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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韓佳夢傳

第十四章 功成身退

神威韓佳夢傳 果凍真仁 6508 2021-11-04 21:43:54

  佳夢洗下了身上的血污,浴桶里的水也變成了淺褐色,不過身上卻很舒服,臉上不覺露出了微笑。唐青霖見佳夢沒了動靜,以為她出了什么問題,趕忙用神識去看,發(fā)現(xiàn)佳夢只是閉著眼享受沐浴的愜意,這才放下心來。

  佳夢的愜意時光還是很短暫的,浴桶里的水沒一會兒便涼了,她覺得有些冷,便趕緊擦拭干凈,穿上了衣服。佳夢的頭發(fā)還濕漉漉的,這應(yīng)該大多數(shù)長發(fā)女生的統(tǒng)一煩惱,不過,這些在唐青霖眼里確實另一番風(fēng)景。佳夢忽然歪了一下頭,眼睛一轉(zhuǎn),進(jìn)而又笑了一下,她趕忙跑到床上打坐,運起內(nèi)力將頭發(fā)烘干了。唐青霖也忍不住在心里稱贊了一下佳夢,“小丫頭還挺聰明的?!?p>  佳夢烘干了頭發(fā),又想起白艷英說的晚上慶功宴的事,便趕忙來在狀臺對鏡整理妝容了。唐青霖小心翼翼飄在佳夢身后,看著她如何收拾自己。所謂“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人若是長得好看,無論衣著、妝容如何都不會太差,佳夢現(xiàn)在還未長成,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不過,細(xì)看下也足以讓人動容。此刻,唐青霖便有些沉溺于佳夢了,并不是因為她有多好、多美麗,而是因為她讓感覺唐青霖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名狀情感,就像是一道皎潔的月光,恰好照在了唐青霖內(nèi)心最黑暗的角落。

  佳夢平日里也不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妝容,現(xiàn)在也只是簡單將自己的頭發(fā)束起來,然后輕輕描描眉毛,除此之外,她也不會別的了。神威的女孩子并不太注重自己的儀表,她們的心思都在武功和兵法上,儀容也只求得整潔就好。唐青霖見佳夢隨意擺弄了兩下就完了,心里也只有干著急的份,不禁又在心里感嘆道:“美玉蒙塵不如頑石新洗,唉?!?p>  唐青霖這邊著急,佳夢卻覺得很滿意,起身便去桌邊喝水了。佳夢現(xiàn)在身體舒爽,心情自然也是大好,一邊喝水,一邊發(fā)呆,臉上卻有些凝重。她已經(jīng)在這里耽擱了三天,估計明天才能離開,到杭州的日子估計又要推遲了,想到這里,不禁嘆了一口氣。

  玉暖柔和白艷英又過來找佳夢了,看她梳洗過后全沒有了之前受傷時的疲態(tài),兩人便都徹底放下心來。三個女孩兒便在一起閑聊了起來,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唐青霖在一旁聽著,時不時便會感慨,“這也能扯到一起嗎?”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王湘寧來叫佳夢三人去縣衙慶功領(lǐng)賞,三人這才停止閑聊,而唐青霖也趕忙心念一轉(zhuǎn),回到了自己房中。王湘寧又來在唐青霖房間前叫他,而后面的三位女孩又開始說說笑笑了。唐青霖假意睡眼朦朧地打開了門,說:“啊,王兄,什么事兒啊?”“哦,唐師兄,縣老爺請我們過府一敘,慶功領(lǐng)賞?!薄芭叮沂帐耙幌卤阕??!碧魄嗔卣f著便關(guān)上了房門。佳夢有些不解,便問:“唐師兄怎么了,怎么又關(guān)上門了?!蓖跸鎸幋鸬溃骸疤茙熜终f他要收拾一下。”佳夢點點頭,“哦”了一聲。白艷英卻沒好氣地說:“唐門世家大族,最重儀表……”

  白艷英話還沒說完,唐青霖便開門出來了,他變了一套和佳夢同色的衣服。紅色象征著神威的熱情、熱心和熱血,不過,唐門的唐青霖穿起來卻讓人感覺怪怪的,尤其是他還是個男的。唐青霖見大家用怪異的眼觀看著自己,依舊明知故問,說:“怎么了,很難看嗎?”四人尷尬笑了一下,異口同聲說:“沒有,不是很難看。”唐青霖跟著笑笑,說:“我只有這一件干凈衣服了,也沒別的辦法了?!蔽鍌€人又都尷尬笑了一下,王湘寧催促說:“趕緊走吧,不然就遲到了?!?p>  五人走在街上,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幾乎所有人都對他們點頭示意,有的甚至鞠躬行禮。四個少年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而唐青霖對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不過,他也和四個少年一樣,保持著微笑。

