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咱們很窮,咱們很窮,咱們很窮。
所有資源都得善加利用。
姜紅豆默默記著季澄的教導,然后指了下地上肆意流淌的鳥血。
“這些,浪費了?!?p> “......”
季澄瞟了一眼,點點頭:“浪費了?!?p> “還真浪費了呀???”
姜紅豆微張嘴,本來只想反駁一下季澄顯得有些夸張的話,沒想到他真覺得浪費。
“鳥血能有什么用?你又不祭祀......”
“我還想問你呢?!?p> 季澄道:“除了祭祀,你們難道不吃?”
“吃?啊......當然不會說把獵物的血擠干凈,但是也不會特意吃啊。”
姜紅豆撇撇嘴:“我們還沒有那么原始?!?p> 出現(xiàn)了!
原始人說自己不原始。
季澄點頭:“意思是,除了你們,還有直接飲血的部族是吧?”
“嗯,那種小部族連祭祀都沒有?!?p> 姜紅豆頓了下,怕季澄誤會,補充道:“我是說,他們不會用血祭祀,也沒有知識傳承。”
“明白了。”
季澄稍微留意了一下——
沒有祭祀神明的小部族。
嗯......
“話說回來吧?!?p> 他道:“這些血確實可以吃,不過不是直接喝,要做成血豆腐,加各種調(diào)味料煮著很好吃的,有機會給你嘗嘗?!?p> “嗯......”
好吃?
姜紅豆不可置否,過往經(jīng)驗和對季澄的信任中和,得出結論——以后再說。
繼續(xù)處理白鳥。
季澄看了眼她手里的那只鳥,再次看了眼流的到處都是的鳥血,頓了下道:
“鳥屁股剜下來,鳥頭割了,咱不吃?!?p> “誒?浪費!”
“不會浪費的,不吃是不吃,但是也別扔?!?p> 季澄瞇眼道:“這些,晚上拿來喂寵物?!?p> “?......”姜紅豆聞言一怔,抬頭和季澄對視片刻,眼瞳微縮。
寵物?
這個名詞沒聽說過,但是可以意會。
“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腦子里現(xiàn)在想的?!?p> 季澄道:“我們現(xiàn)在沒有盆子什么的,鳥血不太好處理,也不好收集,所以,只能任它這樣流的到處都是了?!?p> “唔......”
姜紅豆輕蹙眉,過了陣道:“容器,季澄,我們需要容器。
沒容器除了不能接鳥血,我們也不能接水燒水喝。
雖然暫時可以用果子解渴,但好像不是個長期辦法。”
“沒毛病,我們需要容器?!奔境吸c頭:“你們平常用什么做容器?”
“燒土。”姜紅豆道:“河邊那種細膩的土?!?p> “喔,黏土燒制成陶?不對?!?p> 季澄示意了下旁邊的篝火道:“就放在這樣的火里燒嗎?”
“嗯,是的?!?p> “哦,那是素燒坯?!?p> “你什么都知道呀......”姜紅豆感覺有點受打擊,又虛心問道:
“陶是什么?聽你的意思感覺比直接用土燒成的那個......素燒坯更厲害?”
“對的,素燒坯需要的溫度底線是600度,陶需要950度,燒制出來的更加堅固耐用,并且還會解鎖煉鐵和制作玻璃的前置技術,然后......
嗯,扯遠了?!?p> 一下說了很多新名詞。
季澄看著已經(jīng)有些暈暈乎乎的少女,咳了聲道:“就目前來說,弄個素燒坯燒水喝水夠用了。
話說這方面我要請教下你,關于‘生存’這個問題,你其實要比我敏銳的多。
除了容器,在你看來,我們想要活下去,還缺少哪些東西?這樣飯后的計劃好安排一些。”
“喔?!?p> 終于沒說什么溫度,煉鐵,玻璃了......
