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審案

　　陶志剛給蘇云和李世民作揖，拜道：“那小的就斗膽審理此案，如有什么不妥之處，還請二位指教。”

　　蘇云和李世民坐在兩邊，陶志剛坐在中間。

　　拿起驚堂木一拍，陶志剛真就做起了縣令。

　　“帶人犯！”

　　陶志剛坐在正中，京兆府帶來的官兵將胡媚子和徐福、陳英一起推到中間。

　　外面看熱鬧的百姓覺得稀奇，早上的縣令，現(xiàn)在成了人犯。

　　“怎么回事？這個(gè)狗官被抓了？”

　　“不知道，他得罪了蘇云，活該?！?p>　　“蘇莊主好心人，鬧饑荒的時(shí)候，總是他接濟(jì)我們?！?p>　　“就是，蘇莊主不給飯吃，我們都餓死了?！?p>　　百姓擠在門口看熱鬧，其中幾個(gè)人看了一會兒，然后轉(zhuǎn)身跑了。

　　陶志剛喝問道：“誰是原告？誰是被告？誰是證人？”

　　胡媚子瑟瑟發(fā)抖地抬頭，說道：“奴家胡媚子是原告。”

　　徐福有蘇云撐腰，大聲說道：“小的徐福是被告。”

　　原告被告都有了，證人卻沒有。

　　“那證人呢？”

　　陶志剛問道。

　　陳英無奈地說道：“陶捕頭，證人就是原告?！?p>　　李世民大怒道：“混賬，哪有原告做證人的！”

　　陳英這下不敢對李世民不禮貌了，被訓(xùn)斥之后只能低頭不說話。

　　陶志剛繼續(xù)問道：“胡媚子，你告徐福什么？”

　　胡媚子瑟瑟發(fā)抖，半天才說出來：“奴家...告他強(qiáng)了奴家，還...殺了奴家漢子，又放火燒了奴家漢子的尸體?！?p>　　外面的百姓聽了，盡皆嘩然。

　　強(qiáng)人家身子，再殺丈夫，又放火焚毀尸體，此乃十惡不赦之罪。

　　“看不出來徐福是這樣的人。”

　　“他一直流里流氣，喜歡調(diào)戲女子，這次完蛋了?！?p>　　“瞎說什么呢，結(jié)果還沒出來，都別說話。”

　　圍觀的百姓很多人認(rèn)得徐福，知道他的習(xí)慣不好。

　　陶志剛又問徐福道：“徐福，胡媚子告你，你有何話說？”

　　徐福大聲喊冤，說道：“大人明鑒，小的路過她家，確實(shí)言語調(diào)戲了，但是她拉著我進(jìn)屋的?！?p>　　“而且進(jìn)了屋子里后，小的啥都沒做，就是幫她修理房梁?！?p>　　“至于她家漢子，小的從頭到位沒見到?！?p>　　門外的百姓聽著都樂了。

　　進(jìn)了人家房間，就幫著修個(gè)房梁，鬼才信。

　　“這個(gè)徐福成了老好人？”

　　“這樣狐媚的婦人，我若是進(jìn)了屋子，定然饒不了她?！?p>　　“就是，美色當(dāng)前，誰能忍得住?！?p>　　門外的百姓起哄不信，徐福急了，對著門外罵了幾句。

　　陶志剛問道：“你漢子的尸體何在？”

　　胡媚子看了一眼陳英，說道：“縣令大人埋了?！?p>　　砰！

　　李世民又怒了，罵道：“尚未結(jié)案，為何著急掩埋尸體？”

　　陳英低頭不敢回話。

　　蘇云說道：“陶捕頭，尸體是重要物證，請派人挖出來重新驗(yàn)尸?！?p>　　陶志剛起身拜道：“蘇掌柜，小的剛好帶了仵作，就讓他去驗(yàn)尸?！?p>　　蘇云點(diǎn)點(diǎn)頭，陶志剛馬上派帶來的仵作去驗(yàn)尸。

　　仵作又找到奉天的衙役帶路，馬上就去。

　　天快要黑了，衙役害怕，不太敢去。

　　仵作走后，陶志剛繼續(xù)審案。

　　“蘇掌柜，您有什么要問的？”

　　陶志剛問道。

　　蘇云問道：“胡媚子，我問你，你說徐福強(qiáng)了你，你身上可有痕跡？”

　　既然是強(qiáng)，必定會有反抗，肯定會有傷痕。

　　胡媚子擼起袖子，說道：“有，身上有抓痕?！?p>　　徐福馬上喊冤，說道：“少爺，我沒有啊?！?p>　　蘇云示意徐福不要說話。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爭相偷看胡媚子白嫩的身子...

