眾人吵鬧跡象全沒,取而代之一股肅殺。
“到底如何,你看?”
俊朗的吳大茍面朝狐貍問道。
“此次過于兒戲,我勸你多行善事,莫要胡作非為?!?p> 大漢子嘆口氣,要不是之前上頭交待盯緊點,他早就走了,眼下更是手癢地想將吳大茍就地腰斬!
如果吳大茍現(xiàn)在死了,那也不算冤枉。
有時候境界在高,也會面臨隕落,何況一個個凡人。
“機不可失,來前既然都嚴密打算好了,我等豈可半途而廢?!?p> 吳大茍不甘心,按部就班。
“哼!”漢子目光懷疑。
海風旗幟咧咧作響,張牙舞爪。
兩人一句話將罵得起性的近百名大漢,呼啦一下。
突然全都收聲,一時間氣氛凝重,只有豐富獵物才值得眾人興師動眾。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慌慌張張喊道,略帶嚇??跉狻?p> “快看看?!逼鋵嵱腥搜奂猓缇涂吹?。
大伙們緊步飛奔,同時大喊道,只見眾人扭頭朝海邊望去。
北面疾風,風勢凌厲。
大漢們看清楚靠岸是只通體灰色海獸,朝著大家齜牙咧嘴。
有些失望起來,一條普通幼獸鼠竄逃來,沒啥好看。
不值錢,眾人失望,怕空手而歸。
這海濱資源少,這里又位置偏僻,一般不會有大獸來此處覓食。
只有當商旺季節(jié),會有大獸被大部落捕獵驅(qū)逐。
最后逃到此處,靠海濱不得已在此登岸。
這小獸靠岸后,正當眾人躍躍欲試,想要個頭彩。
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已經(jīng)自告奮勇,飛步前往。
這時只見一道充滿殺意的羽箭猛烈飛速而來。
一箭極快擊中了這只小獸,箭頭銳利,小獸瞬間倒地。
這海獸外皮硬若巖石,弱點之處在頭部額間。
根據(jù)傷口深度和距離精準度,應(yīng)該是靠后面的隊伍,尤其射程多遠。
吳大茍瞬間判斷出手之人,身手不凡。
來者一箭能精準射中,若是自身冷不丁地極易受到冷箭,要防著一點。
吳大茍吃了一驚,箭頭發(fā)出的方向,不是自己周圍這些背弩插箭的手下。
眼下倒不是懼怕,然后他無端狠狠踹了下身邊手下,這些五大三粗的大漢懵懵,還沒回過神。
吳大茍松了口氣,終于等到了,下面該安排行動。
“跟著我,今日要全力以赴,誰也不要當走過場,事成大把黃金白銀。”
他惡聲喊道,好不容易搶到翻身的機會。
百人威風凜凜,臉化獸妝,遠看不清楚一眾表情。
有人熱血沸騰。
大隊人馬孔武,緊握武器,匆忙緊跟在吳大茍身后。
大海無邊無際,海面寂靜無聲。
一小隊有兩人腳步不緊不慢,無聲無息地與眾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有一位剛從山上打獵歸來,相貌普通。
另外一人顯得極為激動。
“野豬野雞好下酒,兔熊狍鹿味道鮮。”聲音大呼小叫。
此刻,在大隊伍最后的兩人,身材高大少年,他叫韓羨,再過一會就要參加捕獵行動,韓羨異常平靜,因為這般狩獵他早已熟悉。
韓羨雖然是獵手,他自小在島嶼深山長大,他的父母親自他幼時就遠赴外地,就剩留有他一人,一晃眼過了很多年。
家境貧寒。
在村里少年無其他血親,家人把年幼的韓羨留下村內(nèi),而他自己則留守著一間草屋,逐漸成長的瘦弱少年靠著天性不認輸,頑強生存了過來。
村里人小心眼格外多,少年在村里也沒擺脫受人白眼欺凌,有次甚至被揍得鼻青臉腫,整整躺了三天!這個村韓是異姓。
三十年前更是發(fā)生過數(shù)樁怪事,一波神秘的大獸潮,并出現(xiàn)惡龍撞橋,而韓家是唯一的幸存者!
撞斷了連接鼠鳥山和眾島嶼相接連的大石橋,那是一沉睡著的生物,名外石人!
