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床底下的藥味徹底散去,飯團才敢將腦袋抬起來,小心的打量著外面。
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苦,如果讓她在被其他妖獸分食而死和喝苦藥之間選一個,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與喝苦藥相比,受傷流血這種都是小意思了。
可是,如今青云山的地界有了妖獸,自己若是不盡快恢復(fù)妖丹,沒有防身之力,不說自保,就是蘇湛玉都會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陷入危險。
若是有丹藥就好了,只是可惜,蘇湛玉剛剛突破,短時間內(nèi)絕不可能達到三級天醫(yī)的程度。
說到三級天醫(yī),她印象中倒是有一個,就是青云派的丹鼎長老,只是自己如今沒有妖力,怎么可能上得了青云山呀。上不了青云山,就沒有辦法偷藥,就沒有辦法恢復(fù)妖力。
唉,簡直是個死循環(huán)呀。
飯團忍不住想要撫額長嘆,只是她如今是貓身,做出這個動作沒有半點沉重的感覺,反而顯得格外的呆萌可愛。
一聲長長的喵叫還未發(fā)出來,一股香甜的味道傳來,她瞬間不記得長嘆了,用力的吸了一口,頓時覺得自己肚子里的饞蟲被勾了出來,吞了口口水,立刻撒丫子朝味道傳來的地方奔去。
張醫(yī)師失神的回到自己的屋子,看著鏡子中鼻青臉腫的自己。
昨日,他在張家村還是君王一般的存在,只要手指輕輕一勾,無數(shù)人就為了討好自己蜂擁而至,不過一夜的功夫,自己被村中無知婦孺胖揍,競無一人替自己說一句話。
“蘇湛玉!”這三個字從他喉間溢出,充斥著無窮的恨意,可僅是喊出這三個字,就牽動著他臉上的傷口一陣劇痛。
深深的絕望與悲哀涌上心頭,他恨,恨得巴不得將蘇湛玉大卸八塊,可他一個小小的三級醫(yī)師,如何去與天醫(yī)相爭。
即便他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不過是蚍蜉撼樹,根本傷不了蘇湛玉分毫。
淚水從臉上留下,滑過他臉上的傷口,他卻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因為他心里的疼痛比臉上更重萬分。
“想報仇嗎?”一陣聲音不知從哪里傳出。
這大半夜的,家中怎么會突然多了一個人?張醫(yī)師渾身汗毛乍起,厲聲喝道:“誰!”
“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是來幫助你的。”一個身穿銀色斗篷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房子中間,一張銀色的面具擋住大半張臉,露出完美的下頷線。
從聲音和體型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一個男人。
“你,你是誰?”這個人出現(xiàn)的無聲無息,又打扮的如此詭異,著實是讓人不得不驚慌,張醫(yī)師嚇得聲音都哆嗦了。
“呵呵。”男人低笑一聲,他的聲音醇厚低沉,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平和的氣息,競奇異的讓張醫(yī)師的情緒平復(fù)了下來。
“看來你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我們可以談?wù)劻??!?p> 男人尋了張椅子坐下,動作優(yōu)雅,完美的無可挑剔,只見他捏了個指訣,一個琉璃茶壺突然出現(xiàn),又不知從哪里變出了兩個琉璃杯子,往里面倒了茶水,對著張醫(yī)師做了個請的動作。
男人露的這一手讓張醫(yī)師的心又撲通撲通跳起來,這次卻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激動。
如果他沒有看錯,男人身上必定有著那傳言中的儲物靈器,也難怪他能無聲無息的進入自己的房間,想來必然是修煉有成的高人,只是不知其是天醫(yī)、天武、天器還是天陣?
無論他是哪種人,都是自己難以企及的存在,這種人物說要幫助自己,何愁大事不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