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xù)趕了四五個小時的路程,天邊一輪大日已經(jīng)初現(xiàn),黎明將至。
“行了,弟兄們都歇歇吧,瞇一個小時咱們再上路?!?p> 見有些人駕著車都快把眼睛給閉上了,馱馬也有些遭不住了,陳昭考慮了一下后便下令修整。
眾人把馬和車分開,給馬喂草料,困乏的人則靠著馬車小憩。
“老大,這雪不小啊,是越來越大,我看還要下到明天不止?!?p> 陪在陳昭身旁的老貓伸出手掌,看了一眼落在手中的雪花,隨后說道。
“瑞雪兆豐年,看來明年又是個好收成?!?p> 陳昭點點頭,有感回了一句。
“咱這白山黑水就種地的多,只要一年有好收成,那之后幾年都餓不著。”
“要是這白山黑水能一輩子屬于我們就好嘍...”
“老大你咋又說我聽不懂的話?這是咱家啊,不是咱們的還是誰的?”
陳昭沒理他,有些話不方便給他說,有些事也不方便讓他知道。
“老大你看,咱們這停著的地方不對勁兒?。窟@旁邊就是墳圈子,真特娘晦氣!”
老貓轉(zhuǎn)過頭掃了一眼,看向了道路一側(cè)被積雪蓋上的田畝,眼尖的他赫然發(fā)現(xiàn)了一座座墳塋。
那些墳塋有連在一起成群的,有形單影只孤零零一座的,也有用磚石圍砌起來顯得比其他墳更顯眼的。
這種荒丘野墳,或是連成一片的墓地,在東北大地上很常見,尤其是荒郊野外,或是莊稼地里。
白日里要是見了沒什么出奇的,但若是晚上看見了,難免讓人感覺有點瘆得慌。
“好了,你也去休息會兒吧,我們的時間緊迫,等會兒必須接著啟程。”
陳昭摸出懷表看了一眼,隨后對老貓說道。
“那成老大,我去瞇一會兒?!?p> “把酒壺留下?!?p> “嘿,給您?!?p> 走在停留的車隊前面,陳昭緩緩踏著步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后,喉嚨到胃里瞬間變得火辣辣的,一下子就暖和了起來。
又點了一根煙,他一邊吞云吐霧,一邊開始思慮:
‘眼下事情已經(jīng)成了,接下來的事兒就簡單多了,藏起來,然后...’
忽然間他感覺到有一股子陰冷透過了自己厚厚的大衣,來的突然。
瞬間停止思考,他一抬眼,發(fā)現(xiàn)自己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迷霧重重,完全看不清方向。
他猛然又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身后同樣如此,不見馬車,不見自己那些手下,左右兩側(cè)亦不見那些積雪的田畝和墳塋,周遭只有重重的迷霧,腳下甚至連雪都看不到了!
‘艸,又來?。俊?p> 暗罵一聲,陳昭已經(jīng)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
他的一雙瞳孔中閃過一縷幽光,立刻把視角切入了靈魂狀態(tài)。
這下子就什么都看得清楚了,迷霧前方有著一道道身影存在。
這些身影中有他認識的‘熟人’,亦有他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反賊,這回看你往哪里走!”
一身八旗戰(zhàn)甲的額爾豐揮起長槍,指向陳昭怒目吼道。
陳昭感覺十分頭痛,為什么這些玩意兒陰魂不散,偏偏這個時候找上了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眸光幽幽綻光,盯著眼前這些‘東西’沉聲說道:“諸位就非要找我的麻煩?”
“你等反賊擅闖帝陵、盜掘珍寶,更褻瀆圣人、炸毀儀鸞殿,如此罪大惡極,別說你跑到這里,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本將也要把你這賊子捉拿擒下,予老佛爺發(fā)落!”
額爾豐一揮長槍,冷笑間把陳昭的罪證一一數(shù)落出來。
“反賊,還不束手就擒!”
“速速伏地請降,免去皮肉之苦!”
一干兵丁也紛紛跟著怒吼咆哮。
“看來你們是還沒嘗夠苦頭啊?既然都來找死,那就讓老子送你們上路,教你們連鬼都做不成!”
陳昭的眸子沉了下來,低聲說著,周身上下即刻間便被五彩斑斕的光彩給繚繞、籠罩。
有殷紅如血在流淌著的是煞氣,有青幽似氣流在流轉(zhuǎn)的是陰氣,有烏黑如煙霧在沸騰的是死氣,有雪白如冰晶在旋轉(zhuǎn)的是寒氣,有蒼藍似火焰般跳動的是瘴氣...