不知何時有了意識,當時不知是誰人觸怒其蘇醒,引發(fā)的紛亂。
但隨著年紀氣力增長,少年擁有了一身不俗的爆發(fā)力,韓羨毅然放棄了在村里作息,反而是長時間呆在了深山。
村里人疑神疑鬼,仿佛背后有無數(shù)雙密密麻麻的眼睛在窺視他。
在經(jīng)歷山中的殘酷歲月磨礪后,正式有能力參加了狩獵隊伍,后面讓人欺負,少年睚眥必報。
韓羨主動學習著技巧,參加過島嶼上多個重要狩獵行動,有一次在部落沖突戰(zhàn)斗中受傷,花了極大代價弄死對手。
因為是要搶回父親遺留的打獵家伙。
隨后韓羨在村里父親母親原與交好的老人家中治療,傷好又重新參加島上獵手挑選的試煉中。
因此少年雖然年紀不大,卻經(jīng)常陷入生死之間。
此番狩獵行動,是村上組織的大型活動,更是有兩身手了得的領(lǐng)隊,陷阱、戰(zhàn)陣、投石戰(zhàn)車。
因為馬上就要遇到禁海封山之際,眼見遇到數(shù)年難見的獵物,將會有大收獲。
這一夜,有數(shù)百人沒有休息。
這是韓羨情緒不好,整整數(shù)日睡得不安穩(wěn),不時看著海面,不時看著村口方向,時而拳頭緊握。
少年愁容,總覺得心頭陰影重重,現(xiàn)在恨不得找出地方休息。
韓羨又看了看手上緊握大弓,估計獸潮馬上就要開始,打獵護秋,冬季狩獵,眼下季節(jié)特別重要。
他極力控制住自己情緒,身上背著大大箭袋,箭頭異常鋒利。
在進入戰(zhàn)斗之前,他想能不能運用大陸上的玄功或是煉氣術(shù),韓羨資源不如別人,沒有機會學到那些寶貴功法,只能依靠自身有限情況下咬牙堅持。
此地海域稱為黑水海,位于大咸郡城南部海濱,水域深不見底,海水極寒。
此海原為黑水島主青玄管理,可是直到百年之后青玄下落不明,而現(xiàn)在又處于無人守護之地,半個甲子來倒是風平浪靜。
韓羨單手握弓,朝遠處望去,他不止有百步穿楊本事,獵矛、陷阱制作,赤手空拳,潛行追蹤。
此時全是村里精挑細選的獵人,眼下風險很少,現(xiàn)在又是黑夜,大多海里的生物已經(jīng)醒了,所以大多都是三五人靠近,小心翼翼。
腳步不斷走向海面,等天亮后就要回到村莊。
大海和天空黑乎乎一片,眼下仿佛是一片混沌黑暗。
只見黑漆一片的大海發(fā)出幽幽亮光,眾人大部分視線受阻。
韓羨因為掉隊在最后,聽不到最前方動靜。
非常安靜,夜色大海無邊寧靜。
箭無虛發(fā),少年人單手拿著弓箭,打了個大哈欠。眼下甚是疲憊,可別看韓羨年紀不大,但可是隊伍里數(shù)一數(shù)二身手。
他打小以獵為生,在兇惡環(huán)境之下,將自身動作錘煉地十分靈敏,尤其擅長觀察獵物弱點,往往抓住要害,百發(fā)百中。
突然,只見他眉頭一挑。
起風了。
風向變了,不對勁。
從海上傳來一陣轟鳴聲,韓羨視線清晰地看到最遠處有大霧襲來。
讓人毛骨悚然的一聲怒吼傳出。
一時少年集中注意力,有時候面對危險,哪怕他手上只有把獵矛,他也敢面對面廝殺,畢竟他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今晚獸潮,同時無數(shù)道獸吼傳出,從遠方叫聲喧囂中韓羨能感覺到不是普通飛禽走獸。
在預(yù)感到一股危險氣息時,少年輕輕地后退,他想不出來這是什么生物的聲音,島嶼上可沒有如此叫聲之物。
