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諾和龜田的感情很深。
他們不僅僅是主人與寵物的關(guān)系,還是一起經(jīng)歷過很多兇險磨難的同伴。
雖然人類在“畸變過后”,龜田無法理解主人的這般變化,但在縮小后的初見時,那種熟悉的味道與感覺,依舊使它不忍傷害葉諾。
它無法理解這只從未見過的…外形怪異的蟲子。
為什么會和自己的主人如此相似?
為什么會和自己的頭狼氣味相同?
于是龜田只是逃遁遠(yuǎn)離,但葉諾最后的命令是讓它守著營地,于是在每個寂靜無聲的深夜,它都如期尋覓著附近一切可能有威脅的生物進(jìn)入營地。
它從來都沒有走,它從來都是在暗自守護(hù)。
因為這是主人的命令。
縮小后的葉諾一行人,活動范圍在帳篷幾十米以內(nèi),因此卻從未發(fā)現(xiàn)龜田的蹤跡。
他們以為的“安寧”,其實不過是龜田肅清了周圍的威脅罷了,這世界上的一切幸運都是有原因的,在你感慨命運饋贈之時,說不定就有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為你扛著天空。
但如今先是野豬自深山老林,不斷向著河谷地帶遷徙,再之后便是龜田在營地附近丟棄食物——半只兔子。
如果與野豬相遇,龜田不論有多彪悍勇猛,它終歸是敵不過這種皮糙肉厚的生物。
或許龜田撲咬撕撓數(shù)次,野豬蹭滿松脂的皮膚,以及堅硬的鬃毛,依舊能護(hù)著它毫發(fā)無傷。
但野豬的獠牙只需要掘到龜田一次,就足以刺破它柔軟的皮膚,劃出一道凄厲深刻的傷口,攻擊到不致命處還好,倘若被獠牙刺進(jìn)腹部,恐怕接下來的場景便是…血肉橫飛,腸肚流滿一地。
就好比一個全身輸出裝的刺客,去和比自己發(fā)育好的半肉裝戰(zhàn)士去單挑,結(jié)果可想而知。
換言之,倘若龜田真的遭遇了野豬,那野豬可以失誤無數(shù)次,而龜田只要失誤一次,就足以付出生命的代價。
暫且不論兩者是否為同一個重量級,況且野豬還是群居生物啊,就算龜田戰(zhàn)斗力足夠強(qiáng),但哪怕是野外獨行的狼,也不敢和野豬直接產(chǎn)生沖突啊。
于是葉諾腦海之中,產(chǎn)生了一個有些不安的想法:“龜田會不會…已經(jīng)死了?”
之所以他能夠斷定,營地外的那只兇獸就是龜田,原因其實有很多。
比如捕殺黃鼬之后卻并未進(jìn)入營地攻擊,再比如鐵柱在帳篷里找到的毛發(fā),又或者它終日游蕩在營地附近,卻又始終不進(jìn)入帳篷…
更重要的是葉諾尋找了周圍很多地方,卻沒見著一丁點糞便,這更加使他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龜田小時候,葉衛(wèi)東剛把它抱回家時,沙發(fā)床褥、餐桌門縫,都是它隨時可以大小便的地方。
葉諾一看這情況忍不了啊。
于是開始了自己的“葉氏訓(xùn)練法”,聽話就能吃到雞腿,不聽話就在旁邊“飛流直下三千尺”吧。
效果立竿見影,加之昆明犬本就智商較高,服從性良好,龜田很快便明白了要在固定的位置排泄,不可以隨地大小便。
因為這樣才有雞腿吃。
自此以后,不管是在野外進(jìn)行露營訓(xùn)練,還是在家中休憩,龜田再也不會憑著本能隨時隨地的“傾瀉”,反而總會找到一個固定的地點,然后才舒緩著身子開始…
而找遍營地附近,卻沒有半點排泄物,這在野外有中大型食肉動物生活的地方,倘若沒有經(jīng)過人為訓(xùn)練,它們顯然不可能做到這種行為。
葉諾確信之前給予他們恐懼的兇獸,大概率便是“龜田”,想到這里他有些感動,但也同樣憂慮。
如今鄭冉冉尚不能熟練操縱“不周山”移動,深山當(dāng)中的動物肯定也會逐漸遷徙至河谷地帶,野豬的出現(xiàn)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所以他得盡快找到龜田,并且讓它能夠成功認(rèn)出自己。
但幸好,如今那群野豬活動的方向,并未前往之前的營地…這也就極大減少了龜田與它們碰面的可能,而龜田之所以丟下半只兔子…說不定是發(fā)現(xiàn)了其它獵物也不一定啊。
葉諾在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
他理了理頭緒,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可真是讓人頭疼啊…大家都早些休息吧,這些破事兒都等到明日再想吧?!?p> 一旁的鐵柱點了點頭,神色同樣有些凝重,但也不再糾結(jié)這件事情:“對,先休息吧,明日我們還得建造洗澡間呢,這可是個技術(shù)活?!?p> 夏言和江夢竹立即附和:“對啊,這都多久沒洗過澡了?!?p>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
唯獨建國有些不滿,立即發(fā)表了自己的獨特見解:“有造那玩意兒的功夫,不如跟我來搞個游泳池,在那些別墅外注滿水不就足夠了?!?p> 建國對游泳池的鐘情其他人都知道,每每變化營地,他絕對會致力于打造一個游泳池,更別說“不周山”這種能長期居住的根據(jù)地了。
至于原因…那就說來話長了。
在鄭冉冉的好奇之中,鐵柱正欲解釋原因,卻被建國捂住了嘴。
“敢說!你敢說朋友沒得做!”
鐵柱看著建國夸張的反應(yīng),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表示作罷了,于是鄭冉冉更加好奇了,不斷悄悄向鐵柱扎著眼睛,暗示以后找機(jī)會再告訴她。
其他人都先后去了自己的房間休憩,只剩下鐵柱與在這里陪著葉諾,本來夏言和江夢竹也在這里,準(zhǔn)備給葉諾好好做個心理疏導(dǎo),但在鐵柱的強(qiáng)烈要求下無奈離開了這里。
鐵柱一字一頓,威武霸氣:“爺們之間的有些話,你們還是不要聽的好!”
“你說什么?”江夢竹極具英氣的眉宇間,浮現(xiàn)出些許憤怒。
鐵柱當(dāng)然不會如此軟弱,自從“破繭”后能力覺醒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會被任何人所欺負(fù)壓迫了,當(dāng)然也包括江夢竹在內(nèi)。
于是他向前一步走,語氣依舊:“爺們之間的有些話,你們還是不要聽的好!”
鐵柱言語間的神色,甚至多了些冰冷:“畢竟有些東西,是屬于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