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袁術透露自己本身有稱制的打算,張邈感到十分不解,認為袁氏家族歷來深受漢家恩寵,其理當要為漢室的延續(xù)而同心勠力,而如今卻要割據(jù)自立,這實在難以讓人理解和認同。而事實上,有關孫堅獲得傳國玉璽的這個事情,因孫策手下有士兵知道玉璽正在孫策的手上,所以就跑到袁術這里來想將情況通報給袁術知曉,然后好能夠從袁術這里獲得一些獎賞。然而盡管孫策及時追到了那個士兵,并立時將其殺死,但這個事情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透露了些許的風聲出去。
所以,袁術這方在聽說了這個情況以后,就開始在心底里暗自的計劃起了這個事情來,然后想看看具體要該如何從孫策那里將玉璽給弄到手。因而袁術此時已經(jīng)是鐵了心的想要背漢自立,這導致張邈此時在袁術這里實在看不到什么可以依靠的希望,所以隨后便只能又離開了這里。盡管袁術對其這方也發(fā)出了邀請,但是其本身卻并不想摻和這個事情,所以就理也未理的予以了搖頭拒絕。
而盡管張邈此時選擇了離開,但袁術卻害怕他在回去之后會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于呂布,然后給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便隨即派遣手下的士兵前去把他給襲殺了,并對外聲稱他是被自己手下叛變的士兵所殺害的。而后,這個事情在傳到了呂布這里以后,呂布便寫信給袁術向其問詢了個中的一些情況,并向袁術詢問對于派兵前來支援一事具體又是什么態(tài)度。然而,書信投到驛站發(fā)送過去以后,卻遲遲并未能夠得到袁術那邊任何的回復。
是時,張楊與眭固及于扶羅等率領步騎一萬多人,由野王出發(fā)前往安邑,然后留白繞及于扶羅的弟弟呼廚泉在河內留守。隨后,張楊命眭固、于扶羅同韓暹、李樂等人駐軍于大陽,以防范李傕、郭汜等人那方,然后自己與董承留守安邑負責侍奉劉協(xié)。
隨后,李傕與郭汜那方在找到足夠的船只后,便準備要渡河到對岸去,然而就在渡到一半的時候,便受到了駐軍于大陽的將領們的埋伏與襲擊。于是李傕與郭汜那方因無法正常的渡到河對岸,所以便隨后又暫且退還了回去,并隨之返回了弘農那里準備調集更多的人馬過來增援。
由于在河東這里呆著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張楊便與董承商討計劃要將劉協(xié)給轉移到洛陽去,但是河東的其他將領卻大都并不同意。其等認為在河東這里尚且還能有黃河天險可以據(jù)守,而洛陽那里眼下則既殘破而又無險可依,以及對于照應天子日常的生活也十分不便,所以都不大贊同現(xiàn)在就遷到洛陽去。
于是,張楊那方就建議先派遣使者去與李傕等人講和,然后他這方再返回河內與張汎那方商討一下,看能否再聯(lián)絡到荊州劉表那方。可以先收集一些資材來修繕一下破損的宮室,然后等這邊都準備的差不多妥當了,他們這方再將劉協(xié)給轉移到洛陽去。
隨后,劉協(xié)便派遣了太仆韓融前往弘農,去與李傕等人進行談判。韓融因為曾經(jīng)做過董卓的使者,與李傕等人也都有些熟絡,所以在交涉上就可能比較容易談得攏一些。而韓融向李傕等人表示,說呂布那方正準備要率軍前來討伐他們,但眼下天子打算對他們赦免,好讓他們可以留在長安負責鎮(zhèn)守西面的門戶;所以讓他們多看清一下當前的形勢,不要一而再的錯失正確的決斷。
李傕等人一聽說呂布要來,不由立時都有些緊張了起來,且隨即經(jīng)過幾番商討以后,便都立時表示愿意接受和談。隨后,他們各自撤軍返回長安,并將之前所虜劫的大臣和宮女等人都給全部釋放,然后和解的事情便算是就此完成。之后,張楊便又率領本部返回到了河內,然后開始著手準備修繕洛陽宮室的事情。
是時,沮授向袁紹提出建議,認為袁紹的家族歷來在漢室朝廷都有人身居高位,且一直都保持著忠義的形象;而如今漢室朝廷的勢力衰微,宗廟遭到殘毀,天子也流亡在外;各州郡雖然表面上以公義自居,但實際上卻只是圖謀己強,然后各自相互兼并,其等心下并未懷有任何憂國為民的良好用心。而眼下冀州大致安定,不但兵強馬壯,而且士人歸心,這正是其這方派兵往西迎接天子駕臨的良好機遇;倘如能將天子遷于鄴城定都,則其這方即可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如此試問這天下誰人又能夠抵御得了呢。