　　蘇云又問道：“你說徐福殺你漢子，徐福是如何殺的？你當(dāng)時(shí)為何不救人？”

　　門外的百姓都等著胡媚子回話。

　　胡媚子說道：“徐福用棒子將我漢子打倒，然后點(diǎn)燃了屋子，把我家漢子燒死的?！?p>　　門外的百姓聽了，都說徐福好生歹毒，居然活活把人燒死。

　　蘇云袖手坐著，不再說話。

　　陶志剛又問李世民有沒有什么問題，李世民搖搖頭。

　　現(xiàn)在各執(zhí)一詞，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無法斷案。

　　過了許久，天色完全黑了，衙門里點(diǎn)起了火把。

　　蠟燭在古代是奢侈品，一般用燈油，寬敞的地方用火把。

　　仵作把尸體從棺材里挖出來，就在隔壁驗(yàn)尸。

　　好在天氣寒冷，尸體沒有腐敗發(fā)臭。

　　過了一會兒，仵作出來，說道：“陶捕頭，驗(yàn)好了?！?p>　　陶志剛問道：“怎么樣？”

　　仵作回道：“尸體身高六尺，體態(tài)干瘦，經(jīng)過焚燒，渾身焦黑，面目不可分辨?！?p>　　“身上除了焚燒的痕跡之外，沒有發(fā)現(xiàn)利器致命傷，死因無法判定?！?p>　　這是驗(yàn)尸的結(jié)果。

　　蘇云問道：“能看出被棍棒毆打過嗎？”

　　仵作搖頭說道：“尸體經(jīng)過焚燒，無法辨認(rèn)鈍器的傷?！?p>　　就算被棍子打得皮開肉綻，火燒過以后，只要不骨折，就看不出來。

　　陶志剛覺得很為難了，這樣如何沒法分辨胡媚子所說話語的真假。

　　蘇云問道：“肺部有沒有黑灰？”

　　仵作愣了一下，說道：“小的沒有開膛驗(yàn)肺?！?p>　　蘇云說道：“去把肺部切開，看看有沒有黑灰?！?p>　　仵作馬上明白了蘇云的意思，又去隔壁驗(yàn)尸。

　　過了一會兒，仵作出來拜道：“蘇掌柜，肺部干凈，沒有黑灰?！?p>　　陶志剛馬上就明白了，拍著桌子喝問道：“胡媚子，你說你漢子是活活燒死的？”

　　胡媚子不明白仵作的意思，仍然說道：“是的，奴家的漢子被徐福推入火中活活燒死的?！?p>　　砰！

　　陶志剛大怒，罵道：“好個(gè)賤人，還敢撒謊！”

　　胡媚子嚇了一跳，卻仍然嘴硬，說道：“奴家沒有撒謊，就是徐福打傷我家漢子，然后把他推入火中燒死的。”

　　圍觀的百姓不知道什么情況。

　　蘇云冷冷說道：“活人被推入火中燒死，必定拼死掙扎呼喊，死前會吸入煙灰，肺部應(yīng)該會有黑灰，呼吸道也會被高溫灼傷?！?p>　　“剛才仵作驗(yàn)尸，說肺部干凈，那就說明你家漢子是死后投入火中的。”

　　“你還在誣陷徐福?！?p>　　這么一說，圍觀的百姓恍然大悟。

　　“沒錯(cuò)，我家一頭豬被活活燒死的，殺了后，它的氣管里好多灰?！?p>　　“這胡媚子說謊啊，我看是她和奸夫一起謀殺親夫，然后嫁禍徐福?！?p>　　“徐福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