  很快,五人便來在了縣衙,這里張燈結(jié)彩,院子里擺了三桌酒宴,席上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此刻,周景堂正躲在角落里偷偷喝酒,可這依舊逃不過五人的法眼,一起來到他身邊調(diào)笑了一番。周景堂紅著臉,可依舊喝著酒,他的酒癮可見一斑,不過,丐幫斗戰(zhàn)借酒,可能他早已習(xí)以為常了。

  這時,李縣長從后堂走了出來,他穿著官服,臉上滿是笑容,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李縣長此刻也顯得年輕了不少。李縣長在堂前站定,張捕頭趕忙招呼大家聚了過來。李縣長這才開口,說:“今天,是個好日子!為禍一方的鳳凰寨煙消云散了,以后,大家可以安心生活了!”他聲音刻意拉得很高,好讓在場的所用人都能聽見。大家早已知道了這個好消息,可再次聽到依舊覺得很開心,紛紛歡呼了起來。

  李縣長見大家高興,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了,大家歡笑吵鬧了一陣,李縣長才壓了壓手,說:“這次能夠剿滅鳳凰寨,我們應(yīng)該首先感謝幾位少年英雄?!奔褖舻热吮粡埐额^請上到堂前,站在李縣長的左邊。李縣長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言辭,把幾位少俠從頭到腳夸了個遍。尤其是佳夢和唐青霖兩人,更是說他們足智多謀、奇計萬千。幾位少俠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縣長刻意停了一下,讓少俠們接受來自鄉(xiāng)親們的問候和祝福。李縣長又壓了壓手,說:“當(dāng)然,我們還應(yīng)該感謝鎮(zhèn)中的捕快和兵士們,他們也是居功至偉,立下了汗馬功勞?!贝蠹覍Σ犊旌捅總兊?jīng)]有向?qū)ι賯b們那樣熱情,不過,大家依舊對他們噓寒問暖,可能大家都習(xí)慣了他們的付出,而忘記了應(yīng)有的感謝,也許這就是對待熟人的態(tài)度吧。

  李縣長再次壓了壓手,說:“衙門曾經(jīng)張貼過告示,凡是參與剿滅鳳凰寨的人都能得到懸紅百兩,”他拍了拍手,三個丫環(huán)各托著兩個托盤走了出來,來在少俠們面前,“這些銀錢還請少俠們笑納。”幾個人半天都沒有動作,他們行俠仗義為得是心中的信念和武德,并不是為了錢財和聲譽。

  唐青霖笑了笑,先是對著李縣長拜了拜,又對著眾人一拱手,說:“多謝縣老爺、捕快大哥們和各位鄉(xiāng)親的厚愛。但,我等此番只為行俠仗義,對得起平日所學(xué),師長所教,別無他求。至于錢財,鄉(xiāng)親們受鳳凰寨荼毒已久,生活已是水深火熱,我們?nèi)羰悄昧?,豈不是讓大家雪上加霜嗎?我們既然有心搭救,又怎能再將大家推入火坑呢?所以,這懸紅就免了吧?!碧魄嗔仡D了頓,接著說:“不過,在下還有一事相求,還望各位鄉(xiāng)親能夠鼎力相助。”

  鄉(xiāng)親們聽唐青霖說話無不心存感激,覺得這才是高風(fēng)亮節(jié)、俠者風(fēng)范,但聽他有事相求,又無不奇怪起來,七嘴八舌道:“少俠請說是什么事?!薄澳f一件,百件也依得?!薄吧賯b盡管吩咐便是?!薄爸灰巧賯b說的,我們一定辦到?!薄粫r間,縣衙里炸開了鍋。李縣長和一眾捕快也十分好奇是什么事。