最前方,在吳大茍眾人面前,海面中間有一個大型紅色旋渦,四周還有道道火焰,平時獵人們很少見到海上紅色旋渦。
一雙雙火紅的眼睛在海中上下閃動。
韓羨剛與身邊同伴點頭傳達信息,就看到了吳大茍帶著十來名大漢踏入海中行動。
與同伴則悄悄落后,在一旁做起觀戰(zhàn)之事。
滴滴滴,豆大雨珠嘩啦啦下來。
轉(zhuǎn)瞬間,傾盆大雨,火焰沖天而起,異象出世,又想有殺人取樂的大魔現(xiàn)世。
雖然隔著很遠,韓羨還是看到海上百個火焰旋渦,聲勢浩大。
前頭冒然入海之人奮力掙脫火焰,依靠靈活身子和敏捷的腳步瞬間拉開了距離。
陣陣火焰,有東西從火焰探出頭顱。
滔天巨焰橫空而來。
吳大茍獰笑,沉聲命令眾人跟隨,親自率部前往,他相信以自己身手,想受傷也難。
背后成群結(jié)隊的人手。
海面無數(shù)人影在開始來回馳騁。
一大輪圓月懸掛天空,深海熊熊火焰現(xiàn)身。
光影交替,瞬間場面混亂。
海岸上兩旁,更有大把大把的塊石翻滾,投射。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近身拍拍韓羨肩膀。
他與韓羨在方大浩介紹下成為朋友,從方大浩去大山附近辦事之后開始認識的,那是一個大夏天。
他跟韓羨同行,只見他關(guān)切道:“你傷還沒好嗎?沒想到呀,這次你的事情怕是十分困難,所以說你就是太老實了!”
聽聞韓羨愁眉苦臉。
身為韓羨伙伴,在方木看來他就是太古板。
關(guān)于記名名額事情,他韓羨無依無靠,首當其沖地淘汰,何必糾結(jié)。
那是去大咸的正當途徑,每個村子都有一個推薦名額,還有靠功績積攢。
過程美好,結(jié)果很殘酷,雖然他不懼怕毒蛇猛獸。
剛初出茅廬的少年人,在他看來窮小子韓羨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
“對我來說有什么用,那你呢,這次有希望嗎?”
韓羨無所謂道,他看著清秀模樣的伙伴,投向了一個詢問眼神。
方木小心翼翼道:“有關(guān)系呢,如果這回立下大功,這狩獵隊結(jié)束后,加上平日的打理,是有很大機會獲得記名,我可能要去大咸。”
“大咸從這里出發(fā),往北兩萬八十里路程,那邊常年積雪,但盛產(chǎn)無數(shù)美食、珍寶。可是普通人是去不了的?!?p> “是在下心之所向,遲早要讓這個王朝知道我的大名!老弟不用擔心,我不會忘記你。”
“聽說你得罪了那母老虎,怕是現(xiàn)在日子可不好過?!?p> “她仗勢欺人,又出名刁鉆,你要小心?!?p> “哪有女子這般,實在欺上頭來!你到過于心大,她只當你好欺。”
方木突然老氣橫秋道,有另一番心思。
韓羨一愣,突然腦子浮現(xiàn)一道艷麗身影,倒不是一般庸俗女子。
但他馬上就搖搖頭,他自幼就被疑神疑鬼的村人逼得不得不去絕無人跡的深山。
又想到方父之前收到了不少禮物酒食,可他一心只想尋到修煉,犯不得計較。
年紀也快要到了,等養(yǎng)好身子在娶妻,找一處好地方安安心心的定居,這就是他一輩子的想法。
韓羨意識眼前這位伙伴當真有望平步青云。
至于方木后一句話他則默默省略,當是未聞的樣子。
“你真要走?”
