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產(chǎn)屋敷耀哉
此時，遠方一處庭院中，撲棱棱飛走了一只黑色的鎹鴉。
鬼殺隊的當主產(chǎn)屋敷耀哉站在門旁，收起掌中餸鴉未吃完的鳥食，有些感慨的說道：“沒想到，實彌他竟然也會帶新人了，真是難得啊。”
一旁跪坐著的炎柱煉獄杏壽郎點了點頭：“的確出人意料?！?p> “是吧。”產(chǎn)屋敷耀哉露出溫和的笑容，轉(zhuǎn)身重新正坐在榻榻米上，因為身體上的傷痛，他的動作顫巍巍的像是年邁的老人。
“咳咳……”似乎是觸及到了傷部，產(chǎn)屋敷耀哉猛地咳嗽了幾聲。
“主公！”
“主公！”
一旁的煉獄杏壽郎和水柱富岡義勇紛紛驚呼，想要上前攙扶。
產(chǎn)屋敷耀哉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繼續(xù)溫聲說道：“實彌他的改變，真的讓我很欣慰啊。”
“當年，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那副誰也難以靠近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滿身尖刺的刺猬。”
“呵呵呵……但是我知道，他其實是個好孩子。”
……
產(chǎn)屋敷耀哉的臉，其實很可怕，因為家族遺傳的詛咒，他不僅僅病痛纏身，那張臉也不像個正常人。
他的額頭腫脹，鼻子以上的部分布滿了紫紅色的病斑，皮膚蒼白，雙眼失明，像是褪了顏色。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仿佛是傳說中妖怪般的面孔，卻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那雙失去光明的眼睛，像淺色湖水般柔和，在回憶過去的時候，蕩出淡淡的漣漪，猶如迎面吹來一陣清爽的風。
在回憶中沉浸了一會兒，他轉(zhuǎn)頭問道：“你們覺得實彌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煉獄杏壽郎不假思索，爽朗說道：“火焰！”
“像火焰一樣一直燃燒的人，是個即使傷害自己也要焚盡惡鬼的劍士?！?p> “他是個非?？煽康年犛?，一個無愧于柱之名的男人！！”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呵呵……”產(chǎn)屋敷耀哉掩嘴輕笑了一聲，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的富岡義勇。
義勇低頭沉寂了一會兒，面癱臉抬起來了，淡淡說道：“香車?！?p> ?。ㄏ丬嚕喝毡緦⑵逯械钠遄?。富岡義勇很喜歡將棋。）
“像香車一樣只能向前直行，單一、缺乏變化，是顆寂寞的棋。”
“雖然不太熟悉，但我認為，他是個除了殺鬼，其他什么也不感興趣的人，同樣的，也是個寂寞的人。”
寂寞的香車嗎？！
產(chǎn)屋敷耀哉先是微微點了點頭，之后又搖了搖頭。
但是，香車也會升變成耀眼的‘成香’！
?。ǔ上悖河上丬嚿儯叻愃朴凇饘ⅰ?，是個擒獲對方王的重要棋子，十分強力。）
那個孩子叫做蘇鳴嗎？
你會是那個讓香車升為‘成香’的人嗎？
令人期待??！
……
雖然聊了一些關(guān)于不死川實彌的瑣事，但炎水二柱這次回來，只是因為公務(wù)。
少時，炎柱煉獄杏壽郎匯報了一會兒自己轄區(qū)的近況后，就告退了。
房間里，只剩下富岡義勇和產(chǎn)屋敷耀哉。
“對了，義勇你這次回來，是有什么事嗎？”產(chǎn)屋敷耀哉問道，臉上露出了許些期待之色。
因為，富岡義勇平時為人很清冷，就連一般的近況匯報，也比別的柱要少的多。
產(chǎn)屋敷耀哉也難得見到他一次。
富岡義勇望著主公臉上露出的期待，心中卻開始猶豫。
該不該，將他這兩個月前遇到的‘那對兄妹’告訴主公。
他思考了很久，一旁的產(chǎn)屋敷耀哉也不著急，慢慢等著他。
終于……
“主公，”富岡義勇俯首著地，平淡地說道：“我有重大的失職之處，還請主公剝?nèi)ノ宜纳矸?，拜托了?！?p> “義勇？！”