  唐青霖等大家稍安下來才說:“我等于鳳凰寨中救下兩名女子,她們也是受苦受難的苦命人,還望鄉(xiāng)親們能夠不計前嫌,照顧她們,為她們尋個好人家。青霖在這里先行謝過了?!彼f完沖著大伙便拜了一拜。唐青霖這話一出,鄉(xiāng)親們紛紛表示會盡心照顧她們,還請?zhí)魄嗔胤判?。唐青霖的形象一下子便在李縣長和一眾捕快的心里高大了許多,不由得對他又敬了一分。少俠們也對唐青霖刮目相看了,就連白艷英也對這個紈绔的唐門弟子改觀了。且說三當(dāng)家,后來叫玉花衣和玉流蘇二人后來嫁給了一對孿生兄弟,這兄弟二人雖說只是莊稼漢,可他們對玉花衣和玉流蘇二人很好。玉花衣和玉流蘇都過上了男耕女織、相夫教子的日子,也算是得了善終,便不再細(xì)說了。

  李縣長也滿口答應(yīng)下來,“好好,請?zhí)粕賯b放心,本縣一定將她們二人安排妥當(dāng)?!彼恢醯木贡簧賯b們引出了年少時的豪氣,大聲說:“哈哈哈,少俠們高風(fēng)亮節(jié)、宅心仁厚,實在是武林之福、百姓之福、天下之福啊。還請少俠們快快入席,今日不醉不歸!哈哈哈?!?p>  周景堂馬上做了回應(yīng),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捕頭很識趣,趕忙說:“少俠們請上坐。”他說著便將六人引到中間的桌子前安排他們坐下??商魄嗔匾琅f將主位留給李縣長,他自己則坐在了佳夢身邊,心里美滋滋的。

  李縣長會心一笑,便在主位落座了,說:“少俠們不必客氣,盡管開懷暢飲。這里沒有什么縣長、少俠、捕快,只有一群幸福喜樂的人。哈哈哈?!彼f完便先干了一杯。大家也都跟著干了一杯,而后隨意吃喝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也徹底暗了下來,縣衙里掌了燈。李縣長又饒有興致地問起了進(jìn)攻鳳凰寨的事,即使他已經(jīng)聽過張捕頭的匯報,可仍然覺得不過癮。這次由唐青霖講述,他稍稍添油加醋,把事情講得繪聲繪色,惹得李縣長幾次拍案叫絕,也把佳夢幾人夸得面紅耳赤。

  唐青霖講完了,李縣長也覺得很滿足,痛飲了兩杯,又倒?jié)M一杯,起身說:“各位少俠舍身犯險,本縣欽佩不已,”他不知是喝多了忘詞,還是找不到詞來表達(dá)心里的感激之情,只得說:“都在酒里了,先干為敬了!”眾人也趕忙起身跟著喝了一杯。李縣長趕忙請大家坐下,說:“各位少俠不必客氣,隨意點。哈哈哈?!?p>  大家這才感覺到李縣長可能是因為太高興而喝多了,可心腹大患得除,誰又能不高興呢?李縣長忽然大笑了兩聲,說:“這火攻好,用得好啊?!笨伤蝗荒樕蛔?,又一本正經(jīng)地說:“孩子們啊,這火可照明取暖,亦可毀物傷人,就像水能載舟,亦可覆舟,武學(xué)功夫也是如此。希望你們能夠不忘初心,守住本心,這世間便又少了一名遭人唾棄的惡霸,多了一位受人敬仰的大俠。我希望啊……”李縣長忽然又閉口不言了,自顧自喝了一杯。就在大家都納悶時,他突然一下栽在了桌子上,然后便一動不動了。大家趕忙圍了過來,以為出了什么事,可隨即而來的呼嚕聲卻讓眾人安下心來。

  丫環(huán)們扶著李縣長往后堂休息去了,張捕頭則代替李縣長繼續(xù)陪著各位少俠。大家經(jīng)過鳳凰寨一役,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自然話題也多了起來。所謂“酒后虛言多,狂言難捉摸。”大家的話題也從家長里短、門派軼事逐漸過渡到了家國大事、江湖紛爭,仿佛這一桌上盡是各大勢力的話事人一般,可能這就是酒桌上的常態(tài)吧。

  喝酒算是人生的一大樂事,酒精能讓大腦暫時“麻痹”,忘卻煩惱,當(dāng)然也能讓快樂加倍。少俠們不在師門,自然也沒了規(guī)矩的約束,可以開懷暢飲、肆意歡笑,尤其是此刻,人逢喜事、高朋在側(cè),不免引出豪情壯志來,酒與樂便很好地結(jié)合了起來。