“我必須去?!?p> 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深深地了口氣,沉默不語。
“小木,你昨晚睡著時候叫了涂山姑娘這個名字叫了兩百五十次,比上次還多叫了一次?!?p> “你早上還沒洗臉吧?!表n羨眉頭一皺,昨天沒睡好。
“我要去找她。”說著方木一咬牙,想到什么,方木心中不痛快。
“你是個好人?!狈侥净叵氲肋@句話。
“涂山氏可不是誰想娶就娶的,婚姻大多為那些名門望族、公卿將相?!表n羨平靜道。
“那姻親至少也要是世家大族?!?p> 何況貴人多忘事,這小地方荒蕪、廢舊。
“等著吧,我將出人頭地!”兩人靠肩,互相握拳對碰。
星火搖曳,深處海底異動。
一聲驚天獸吼。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巨大黑影現(xiàn)身。
方木臉色異常,沙啞道:“希望這次不要失敗,結(jié)束后我一定要去大咸?!?p> 上天眷顧著他,方木天生元者,具有雙靈根。
資質(zhì)是門檻,修煉需要萬里挑一。
方木天賦異稟,學習方技,一學就會,自然有這個自信,不同于普通人。
他自命不凡,若是韓羨這般凡人,一輩子碌碌無為。
不過方木沒有恰好的屬性功法,也無法修行。
沒有靈根就無法修煉,韓羨檢驗了好幾次,凡人無法擁有靈根。
雖然方木修煉不成,雖然方木去大咸即便有可能葬送性命,但他仍有一股韌勁。
這次爭取立功,不久后將有可能去往大咸新地。
那邊有著方木執(zhí)著。
而韓羨沒機會,即便是在狩獵上做出一番不小成就。
哪怕是蟠木村土生土長,因不具備靈根,沒有機會獲得記名的機會。
對韓羨來說,現(xiàn)在他并無此意,心有大患,悶悶不樂。
而對方木而言,他必須前往大咸,那身為一方霸主的大咸,是小地方出身的他必須去重要地方。
在這村里,他非常努力,想要獲得心上人的青睞,奈何她卻離他而去。
方木雙眼赤紅。
海風一陣又一陣,而另外同行的一些人心情格外沉重。
甚至有人受到驚嚇。
生怕遭難,吃力不討好。
有的人異常激動,有的人獨自沉默不語。
方木激動地大吼叫道:“你不知道!”
“傳說當年出現(xiàn)天降祥瑞,人王派強者誅殺那些上古兇禽猛獸,最后誅殺了帶頭大妖,在大妖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仙器!”
“真的被大咸王得到了,彪炳史冊!”
“兩年前大災(zāi)難出現(xiàn),還好有手握太古仙器的咸王坐鎮(zhèn),何況現(xiàn)在新王在位后駕馭群臣,雄霸天下,唯才是舉,不像白鹿城那般昏庸無道,無能無情?!?p> “新王那邊君臣和諧,百姓安定,前途無量?!?p> “可惜了!以后就吃不到你做的紅燒兔肉,水煮豬肉片、碳烤羊肉了?!?p> 方木難掩心情道。
韓羨笑得含蓄,突然“咳咳咳”不斷。
韓羨哇一聲吐出口中淤血,他感到心神不寧。
身為普通人的他已深刻地經(jīng)歷過這個世界的殘酷。
這里能者飛天遁地,搬山移海。
普通人無靈根,有靈根的也有可能是平凡之人,止步不前。
凡人不一定沒靈根就不能修煉,只不過修煉方法不同,有些人空有一身天賦,沒有一個好的師傅,又有什么用?
普通人只能碌碌無為,最可悲事實是底層男性在邊緣不斷掙扎。
他現(xiàn)住一處深山,自小位于深山區(qū)狩獵,一年到頭都是獨自一人。
村里一間古老廢棄小屋,雜草叢生,磚爛墻裂。
他記不清那年發(fā)生了什么,他的父母下落不明,誰也不知道在哪,有人說早已故去,不然為什么多年未歸。
原來記憶印象模糊不清,就剩他一個小孩,只模糊記得從小就跟著打獵為生的父親,當時韓父小有名氣,更是幫村人除掉了不斷為害的鼠精,為了治害,更是不惜余力擊斃領(lǐng)頭耗子,將鼠精倒掛在石橋之上,因除鼠害得名。
說來奇怪,大山深處猛獸成群,憑他一人如何活命。
從最初的堅持數(shù)月的躲避,靠著采集漿果野菜維持生計,到主動追擊野豬大熊,直到最后他的天賦似乎徹底被激發(fā),天生狩獵技巧。
被身長百十米巨蛇追擊,他不惜冒險突入深山兇險之處,跑到追后才撿回一條命。
有時候沒食物,硬撐著數(shù)日,或是受到重傷。
