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熟人
陸垚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不遠(yuǎn)處一道身影正在向這兒襲來。
“荀沕!”賽鸞一個飛撲就抱在了荀沕身上。
荀沕已經(jīng)從之前的反抗到認(rèn)命,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臉嫌棄的推開賽鸞緊貼著自己的頭“死丫頭!注意形象?!?p> 賽鸞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原來她叫荀沕,名字真好聽。
“你什么時候藏男人了?馮宮主知道這事嗎?”賽鸞湊近荀沕的耳畔低聲說。
荀沕強壓下想殺了她的沖動,飛了一擊眼刀惡狠狠地說“人家是天機閣的貴客?!彪S即又對陸垚之說“她是賽鸞,我是荀沕?!奔词箘倓偹悼醋约汉懿凰?,但是畢竟是師尊的貴客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在下陸垚之,見過賽姑娘?!标憟愔灰u白衣,手握把折扇,一副翩翩儒生的模樣。
“你是一個人走到這的嗎?”賽鸞問。
“不完全是……”陸垚之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當(dāng)然省略了偷看的部分。
“我就說嘛,你怎么會來到荀沕的地方。我還以為是她偷偷摸摸找的野男人呢?!彪m然最后一句話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另外兩個人聽到了。
這死丫頭,這坎過不去了是吧。
陸垚之倒是知道了荀沕身份不一般,本來到?jīng)]注意,這里除了他們甚至連宮女都見不到。合著這是人私人領(lǐng)地。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nèi)パ鐣??!辟慃[摸準(zhǔn)了荀沕不會在陌生人面前動自己,知道自己嘴賤后她不會輕饒自己。必須抓牢陸垚之不然自己肯定慘了。
荀沕哪里能不知道賽鸞的小心思,也不戳破。帶著他們走了盡一下主人的職責(zé)。
“嗯?荀沕怎么是你把人帶過來?”馮清清,賽楠兒已經(jīng)在那了。
“碰到了就一起了。”一邊說一邊行禮。
“來給你介紹下,這是天機閣的卜弈長老,或許你聽過他的外號:卜算老人?!?p> 荀沕神色微震“是您?”
“喲,女娃娃又見面了?!辈忿男χ蛙鳑^揮揮手。
他就是那個和荀沕對弈的老人。
這回?fù)Q馮清清不知所措了“您之前就認(rèn)識她?”
“算是有過一面之緣。陸垚之是我徒弟本來想介紹你認(rèn)識,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你們已經(jīng)見過了?!?p> 荀沕怎么也沒想到會再遇熟人。
“在下荀沕見過卜算老人?!?p> “這會兒到不怕我了?”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荀沕大概解釋了一下。
“這么說來你們倒是有緣?!?p> “荀沕娃娃,要不要再來下一局?讓老夫看看你的棋藝有沒有進步?!?p> “恭敬不如從命。”荀沕毫無畏懼,在她看來和厲害的人一起下棋是種享受。
“你先和我徒弟試試,他的棋藝也不差哦?!?p> “是尊上。”
私人宴會很快就結(jié)束了,畢竟修為越高他們也就不太需要吃東西了。棋盤已經(jīng)備上了。
“女士優(yōu)先?!?p> 荀沕率先落下一子。
棋盤上少男少女的手不停放置著棋子,黑子白子逐漸布滿了棋盤。
陸垚之對自己的棋藝很有信心,本來想要不要讓讓荀沕,可后來發(fā)現(xiàn)荀沕的棋藝也很高超,自己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與之對弈。
荀沕的每次對弈都是拼盡全力。
賽鸞對這些可不感興趣,端了盤糕點就在一旁吃。
賽楠兒看著她吃的一臉豬哥像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掌拍在她的腦門上“你看看人家,都是徒弟,怎么差別就這么大!”
“喂!師父很痛誒!”賽鸞摸了摸被拍紅的腦門“我對這個又不感興趣,如果比射箭荀沕也不一定比得過我啊。”
“嘿嘿,你之前小看了這個女娃娃吧?”老人摸了摸胡子對陸垚之說。
棋簍子里的棋剩的不多了,棋盤上三劫無勝負(fù),為平局。
“承讓了。”
荀沕點頭回禮。
“下次有機會你們還可以切磋?!瘪T清清道。
宴會要結(jié)束了,賽鸞偷偷摸摸地想逃跑。荀沕竄到她身邊,一只手握住她的肩“你今天還是睡我那?!鄙踔炼疾皇窃儐?。
賽鸞只覺得荀沕的笑容讓她毛骨悚然,她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嘴賤。
一年的相處賽鸞也算和荀沕混熟了,經(jīng)過一場荀沕單方面毒打,賽鸞賴在荀沕床上說什么也不起來,荀沕索性不管她。反正她知道自己藥都放在什么地方。
荀沕走到了窗邊上。
“荀沕!你下手真狠!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這嘴有時候管不住嘛?!辟慃[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哀嚎“再說按照你的性格,就算那陸垚之是誤闖,你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也會給他一擊,他好生生站在那和你聊天我就……”
“你再多說一句我讓你明天下不來床?!?p> 賽鸞識趣的閉嘴了。
荀沕坐在了窗臺上腦袋靠著窗框望著天上,她住在望舒閣,視界最是好。她心里知道賽鸞說的不無道理,至于是為什么大概是見到他時一襲白衣,說話做事一副文縐縐的書生氣。這讓她想到了一個在遠(yuǎn)方的少年。
仔細(xì)想想一年了,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夜幕低垂,於昇和侯厲鐳也回到了香滿樓,他們之前定了上房。侯厲鐳輕車熟路地?fù)е勰镒吡?,於昇回到了自己房間。
“吱嘎——”他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子,俏生生的捧著一壺酒來到於昇面前。
“姑娘,不必了?!膘稌N連忙擺擺手。
“哦,你喜歡直接來?”邊說邊解下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
“不不不!”於昇羞紅了臉別過頭,心道:這姑娘思維有夠跳躍的。
“姑娘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笨粗苫蟮纳袂椤澳氵€是先把衣服穿好吧?!?p> 俏兒穿好了衣服,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和平常所見到都不一樣。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p> “可是,可是如果我現(xiàn)在出去被發(fā)現(xiàn)是要扣月歷銀子的?!鼻蝺嚎蓱z兮兮地捏著衣角,眼看就要哭出來了“你是不是嫌棄我?”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你很可愛,可我實在沒有那個意思。你就留下吧?!膘稌N也是無奈,他拉了張椅子到窗邊坐下“你在床上睡吧,我就在這兒?!?p> “如果你不是來消遣的,為什么要來香滿樓,還要的是上房?”