  大家歡鬧了好一陣。其他兩桌上的人,有的已經(jīng)離開了,有的則醉倒在桌上,有的已經(jīng)抱著凳子睡了……就連張捕頭也已經(jīng)趴在了桌子上,可少俠們依舊沒有離席的意思。玉暖柔和白艷英的酒量一般,不過她們有內(nèi)功吊著,倒還算清醒。王湘寧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不過也僅僅是眼神有些迷離。佳夢和周景堂旗鼓相當(dāng),兩人都喝了三大壇,可仍舊意猶未盡。至于唐青霖,凡人的東西自然影響不到他,不過,他卻第一個“醉”了,醉在了他對佳夢的綿綿情意里。此刻,唐青霖正含情脈脈看著佳夢,他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到底有什么魅力,可自己就是無端端地喜歡上了她。

  又過了一會兒,衙門外的街道上已經(jīng)逐漸安靜了下來,衙門里的歡笑聲也逐漸落寞了,少俠們也是酒足飯飽了。衙門里的丫環(huán)這時才出來,詢問眾人還需要什么,眾人迷迷糊糊覺得很滿足,便都起身告辭了。幾個睡覺的人也被丫環(huán)們一一叫醒,顫顫巍巍往家走去。待人都走了后,丫環(huán)們這才開始收拾杯盤狼藉的桌子。

  少俠們相互扶持著往客棧走去,王湘寧和周景堂走在最前面,互相夸贊對方武功和門派。而走在中間的玉暖柔和白艷英則不同,她們爭論的是神刀和天香到底誰更強一點。最后則是佳夢扶著“醉”了的唐青霖,唐青霖的步伐有些飄忽,佳夢總得跟著他左搖右擺,時不時便會有些肌膚之親。佳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唐青霖有什么異樣的情感,不過,倒是充滿了感激之情,畢竟他一直在幫助自己,所以這些有意無意的接觸并不令佳夢反感。唐青霖則享受著這小小的甜蜜,心里樂開了花。

  大家就這樣跌跌撞撞了一路回到客棧,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佳夢其實只是微醺而已,她回到房間后也沒什么困意,索性坐在桌邊喝起了水。這里的事已經(jīng)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下一步還是去杭州追查殺害哥哥真兇的下落,這里耽誤了不少時間,佳夢擔(dān)心遲則生變,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告而別。佳夢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稍作休息后便開始收拾包袱準(zhǔn)備離開。

  佳夢看了一眼那件掛在屏風(fēng)上的破衣服,輕輕嘆了一聲,心想:“素璃師姐送我的衣服啊……可惜了……”她又看了一眼房間,發(fā)現(xiàn)并未留下什么,便要出門,可轉(zhuǎn)念一想,從客棧大門離開若是碰見了誰,該怎么解釋呢,會不會很尷尬。佳夢糾結(jié)了一下,便改從窗戶翻出,來在了房頂之上。可令她意外的是,這個時間居然有人會在屋頂,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唐青霖。

  唐青霖不等佳夢開口便率先說道:“怎么,師妹也睡不著嗎?”又明知故問,“師妹為何帶著包袱?這是要去哪?”佳夢尷尬至極,臉一下便紅了,支支吾吾道:“那個、我,我睡不著,我……”佳夢一時間想不出什么合適的借口,便反客為主,問:“唐師兄,為什么也在這里???”唐青霖微微一笑,心道:“當(dāng)然是在等你啊,小傻瓜?!弊焐蠀s說:“今夜晴空萬里、月色撩人,我怎能錯過此番良辰美景呢?”

  佳夢聞言抬頭去看,未發(fā)現(xiàn)月亮,心中正疑惑,卻看見月亮一點點挪了出來。原來,剛才唐青霖施法用烏云遮住了月亮,現(xiàn)在又施法將烏云一點點挪開。佳夢自然不知道,只是她看著皎潔的月亮一點點露出身影,便不自覺地被這場景吸引住了。此刻,月亮像個玉盤一般掛在天上,皎潔而清冷的月光如同細(xì)紗一般蓋在了大地之上,佳夢沐浴在月光之中,仿佛有清涼的泉水流進(jìn)她的心房,中和了烈酒帶給她的燥熱。佳夢望著純凈的月亮,心中忽然涌出許多莫名的情感,眼眶竟不自覺得濕潤了,這些情感最終匯成了一句話:“好美!”

