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是要墜機(jī)了,速度固然不是那么快,要是這樣摔下來,也會受傷的。我不停地踩住落在地面上的云梯,以控制不讓云梯搖擺得太厲害。手上拿大敞開的包準(zhǔn)備先接住蛋殼。云梯在我眼前一直下落,那情景就像是下落的鏈條。我左右腳不停交換牢牢踩住落下的云梯。
蛋殼撲通一聲墜入我敞開的包中,我沒有時間和空閑去照看蛋殼的安危,我繼續(xù)抬頭查看十六和尤里的情況。不過令我欣慰的是,蛋殼貓從云梯上下來加上有一部分云梯已經(jīng)落到地上,氣球給兩只貓的上升力又增大了很多。他們下降的速度慢了許多。他們下降的速度已幾乎沒有什么危險,就像是空中被風(fēng)吹起又緩慢下降的塑料袋。
兩只貓抓著云梯輕飄飄落到地上。云梯失去了多余的負(fù)重,又要上升,我拉住牽引繩,把繩子拴在旁邊的樹上。
蛋殼貓從包里轉(zhuǎn)出來,跑到那兩只貓跟前。那兩只貓都和蛋殼碰碰鼻子。我眼前現(xiàn)在是三只貓,蛋殼、十六、尤里,這三個名字一直圍繞我腦海中,我說得出這三個名字,但只知道蛋殼是哪只貓,剩下兩只無法區(qū)分。
“你們好?!蔽艺f,“別光顧著打招呼,把我都忘了。這里還有個人。”
六只貓眼齊刷刷轉(zhuǎn)向我,里面盡是鄙夷的眼神。以前蛋殼貓也是經(jīng)常這種眼神,但那只是一雙眼睛我還能招架得住。三雙眼睛的力量讓我陷入極度的自卑。
一只背部灰色,腹部和四只爪子是白色的長毛貓向前走了一步說:“你好,我是十六。”我蹲下身子摸了摸他,毛又長又軟。
那另外一只貍花貓就是尤里貓了我想。那只貍花貓走向前來說:“我是尤里。”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尤里的毛發(fā)短而硬。
“我是蛋殼?!钡皻ひ矓D過來,估計是想讓我也摸摸他。我滿足他的愿望也摸了摸他,這時候我發(fā)覺,三只貓的手感各不相同,皮毛的感覺,蛋殼的手感介于十六和尤里之間,不太軟也不太硬。不過一對比才發(fā)現(xiàn),蛋殼貓摸起來就覺得很結(jié)實,渾身都是腱子肉。蛋殼貓一定是最重的。
回到眼前一團(tuán)亂麻的事情中。
“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們?yōu)槭裁吹粝聛砹???p> 我想是按了什么開關(guān),尤里貓冷不丁地乎了蛋殼一巴掌,“你這只肥豬,太重了,我和十六用嘴和前爪死命抓著云梯,抓是抓住了,都被你拖下來了?!钡皻ざ鬃谝慌砸粍硬粍?。
“打擾一下,你們?yōu)槭裁床话言铺莨潭ㄔ谠贫渖夏??”我忍住笑問道?p> “云梯不是云層上的物體,外界的物體是不能和云朵建立物理聯(lián)系的?!笔堈f。
我看著眼前的三只貓,不知如何是好,回肯定是回不去了。我決定還是先回家再說。一路上,十六和尤里總是被地面上奇特的事物吸引。蛋殼像是久居于此的東道主,一樣樣給他們解釋說明。這里面當(dāng)然有說錯的地方,不過我沒有拆穿他,反正他們要走了,一個敢講,兩個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