對于沮授的提議,袁紹心下是贊同的,只是之前已經(jīng)背棄了與呂布之間的約定,如今又要返回到這條道路上來,這讓他不能確定這個事情具體能否被天子那方所接受。所以,為了確認一下這個事情是否實際可行,袁紹便派遣郭圖去往河東那方進行探看一下,看這個事情具體是否能有成行的可能。
隨后,郭圖便攜帶貢品前往河東向劉協(xié)進獻,并向劉協(xié)提出了袁紹這方想將其遷往鄴城定都的意向,并問劉協(xié)那方對此是否能夠加以接受。對此,劉協(xié)則認為鄴城并非久居之地,但可以暫居一時,其之后還是要返回洛陽去的。于是,郭圖便返回黎陽向袁紹回稟,認為可以先將天子給遷到鄴城暫居,其它的之后要怎樣可以之后再說。
原本袁紹已經(jīng)打算要按沮授和郭圖的提議迎接劉協(xié)到鄴城暫居,但這時淳于瓊卻忽然提出反對意見,認為漢室如今已經(jīng)殘破,眼下時日也已無多,想要匡扶興盛起來是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當今天下群雄并起,各相據(jù)守州郡以圖割土自立,且動不動就能夠聚集起數(shù)以萬計的兵馬來;這正如秦末天下紛爭時的局面一樣,誰的手中有足夠的實力誰便可以稱王稱霸。所以,與其將漢天子迎到近前來,動不動就要聽命行事,還不如自己割據(jù)一方要來得更為快活;不然一旦按這個計劃執(zhí)行,你想干什么都得要在朝堂上去請示;而一旦完全按照規(guī)制去向那方進行請示,則自身的權威就會立時遭到削弱降低,而如果不作任何請示便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為之,則又會被立時判定為違抗王命的作為,到時又將免不了要受到一頓嚴厲的懲戒與處罰。所以,這個計劃并不是什么真正可靠的計議,還不如就這樣自行的干晾著,免得到時候各自都覺著為難。
不得不說,這個淳于瓊對于此番事情的一通分析還是很有條理的,就連原本支持迎接計劃的郭圖都立時改變了自己的看法,認為這番解說還是有其道理的。因而這就影響到了袁紹原本對于這個事情的具體思路和相關決斷,就開始猶疑起了到底要不要派人前去迎接劉協(xié)前來定都鄴城。
然而這時一旁的沮授卻又忽然表示迎接天子定都于鄴城是正得其時,也是天下道義的歸屬所在,如果其這方眼下不趁勢去作為,一旦有其他人去作為,恐怕到時其這方想要追悔都是來不及的。而盡管沮授再次對袁紹發(fā)出了勸諫,甚至于讓袁紹都聯(lián)想到了呂布那方一直都在計劃迎接劉協(xié)返回洛陽的事情,但其最后依然還是決定要放棄這個計劃。
因為劉協(xié)自己也已經(jīng)說了,他不會在鄴城呆得太久,早晚還是會回到洛陽去的。所以既然不能長久的呆在這里,那就意味著不能給自己長久的利益,而既然沒有什么足夠的利益或好處,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去白費這個力氣。所以這是袁紹此時的一種思路,讓其自己覺得這樣的選擇似乎很有其道理,甚至于能夠提前的作出預判然后避免不必要的耗費,讓他也覺得很有些慶幸。
丹陽人朱治曾經(jīng)是孫堅手下的校尉,眼下也在袁術手下效力。他知道袁術已經(jīng)知曉玉璽就在孫策的手里,并且正在計劃要如何從孫策這里將這塊玉璽給弄到手里,然后好實行其夢寐以求的建國計劃。于是朱治就向孫策提出建議,讓其率領部下渡江往東去攻城略地,以此來避開袁術對他的一番算計。
而彼時的吳景率領孫賁等眾進攻橫江,與樊能、張英等部交戰(zhàn)一直沒能有什么進展。所以孫策便以此為理由前去向袁術進行請示,說他們家以往在江東對百姓都多有恩惠,如果他此番前去幫助舅父吳景進攻橫江,必然可以一呼百應而后順利將之攻克。而一旦攻克橫江,再于當?shù)卣心急R,將可以獲得至少三萬人,而憑借這三萬人他就可以助其獲得平定天下的不世功績。
對于孫策所提出的建議,袁術倒是很有些感興趣,但他眼下又不太想放孫策就此離去,因為其手中的傳國玉璽他這方還沒有設法獲得,而一旦其離開以后便就此不再回來,他又上哪里再能制約得了其。所以,他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對孫策表示,他已經(jīng)知道了傳國之璽眼下就在其手中,如果其能將玉璽交出給他的話,他則可以允許讓其就此離去,然后再順便資助其一些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