“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產(chǎn)屋敷耀哉問道。
“是這樣的，這一次我外出追尋一只鬼的時候……”
富岡義勇平淡的訴說著，他遭遇的那對奇怪兄妹的故事。
如果蘇鳴在場的話，一定會驚訝，心中暗道：‘原來這個時候，劇情已經(jīng)開始了嗎？’
“事情就是這樣，那對兄妹的名字，叫做灶門炭治郎和灶門禰豆子。目前，我將它們安置在狹霧山，由我的師傅鱗瀧先生照看?！?p> 聞言，產(chǎn)屋敷耀哉疑惑的問道：“人和鬼的羈絆？兄妹？”
不吃人反而保護哥哥的鬼？
他想到了家族族史中記載的一個名叫‘珠世’的鬼。
他顫巍巍的從榻榻米上起身，摸索到富岡義勇的身旁，試圖將他扶起：“這件事我知道了?！?p> “但是，義勇，我并不打算收回你水柱之銜。”
“因為，你有做錯什么嗎？”
富岡義勇聞言，微微一怔，他猛地抬頭，說道：“可是，我作為鬼殺隊的九柱之一，卻包庇了一只鬼，已經(jīng)失去了作為柱的資格。”
“還請主公召開柱合會議，剝?nèi)ノ摇?p> 話還未說完，產(chǎn)屋敷耀哉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將食指豎在嘴前，打斷了他：“噓，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我覺得你做的沒錯，這件事我知道就行?！?p> “可是主公！我實在沒有資格繼續(xù)當負水柱之銜，還請您三思！”
“起來吧，我知道義勇你在想什么，如果包庇鬼就是重大失責的話，我產(chǎn)屋敷一族，才是根本沒有資格繼續(xù)領(lǐng)導(dǎo)鬼殺隊?！碑a(chǎn)屋敷耀哉所說的話，指的是鬼的源頭，鬼舞辻無慘，出身于產(chǎn)屋敷家族這一回事。
“可是，這是兩回事！”富岡義勇回道。
“一回事，”產(chǎn)屋敷耀哉用了自己能夠使用的最大力氣，試圖將富岡義勇扶起來。一張慘白的臉上，一下子漲紅的發(fā)紫。
“咳咳咳……”
“主公，你沒事吧！”
“義勇，我產(chǎn)屋敷一族，因為無慘，所以受到詛咒，同樣我之一族擔負起了消滅無慘的責任?！?p> “如果那對兄妹最終走到了人類的對立面，義勇！那就是你的責任?！?p> “但是，在那之前，你又有什么過錯呢？難道，僅僅因為可能會出現(xiàn)的未來，就要給你定罪嗎？”
“是！”富岡義勇點點了頭，“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對兄妹站到了人類的對立面。我富岡義勇，愿意承擔起全部的責任?！?p> “但是，水柱？我……”富岡義勇有些支支吾吾。他還是覺得自己沒有當水柱的資格。
因為，他的心中一直覺得，如果師兄錆兔不是因為救自己而死的話，一定比自己更適合當水柱。
他沒有師兄錆兔優(yōu)秀，沒有成為水柱的資格。
“這也是你的責任?！钡牵貞?yīng)他的卻是主公產(chǎn)屋敷耀哉溫和的聲音。
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主公的臉和師兄錆兔的臉，重合了。
那年，剛剛失去家人他，只知道軟弱的哭泣。
錆兔也是這樣說著同樣的話。
“哭有什么用，你的姐姐面對被鬼吃掉的危險，卻還在奮力保護著你，為什么？”
“那是因為，她承擔起了身為長姐保護年幼弟弟的責任?！?p> “但是，你有承擔起了身為她弟弟的責任了嗎？”
“反正，我只看到一個軟弱無能的人，哭個不停。”
“你這家伙，也算是她的弟弟？也算是一個男人嗎？”
“……”當時，年幼的他止住了眼淚，低下了頭，本以為會迎來更激烈的鞭策。
但，錆兔卻露出溫和的笑容，用袖子擦去了他眼角的淚水。
“堅強起來，為你的姐姐，你的家人們報仇雪恨?！?p> “這也是你的責任！！”
……
一時間，富岡義勇的面癱臉微微動容，一雙藍色的眼睛，隱隱有了水光，他聲音哽塞道：“是，主公?！?p> ……
正在此時，遠在洛中的蘇鳴不死川實彌二人與前下弦之月的戰(zhàn)斗。
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