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永興帝聽聞了白益臣的情況,特意賜下了補品賞賜,每月俸祿照舊,讓他剩下的日子好好活著。
同時,有人提議寧王前去柳州賑災,還羅列了一系列原因,聽起來有鼻子有眼的,夜凌寒推脫了幾次,知道不得去了這才應了。
“恭喜三弟了,此次算是個好機會,好好抓住,咱們兄弟也好一起為父皇效力。”
下朝之后,太子對著夜凌寒語重心長地說著,看起來落落大方,一派寬仁大度的好兄長的樣子。
“多謝皇兄。”夜凌寒回答略有些冷淡,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寧王一向如此。
看著夜凌寒離開的背影,太子笑得有些得意。
他卻沒有想到,對方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王爺會從這里經(jīng)過嗎?”溫姝理了理頭上的珠釵,再三確認道。
冬雪一臉肯定:“錯不了,奴婢看了好幾回了。”
溫姝有些緊張,她還是處子之身呢,寧王至今沒有碰過她,也不曾來找過自己。
但是自己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想想寧王俊逸的臉,心就跳得厲害得緊。
夜凌寒照常下了朝回府,路過假山附近時卻見一道靚麗窈窕的身影側身而坐,頭微微低垂著,看起來似乎有許多愁緒。
溫姝本打算等著對方先說話,沒想到對方竟是要直接離開了樣子她就有些急了:“王爺!”
聲音婉轉(zhuǎn)又帶著委屈,足以令許多男人心生憐惜。
“何事?”夜凌寒都打算走了,但溫姝到底是麗娘的女兒,也不好不理。
看著夜凌寒冷淡的樣子,溫姝心里的熱情被澆滅了大半,本來想好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只好干巴巴地搭話:“不知王爺可查清了娘的死因,我瞧見的那個黑衣人可抓住了?”
似乎麗娘才是二人唯一的話題了。
“已經(jīng)有了頭緒,自然會有抓住的時候,在王府你很安全。”說完立刻就要走。
“王爺!”溫姝急急地大喊了一聲,表情十分受傷:“王爺既然納了我,為何如此冷待?”
眼眶慢慢紅了起來,淚珠眼看著就要落下來。
夜凌寒總算是正眼看她一眼,隨即又淡淡地移開視線。
“既受麗娘托付,本王養(yǎng)你一世也無妨,若你愿意,本王大可給你個新的身份衣食無憂一生,若你執(zhí)意留下,只能一輩子如此?!?p> 明明是伴著夏日熱熱的風,溫姝卻心里越發(fā)寒冷了。
“我……我只想做王爺?shù)逆y道都不行嗎?”她仿佛都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我若對你無意,一輩子都不會碰你?!币沽韬畞G下這么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背影高大挺拔,卻帶著凌厲的架勢。
溫姝終于忍不住落了淚,原來如此,他養(yǎng)著自己不過是看在娘是救命之恩的份。
否則,只怕是連王府都進不來吧!
她一向自詡美貌過人,如今居然在一個男人眼里一文不值!太可笑了!
溫姝蹲下身子,她想笑來著,卻還是沒忍住哭了起來,聽不見多大的哭聲,眼淚卻越來越多,最后生生哭暈了過去。
一邊看著的冬雪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托人去請大夫。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p> 白菁染聽了這場好戲,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廝真是無情。
但是心里莫名愉悅了幾分。
墨竹看著自家王妃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忍不住勸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去找人……”
“不,她娘是替王爺辦事的,不必多此一舉,但如果她敢惹到我身上,我才不管那么多?!卑纵既镜?,這個溫姝怎么扮可憐她都無所謂。
溫姝當天就病了,之后纏纏綿綿了好幾日也沒見起色。
太子大婚過后還是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白菁染都覺得奇了,從外面又找了新的大夫輪番醫(yī)治。
府里上上下下都夸贊王妃是個善心的,如此善待一個妾室。
“本王明日就要去柳州賑災,你跟她前去赴宴,自己當心一些?!币沽韬畬τ诤笳说拿鳡幇刀罚嗌僦酪恍?。
白柔自打從侯府回來之后就有些不一樣了,而她的性子不是個安穩(wěn)的,只怕還有什么壞主意。
“你放心,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厲害得不得了?!卑纵既疽贿呎f一邊給夜凌寒換衣裳。
她最近才學會的,一開始穿得亂七八糟沒少被他笑話。
看著眼前盈盈如玉的小臉,夜凌寒直接抱住了她,暗示著:“賑災回來后,本王希望王妃能……好好伺候?!?p> 說成這樣哪兒還有不明白的?白菁染忍不住紅了臉,這男人,越來越喜歡撩撥自己了,偏偏自己居然可恥地害羞了,真是……
白菁染心里清楚,自己怕是喜歡上夜凌寒了,這樣一個有顏值又對自己好的男人,沒有女人會不喜歡吧?
等他回來,圓房的話自己也是愿意的。
“你在外也要當心,打不過別人記得趕緊跑?!卑纵既鞠肫鹆诉@件事情,忍不住說了一句。
夜凌寒的臉立刻就黑了:“就這么不相信我?”這段時間他每天很早起來練功,感覺已經(jīng)找回了以前的感覺了。
打不過就逃跑?這也太丟人了吧。
“你要是像我這么厲害大概就不用跑了!”白菁染臉上有些小得意,自己就是比別人厲害些!哼!
夜凌寒被氣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軟軟的臉。
夜凌寒不常笑,雖然只是無奈的淺笑,但是還是看得白菁染呆愣愣的。
笑起來真是好看啊!
怪不得一個兩個都像是看到了肉一樣恨不得撲上去舔幾口。
第二天一早夜凌寒就走了,白菁染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走的。
在他面前居然睡得那么安穩(wěn),白菁染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信任夜凌寒了,有些甜蜜,還有些不知所措。
正要帶著白柔前去赴約,卻見溫姝乖巧地行禮,面色紅潤氣色不錯,哪里像之前纏綿病榻的樣子?
白菁染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溫姝正跪下央求白菁染帶著她一同前往:“還請王妃應了婢妾,婢妾從未參加過宴會,還請王妃全了婢妾的心愿?!?p> 周圍路過的丫鬟偶爾看過來幾眼,或者壓低了聲音討論什么。
白菁染瞬間覺得自己被道德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