“房間是我朋友定的,我只是單純要個落腳的地方?!比绻罆羞@種情況,打死於昇都不會要上房的。
“要不還是你睡床吧,畢竟你是客官?!闭f著她就要起來。
“無妨,我過會兒會修煉在哪都一樣?!?p> 俏兒還想問問他,不知怎的平時明明被教導(dǎo)服侍客人的話就不要多說話。畢竟多說多錯,除非客人要求。可她就是想和他說說話。
“客……客官,您貴姓?”
“免貴姓於,單名昇。”
“我叫俏兒。我可以叫你於昇嗎?”
“那我也叫你俏兒姑娘。”
“於昇你這樣的少年郎可曾婚配?有無心上人否?”
“哈?”
俏兒小臉一紅“在我老家你這般大的人,孩子都抱倆了。
於昇只是笑笑不說話。
“我跟你說……”俏兒還想繼續(xù)說可眼皮子都打架了,或許是日里迎客太累也許是上房的床太軟太舒服了。她靠在床上睡著了,於昇出于禮貌給她蓋了被子。
心上人嗎……
於昇的腦海閃過一道人影,他晃了晃腦袋,無奈一嘆。
他今天其實很開心,自己成了丹藥師,卻沒人分享快樂,是不是已經(jīng)離她更近一點了……
今晚的星星真多啊……
天明,細(xì)碎的陽光把俏兒弄醒了。
於昇背靠著窗,把陽光擋了大半,他盤著腿還在靜修。
他在發(fā)光啊……
俏兒悄悄退去帶上了門。剛好撞上侯厲鐳來找於昇。
“於昇啊?!币贿M門就看見他還坐在椅子上“你不會修煉了一整夜吧?”侯厲鐳一臉不可置信。
於昇緩緩睜眼順帶白了他一眼。
“走吧,你昨天還沒給我介紹清楚這個地方呢?!?p> “於昇怎么回事?難道是你不喜歡那個,不喜歡就要說,可以換人的。咱們可是上房的,他們會提供最好的服務(wù)?!?p> “沒有,我不喜歡被這樣服務(wù),換個睡覺的地方可以嗎?”
“行,這上房挺貴的也不能一直住?!?p> 他們出了樓,走過繁華的街道,來到荒涼的小巷。
“可以出來了吧?”侯厲鐳滿不在乎地說。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的?”約莫著四五個人走過來。
“拜托,你們的追蹤水平超遜的?!焙顓栬D打了個哈欠“要上就上,被打哭了可不要怪我?!?p> 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出樓的時候就有人在跟著他們,是那群眼紅侯厲鐳賺大發(fā)的人。
“你也太張狂了,你們只是兩個人。”
“不是請過你們喝酒了嗎?為什么還要來找我們?”於昇出聲問道。
“小子你是剛出來混吧?你們的酒不夠大爺們喝,再拿點孝敬孝敬我們?!逼渲幸粋€人一邊解釋一邊露出貪婪的目光。
“大家各憑本事和氣生財不好嗎?”
“於昇啊和畜生講道理是沒用的,他們又聽不懂人話?!焙顓栬D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潑皮了,揮舞著手中的棍子“就讓你侯爺看看是你們頭硬還是我的棒子硬!”
別看侯厲鐳一天到晚耍寶,可卻武得一手好棍。再加上他是霸道的雷系以一敵三完全沒有問題。不過這回是五個人,但不是還有於昇嘛。
侯厲鐳打地鼠似的,追著他們打??磥硭蛉找矝]有沉迷于溫柔鄉(xiāng),於昇估計他還服下了化雷丹,修為應(yīng)該有練氣九段了。
於昇不想殺人就沒有用劍,幸好這段時間學(xué)了不少拳腳功夫,那些人也都是和於昇差不多的修為,估計是因為自己的靈力純度高吧還有滋火,他總覺得他們好弱。
在於昇和侯厲鐳的配合下,人數(shù)的優(yōu)勢在絕對的實力下蕩然無存。
侯厲鐳把棍子架在肩上,蹲在被打趴的人旁邊“你說說你們何必呢?一個兩個甘當(dāng)送財童子?!?p> 他拍了拍那人被打腫的臉“我和我兄弟此戰(zhàn)頗耗心力,你們是不是得意思一下?”
“你……你想怎么樣?”
“你不是要喝酒嗎?酒錢得要吧?我手都受傷了,醫(yī)藥費得要吧?”邊說邊給他看他的手心,揮棒的時候不小心擦破了皮。
那人都無語了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你就破了個皮有什么好說的,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只能心里默默吐槽,畢竟打贏的人才是大爺。
“還有是你們先挑事的,總得給我們點補償吧……”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於昇心里默默想:這恐怕不是送財童子是散財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