他甚至以為要死了,但身子忍耐性、恢復(fù)性出奇好,有時睡上數(shù)日,活蹦亂跳。
隨著力氣增大,現(xiàn)在只要不遇上狼群,在山中橫掃普通飛禽走獸,但逐漸發(fā)生身體異樣。
周圍飛禽走獸多,所以他的日子就是山中打獵,每天面臨生死折磨。
多年來弱肉強食的生活,讓韓羨自小對生靈的善意和惡意出奇的敏感,但遠遠不及人心險惡。
眼巴巴的等著數(shù)年,守著破屋,家人還是音訊全無。
山中生涯,讓他從孩童成長為少年,平時血淋淋生活養(yǎng)成一股獸性。
雖然不至于泯滅人性,但遇到危險則會冷漠無情的出手,毫無忌憚。
有時候反而會尾隨兇禽進入深處,在猛獸環(huán)繞的環(huán)境里默默觀察數(shù)日,苦中作樂。
孤家寡人,山中險象環(huán)生,一日復(fù)一日。
日子久了,他也厭煩等待,連最早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患有怪癥,記憶也變得模糊起來。
那年他整整一個晚上未眠。
聽說村里房墻倒屋塌,失去最后的藏身之所。
看著一片狼藉,隔天大早他徒步數(shù)月走出大山,穿越群山。
有一次走出來便碰到遭遇被打劫的一個瘸矮胖老頭,對方就要被綁在樹上。
小老頭嚇得屁股尿流,連聲跪地求饒。
原本就一腔怒氣在身少年人臉色陰沉,徹底爆發(fā)。
不管不顧地拼斗,硬生生挨了幾刀,事后雖然身受重傷。
倒是也陰差陽錯地救下差點命喪賊手的方老頭。
活了一把年紀的小老頭一時間熱淚盈眶,沒想到此番如此兇險。
毛賊被打跑了,眼見少年人徒然陷入昏迷,原本此趟生意十分要緊。
小老頭倒是有良心,沒有扔下少年,撒手不管,再三考慮之后開始帶走了韓羨,佩服肝膽,更是立下了結(jié)拜兄弟。
少年原本作為山里行走的獵戶,平時少不了跟一些悍匪、流民、山野村夫打交道。
常常聽說有人無意中獲得機緣,修煉成功,但更不幸的互相爭奪,最后害死原有人。
雖然很少交往,多少也接觸過陌生人。
韓羨與方木之父方大浩有過命交情,小老頭整日念叨韓羨回村娶媳婦過日子。
韓羨愁道:“大難臨頭,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到時候離開這個地方?!?p> “自己到底會變成什么?”韓羨發(fā)現(xiàn)一件糟糕的事情。
由于身上怪病大作時會造成情緒消失,會變得難以正常控制情緒波動。
韓羨平時盡量隱藏這個震驚的想法,難道自己最后會變得沒有任何感情,這跟他身上異狀有關(guān)?
淳樸少年變得冷漠無情?
成為冷酷無情的怪物?
還是當一個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這個要怎么選擇?
韓羨覺得荒唐,更為不可思議的是每次怪病之后,起初韓羨不相信,但最后韓羨發(fā)現(xiàn)自己生命力居然有損耗!
韓羨身上的表現(xiàn),遠不是普通病癥,常常讓韓羨心頭莫名心悸,若不是知道自己是土生土長的普通村民,更無仇家,韓羨甚至以為是誰在欲謀害他!
在大陸上純粹靈根的人叫玄根,能單純地感應(yīng)五行存在。
而生而五行良莠不齊,愈無法掌握靈根,無法修煉方技,叫做鈍根,是凡人。
掌握方技之人,能量不同,銘痕不一樣。
水為玄冥紋,呈旋渦。
火為祝融紋,呈圓滿。
土為后土,呈三角。
木為句芒紋,呈弓箭。
金為蓐收紋,呈獸狀。
想要掌握力量,就要有玄根。
黑夜。
大火。
全身酸痛,韓羨扭了下脖子,身軀逐漸緊繃,他在嘗試著一口訣,用途強身。
他在聚集“氣”,準備進入戰(zhàn)斗。
身上籠罩氣流。
練這種功夫,方法簡單,需受皮肉之苦,加以恒心。
他氣息轉(zhuǎn)換,聚精會神。
半刻,韓羨臉色的笑意完全消失。
韓羨不再理會方木。
只見臉色變化,雙眼通紅,面色發(fā)青,一時間氣色凝重。
異狀。
腳上一雙破洞草鞋,他輕描淡寫道:“你倒是說的容易?!?p> “不過,凡人為什么不能嘗試呢?”
韓羨天生內(nèi)剛外和。
肉弱強食,弱者愈弱,強者愈強。
這次出行十分危險,別看眾人氣勢洶洶,但相對大兇獸而言。
螻蟻始終為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