各種不同的氣,游離在天地之間,分散于虛空之內(nèi),因環(huán)境所處或多或少,凡人肉眼不可視,但始終存在著。
這些,都屬于負能量!
都屬于可以被他的靈魂汲取吸收的資糧,亦能被儲存于靈魂當中受操控掌握的能量!
也是陳昭這幾天來通過琢磨而分辨出來的不同類型。
見了這一幕,額爾豐不自禁后退兩步。
之前,就是這等他看不懂的手段一下子便滅了他們好些‘人’。
正因如此他才只是叫囂,沒敢第一時間出手。
但他和他手下的兵卒不敢動,陳昭卻沒有顧忌。
魂念一動,那漂浮在陳昭周身的負能量就被凝聚成了一枚枚銳利尖刺,隨著他的念頭猛然射向了攔路的群敵。
這招是他對負能量進行了研究后的一個成果。
本以為這招能建功,卻不成想一個博帶峨冠的老人只是一揮手,他這些負能量銳刺便在頃刻之內(nèi)被打散!
‘這特么誰?。繌哪拿俺鰜淼??!’
陳昭頓時一驚,感覺十分不妙,目光牢牢盯在了那老人的身上。
老人面容刻薄,顴骨凸起,一雙老眼渾濁發(fā)黃,背負著雙手傲然而立。
“有趣有趣,沒看出你有一點道行,卻把元神凝的這般扎實,還能司掌諸煞邪氣,使這一手邪術(shù),小崽子你是什么來頭?。俊?p> 老人同樣盯著陳昭,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老鬼,問那么些干啥?這人沒有道行卻能使邪術(shù),也算是法界中人,不受天條護。直接逮起來拿了元神拷問就是?!?p> 另一個穿著一身明代棉甲的鷹鉤鼻男子說了一嘴,隨后盯向陳昭。
被他盯上的瞬間,陳昭立覺自己仿若陷入冰窟當中,一種冰寒刺骨的冷意滲入了靈魂當中,耳邊有一聲猛禽的嚦鳴在響徹!
與那鷹鉤鼻男子直視,發(fā)現(xiàn)他的臉孔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鷹頭,那一雙銳利的鷹眼十分駭人。
“你們...”
陳昭是真麻了,他隱隱意識到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了。
“小崽子心生貪念,害了自己呀。你要一直跟著那些丘八,有兵煞在,咱也無能為力。但現(xiàn)在,你是沒招了。這不是你的命,是你自己作的?!?p> 又有穿著馬褂的瘦弱男子冷笑譏諷,陳昭隱隱看他不是人,而是一條盤踞起來盯著自己的大蟒!
“還不過來?”
另一個面相兇惡,豹頭環(huán)眼的大漢沖著陳昭大叫一聲。
陳昭耳邊響徹一聲野獸的嚎叫,他瞬間感覺自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開始僵硬地向著他們走去。
‘啪’的一聲!
隨身的護身符炸裂,而那股操控他的力量也驟然消失。
“還有東西?”
豹頭環(huán)眼漢子一臉驚詫,旋即目光變得極為噬人,齜牙咧嘴宛如獸吻,咆哮著:“敢破老爺?shù)姆?,那還得了?”
“等等,住手!”
陳昭伸出雙手大叫,引來眼前這些位們的冰冷注視。
“諸位仙師,敢問我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哪里得罪了諸位仙師,何至于此啊?”
他說著,表現(xiàn)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心里急速流轉(zhuǎn)各種念頭,應對眼前之法。
“誒,你可別瞎說啊,你不是凡人,你是修行人,不然我們這些個一起來抓你,那可就犯事嘍?!?p> 鷹鉤鼻男子嘲諷般出聲。
“自己犯了啥事還用我們在跟你講一遍?用邪術(shù)邪法來盜掘帝陵,這已經(jīng)是犯天規(guī)了。更目無王法打死打傷帝陵陰軍,簡直無法無天!官府治不了你,有人能治你!”
穿著馬褂的瘦弱男子亦跟著發(fā)出冷笑說道。
“唉...那敢問諸位都是何方神圣,也好讓咱心里明白,不然死也覺得冤?!?p> 陳昭嘆息一聲,仿佛認命了一般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好教你知道,咱們都是修行有成的仙家,上保國運昌盛,下濟黎民之苦!”
文鈔喵
我想,這本怕是完蛋了!看看情況等消息吧,看編輯怎么說。就納了悶了,后臺也沒任何提示啊,就莫名其妙給屏蔽了。眼下還在蚊子腿的推薦位上,就算不屏蔽,這個推薦也相當于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