姜紅豆松了口氣,想了想道:“首要的是衣食住。
住肯定住篝火營地這里,食物你能解決,喝水只能暫時去河邊喝,主要是衣服。
你這身的話......”
她上下打量了下季澄,搖搖頭:“現(xiàn)在還行,到了晚上一不小心,你就會生病的?!?p> “呃?!奔境温勓哉讼?。
現(xiàn)在季節(jié)大概在春季。
林間,晚上,還是會冷的啊。
不......自己這身時尚的藤蔓裝,絕對會冷!
然后受涼,生病,甚至由此引發(fā)更嚴重的疾病,再加上目前沒有任何醫(yī)療條件。
嘶,這是很可怕的事!
季澄回過神,嚴肅點點頭:“明白了,飯后的主要計劃是給我弄身衣服,然后盡力改造下我們的入睡條件?!?p> “衣服好弄?!?p> 姜紅豆指了下頭頂,營地上方掛著的那張爛獸皮。
“把那個取下來,洗一下,扎幾個孔,用你身上的藤蔓系起來,也勉強能穿。
至于入睡條件,墊的,蓋的。”
她想了想道:“這個有點難辦,我們沒有石斧石刀,沒法一下獲取大量的草和植物枝葉,就算用貝殼一點點割,最后還要編制,時間可能來不及?!?p> “沒關系,這個我有主意?!?p> 季澄想了下道:“去河邊,運黏土,做個超簡易版火炕出來?!?p> “什么?火炕?”
“嗯,這玩意絕對暖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
......
觀察日光。
約下午2點多的樣子。
季澄和姜紅豆按照大概1比2的比例分食了兩只烤鳥,又吃了點水果,便開始一起努力工作。
目標——
兩個盡量不漏土的大框子。
季澄說要運黏土,那么就得有運土的工具。
這樣先制框,再運土,最后天黑之前制成土炕,嗯......真的省時間嗎?
姜紅豆只覺得時間很緊張,緊張到連說一句話都成了奢侈。
但既然是季澄選擇的,她還是信任他了。
雖然連做火炕的步驟,做出來是什么樣子,具體有什么功效都不知道。
總之......先干活吧!
原始部族,作為男人的季澄負責干體力活。
用貝殼,用手腳,甚至用牙齒,在營地周圍一陣瘋狂‘割草’。
抱回來的植物枝葉,藤蔓,則交給負責手工活的姜紅豆進一步加工。
雙手靈巧翻飛,去除多余葉子,橫橫豎豎橫,急速編制。
當篝火堆換了三次新柴,當天邊日光有些暗淡的時候,終于——
兩個很漏,鋪上葉子墊著還是有點漏的大框子,勉勉強強趕制出來了。
姜紅豆累的夠嗆,覺得之前吃了多少全都變成力氣使出來了。
她抹著汗,氣喘吁吁看了會自己的杰作,然后正準備拿起其中一個挎在肩上的時候,被季澄阻止了。
季澄歪頭看著她:“你干嘛?”
“嗯?”
姜紅豆懵了下道:“兩個框子,一人挎一個啊,不是嗎?”
“誰說的?”
季澄擺擺手,示意姜紅豆退下,然后拿起一根之前‘割草’時候就挑選好的合適木棍,用兩頭分別挑起兩只框子,棍子再往肩上一扛。
成了。
“超粗制版·扁擔?!?p> “誒?......扁擔?!苯t豆又懵了下:“你要一個人扛啊......”
“注意保持身材。”季澄瞟了眼少女。
姜紅豆:“......”
“你也有事要做的,只是體力活交給我?!?p> 季澄解釋了下,努嘴示意地上更換了幾次的篝火殘渣道:“去翻翻,從里面找些木炭帶上?!?p> “木炭?”
“呃......就是燒黑了沒燒完的黑木頭?!?p> “喔,這又是干嘛的呀?”
“等會再說。”季澄挑著擔子已經(jīng)先一步出發(fā)了。
“快跟上,路上邊走邊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