  唐青霖看著眼前的美人,心中也生出許多情感,是喜歡、是憐愛、是欣賞、是愛慕……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不過,皎潔的月光傾瀉在佳夢身上,讓她也化成了光,徹底照亮了唐青霖內(nèi)心的各各角落,他心中曾經(jīng)的陰郁一下便蕩然無存了。唐青霖的臉上也浮出神秘的微笑,這笑來自他內(nèi)心的最深處……

  兩人就這樣欣賞著各自的美景,若不是一陣不合時宜的涼風(fēng)襲來,兩人恐怕會永遠(yuǎn)定格在這完美的一瞬間。佳夢回過神,轉(zhuǎn)頭想向唐青霖解釋一下,卻發(fā)現(xiàn)他正癡癡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以前素璃癡癡看著三哥時那樣,佳夢心里咯噔了一下,臉一下便紅了,她心里忽然好像空了一般,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唐青霖察覺到了佳夢情感的變化,心里不由得一喜,又刻意問:“素素師妹,你這要去哪啊?”佳夢又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她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唐青霖了。佳夢心中無數(shù)念頭閃過,不過,最終一個念頭占據(jù)了她的內(nèi)心,自己可能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唐師兄。想到這里,佳夢的臉更紅了。她首先想到的是不能再欺瞞唐青霖,便打算以實相告,便支支吾吾道:“唐、唐師兄,其實、我并不叫林素素,我……”

  “哈哈哈,沒關(guān)系,我也不叫唐青霖啊?!?p>  “哦,???”

  “嗯……怎么說呢,我以前就見過你,你應(yīng)該是叫韓佳夢吧,是思思和瑩瑩的妹妹。嗯……先師是前唐門門主凌峰公,按照輩分算的話,你得叫我一聲師叔?!?p>  “啊?”驚訝一下子便蕩平了佳夢所有的情感,這個沒比自己大幾歲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師叔,不過冷靜下來仔細(xì)想想,確實如此。這人居然是和自己父母一輩的,佳夢一時間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那自己是不是就不能……

  “佳夢,你不用太過介懷。我并不算是唐門中人,而是凌峰公的外室弟子。我叫凌玉竹,只是小時候受過凌峰公的指點,叫過凌峰公幾天師父而已。嚴(yán)格來說,剛才的身份只是唬你的。呵呵呵?!?p>  佳夢并不關(guān)心其他的,只是喃喃了一句:“玉竹?”凌玉竹心中暗笑,問:“怎么了,我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佳夢趕忙解釋說:“沒有,沒什么問題?!奔褖艉鋈幻俺鰝€奇怪的想法,“我從未見過玉竹前輩的容貌,他該不會很丑吧?!彼S即又否定了自己想法,很天真地想:“不不不,白首那么漂亮,她的主人又怎么會丑陋呢?”

  凌玉竹見佳夢無話,便又問:“佳夢,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佳夢對凌玉竹情感比較復(fù)雜,不過卻對他十分信任,便將自己的任務(wù)和計劃和盤托出了。凌玉竹聽完輕嘆了一聲,說:“可惜,我也有任務(wù)在身,不能隨你一同前往,不過,佳夢、你放心,我這邊一忙完便趕去杭州與你匯合,定能揪出真兇,還乃兄一個公道?!奔褖糈s忙道謝,說:“謝謝你……”

  “叫我凌師兄或者玉竹就行……”

  “好……凌師兄,已經(jīng)受你百般照顧、幫助,怎么能再讓你為了我家事而奔波呢,我自己……”

  “佳夢,你這就見外了,你的家事不就是我的家事嘛?!?p>  “???凌師兄,你……”

  “呵呵,我的意思是,八荒情同手足、神威唐門又是秦晉之好,自然是一家,一家,呵呵。”

  佳夢有些討厭這種如及若離、忽近忽遠(yuǎn)的感覺,淡淡地說:“那凌師兄就在慢慢欣賞月亮吧,小妹先行一步了?!奔褖糇约阂膊恢浪闹袨楹螘鋈簧鲂┰S不滿,說完便跳下房頂來在馬廄,騎上自己的寶馬離開了。凌玉竹心念一動,在房中留下一封書信,便化作佳夢的一根頭發(fā)隨她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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