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你們都走開!不許過來!”
白無瑕哭鬧著,聲音聽著都變沙啞了許多,看來這是鬧了有一會兒了。
“三妹妹這是怎么了?”白菁染走了進來,語氣輕柔,裝作關心地問。
內室里的白無瑕,瘋癲無狀不說,原本瑩白可人的小臉此刻布滿了膿瘡,部分膿瘡已經破掉了,流得臉上四處都是,看著都叫人覺得惡心。
白無瑕見白柔白菁染接連著過來,斷定她們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尤其是白菁染,自己的臉肯定是她做的!
她好狠的心??!
自己簡直生不如死!
“都是你!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做的對不對!”白無瑕喊著下床就要撲過來,李氏本來是扶著她的,此刻松了松手。
本來藥是給白菁染準備的,不知為何用到了無瑕的身上,不過這時候最好是趁亂抓花她的臉。
李氏的故意縱容,讓白無瑕輕而易舉地走了過來。
白菁染微微沉著臉退后一步,此刻房門緊閉,綠意她們都在外面等著,自己暫時不好暴露會武功的事情,否則后患無窮。
畢竟白無瑕這臉不能見人。
屋里就這么幾個女人,其余幾人心知肚明有意縱容,假裝攔著白無瑕,卻還是讓她追著白菁染。
長長的指甲不停地想往白菁染小臉上抓!
白菁染故作慌亂地東竄西竄,愣是沒讓她碰到。
眼尖地看見白柔準備伸腳絆自己,她假裝不經意地踩過白柔的腳背,暗中運用內力。
白柔只覺得腳背痛得厲害,身形一下子不穩(wěn),正好被白無瑕的指甲劃了一下臉。瞬間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三丫頭,你是瘋魔了嗎?”見女兒傷了臉,杜氏也不再裝傻了,狠狠地推了一把白無瑕,正好磕在了床邊柱子上,直接就暈了過去。
“無瑕!”李氏也慌了,這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的命啊!
白柔傻傻地捂著臉,伸手看到血跡的時候,也是兩眼一翻。
得了,又暈過去了一個。
杜氏連忙派人請府醫(yī)來,夾雜著李氏的哭聲,好一頓人仰馬翻。
白菁染裝作一臉委屈,關心幾句回了沁雅軒。
午膳也沒正經吃,杜氏又派人來請了。
來者不善,只怕是要興師問罪了。
“那便去吧?!?p> 大廳里,多余的丫鬟婆子等被調開,只剩杜氏李氏和安寧侯白益臣。
他向來不大管后院的事情,可是他一貫疼愛的兩個女兒居然接連出事,必定會影響選秀,從而影響他的前途。
毀容了也沒什么,但要是能利用往上爬可不能浪費了!
“老爺,此事有些古怪,必要嚴查才好?!倍攀闲赜谐芍瘢日f著狠話堵死后路:“后院里的事情妾身本不打算麻煩老爺,但是選秀在即,怕是……”
“自是如此,你放心好了,只管查就是!”一提到前途官運,白益臣就果斷了不少。
李氏也在一邊幫腔,心里也在擔憂著女兒未來,一臉的爛瘡可怎么好呢!
就算懲治了白菁染,無瑕的臉怕是也難好全了。
府醫(yī)已經瞧過了,白柔的臉并無大礙,會好起來的,但是白無瑕的臉就……幾乎沒有醫(yī)好的可能。
白菁染就算倒了,也是白柔撿了便宜。
李氏不禁有些后悔,這次她似乎太心急了一些。
“大小姐到。”李嬤嬤站在門口道。
白益臣看著身姿婀娜的長女,心里十分復雜。她的生母賀氏當年也是小小年紀就生得極好……
只可惜,生得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了曾經的過往,他眼中的冷意濃了些。
白菁染見氣氛有些微妙,行了禮之后就乖巧地站著不動了。
“大小姐,如今柔兒和無瑕接連出事,你可知道其中有何內情?”杜氏先發(fā)難道。
接受到杜氏的眼神,李氏的話更加不客氣:“大小姐,她們都相貌受損,該不會是你做的吧?畢竟這件事只有你得了便宜?!?p> “二姨娘,不可生事,沒有證據(jù)不許亂說話。”杜氏假裝不悅道。
“是?!崩钍弦惭杆賾?。
這二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像模像樣的,倒是像坐實了。
白菁染看她們這個樣子,心里暗自冷笑,卻很委屈地說道:“母親說的這是什么話,女兒原本就是嫡女,姿容也遠勝兩位妹妹,何必羨慕她人?”
此話一出,對面三個人臉色同時黑了下,尤其是杜氏李氏。
這話說的很是不好聽,但是卻讓人無法反駁。
還是杜氏反應過來,面帶笑容地說:“話確實不錯,但是你到底牽扯其中,不如查查屋子,你也好證明自身?!?p> 等搜出東西來,哪怕她把天說破了都沒用。
“女兒聽從便是?!卑纵既纠潇o地補充道:“綠意墨竹是我身邊的丫頭,一同盤查更加公允?!?p> 杜氏保養(yǎng)的當?shù)哪樕晕⑴で艘幌拢骸笆窃撊绱?。?p> 本來她還想以防萬一再悄悄做些手腳的。
幾個得力的丫鬟婆子一道去搜查屋子了,杜氏李氏二人臉色好看了許多,自信極了。
杜氏不緊不慢地喝茶,兩柱香之后下人們回來了。
“啟稟夫人老爺,沁雅軒并無異常。”
“怎么可能!”李氏迫不及待地喊著:“你們是不是在包庇誰!”她慌了,這么一說反而欲蓋彌彰。
“李氏,住口?!倍攀闲睦镆灿行┎话?,她問的是自己的心腹李嬤嬤:“有什么進展嗎?”
“回夫人,并無異樣?!崩顙邒咭财婀?,明明都安排好了,怎么就搜不出剩余的毒藥呢?
杜氏也不糊涂,看著白菁染自信淡然的樣子,她知道這一次自己敗了,白無瑕這顆棋子怕是要白白的舍棄了。
“父親母親?!卑纵既菊б徽f話音色清冷,嚇了杜氏一跳:“此事到底是發(fā)生在三妹妹屋子里,也該搜搜,說不定有什么線索呢?”
“三妹妹可不能白白委屈了?!?p> 白益臣聽了覺得有理:“既然大小姐那兒沒查出什么,就去三小姐屋子里看看吧?!?p> 杜氏想攔著的話就這么卡在嗓子里。
最后自然在白無瑕身邊的孫嬤嬤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剩余的毒藥,證據(jù)確鑿。
任憑孫嬤嬤如何叫屈,最后也只能一頓板子下去準備發(fā)賣了。
杜氏一個眼神過去,李嬤嬤直接用快破布堵上了她的嘴。
事情便這么結束了。
一直鬧騰到傍晚才停下。
晚上,白益臣去了高氏那里。高氏年紀雖然不小,但是跟其余女人比起來還是年輕的,所以白益臣時不時的會去歇一晚。
白無瑕白柔相繼昏迷,府醫(yī)開了安神藥,還在睡著。
杜氏一個人坐在屋子里,一絲困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