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都是金條惹得禍

第三章 欲壑前是非難辯

都是金條惹得禍 墨騰123 2227 2021-07-19 10:06:34

  田源去和組長請了假,騎上車馱著苗娜往家趕。他們在鎮(zhèn)邊的肉食鋪里買了個燒雞和一點豬下水,買了一瓶老白干,準備著和郝友隆大喝一場。

  苗娜走后,郝友隆才覺得自己的臉變得生疼起來,他站起來在門口旁邊的圓鏡子上照了照,左邊臉已經(jīng)如發(fā)開的饅頭,腫脹到了鼻梁處,整個鼻尖都變成了絳紫色,嘴唇上帶著血絲向上翻著。

  “快,給我找點棉花或軟布,幫我擦一下”,他用手撩著上嘴唇半扭著臉說。

  “我咋知道棉花和軟布啊,這又不是在咱家里”,田丫嘟噥著起身,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胳膊。

  “最近這脾氣不小啊,咋啦?來勁了還!”郝友隆踢了一下地上的盆子,一陣的哐當聲清脆刺耳。

  “回來啦,這是咋滴啦?在我家還吵架啊?”苗娜和田源應聲進門。

  “我把你哥叫來了,讓他陪你喝一杯,這么多年了,也沒好好一塊兒喝過酒”。苗娜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將沙發(fā)墊拉了拉。

  “妹夫啊,快坐下,我和田丫給你們調(diào)菜去”,說著拿上東西,拉著田丫就進了里屋。

  “嫂子,咋這么破費呢?你和哥掙點錢不容易,不能這么花”。田丫看見這又是燒雞又是下水的,心有不安,自己沒能耐,回娘家也總是空著手。嫂子這么招待反而讓她更覺過意不去。

  “丫啊,你看這些年,我們走動的少,按說我們這可是實在親戚,以后多走動啊”,大嫂滿面笑容地說。

  田丫的眼淚不禁在眼里打轉。自從爹媽過世后,她再沒聽過這么貼心的話了。

  “哎呦,這是咋滴啦,還抹上淚兒啦?”苗娜用袖子幫田丫擦著。

  田丫的心好溫暖啊,她用一個胳膊將大嫂摟在懷里,真想大哭一場??!

  “丫啊,嫂子問你,今天你兩口子來到底為了啥?妹夫他和你說沒說?”苗娜用手扶著田丫的肩膀,仔細看著她的眼神說。

  “嫂子,他啥也沒說,來了才說起兔井的事”。田丫看著大嫂一字一句地說。

  “好,行行,你看,咱倆光顧著說話了,酒菜還沒弄好”。

  她倆麻利得調(diào)好了四個下酒菜,端到桌上。此時苗娜的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看來田丫對此事一無所知。現(xiàn)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郝友隆和他們夫妻二人了。

  “來來來,友隆,咱哥倆干一杯”,田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此時已是太陽偏西,太陽被一大片云彩覆蓋過來,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早上的飯早已消化殆盡,此時大家已是饑腸轆轆。

  “來,哥,干”,郝友隆也端起酒杯喝了個精光。

  雖說這郝友隆每日酒不離身,但這小子的酒量可是一般,可以說是十次喝酒九次醉。

  田源可不一樣了,別看平時喝的少,但在廠子里那是出了名的大酒量,人稱“斤不倒”。

  四人圍桌而坐,苗娜招呼著吃菜,田源招呼著喝酒,好不熱鬧。

  郝友隆由于嘴疼,菜吃得有點費勁,但酒卻下的快,一個小時不到,一瓶老白干就喝完了。

  “大哥,我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是有正事兒的”。郝友隆靠在沙發(fā)背上,瞇著眼說。

  “啥正事兒啊,家里就沒正事兒,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有啥你直說”。田源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地說。

  “哥,我看你平時蔫蔫的,咋喝了酒這爺們呢,好,哥痛快,我也痛快。我這次來,就是想和哥商量一下挖3號兔井的事兒”。

  “啥?你說啥?我說友隆,不是哥說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是我老田家的宅院,啥時候輪著你這外姓人插手了?你這不對啊,不對”。田源指著郝友隆的鼻尖微笑著說。

  “哥,你聽我說哥,咱爹,也就是我老丈人,你爹,臨走時不是說了嗎?,挖兔井時要我們家田丫也在場,是不大嫂?”郝友隆笑嘻嘻地看著苗娜。

  “哎呦,我說妹夫,這自古以來都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兒子的江山,閨女的吃穿,你哥說的對啊,我看,這我們老田家的事兒,你就別操心啦”。苗娜從里屋又拿出一瓶酒打開。端起酒杯“來,妹夫,嫂子也和你喝一杯?!?p>  “大哥,你們要這么說,我可不樂意啦,老爺子臨死前,我們都在他面前發(fā)過誓的,這總不能不算吧?”

  “兄弟兄弟,你聽哥說,”沒等郝友隆說完,田源就截了過去。

  “兄弟,本來你今天來我們都挺高興的,咱別為這事兒丟了感情,你不就是想挖兔井嗎?這樣,等老二回來,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畢竟這風水的事兒誰也不好說不是”。

  “哥,你要是這么說,俺沒意見,等二哥回來咱們再好好商量。哥,我敬你”。郝友隆端起酒杯和田源碰了個脆響,雙雙仰頭飲盡。

  眼看日頭偏西,烏云翻滾。頃刻間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大風卷著亂葉和灰塵漫天飛舞。

  “嫂子啊,你看這人不留人天留人,這大雨來的真是時候啊!”郝友隆看著窗外嘩嘩的大雨感慨著說。

  苗娜正將窗外的衣服拿鉤子一件件的鉤起。風和著雨水順著窗臺流下來。田丫站在后面幫忙收拾著衣服。

  “這么大的雨,閨女一個人在家呢,我真不放心,一會兒雨小了,俺就回去了嫂子”。

  “沒事兒,孩子們都大了,”。苗娜關住窗戶拍了一下田丫的肩膀。

  窗外大雨滂沱,屋內(nèi)小酒慢飲,這本是人生樂事。但此時,每個人的心思難定,竟喝出了萬般愁緒誰知的無奈。

  雨還在斜斜地下著,田丫早已坐立不安。

  “嫂子,哥,雨小了,俺們回去了”

  “回啥回?我和哥正喝的好呢,要回你回”。

  苗娜和田源面面相覷。

  “行,妹夫,你今天就住這兒,讓田丫回去看看孩子,畢竟我這住的也不寬敞,你就在沙發(fā)后面的單人床上將就一晚,明天再走”苗娜一看這架勢,如再不挽留,恐怕郝友隆更生懷疑。

  “還是嫂子說的對,你走吧”,郝友隆向田丫揮了揮手,示意她離去。

  田源從里屋拿出了廠里發(fā)的新雨衣,讓田丫穿上。畢竟就這一個親妹妹,眼看又找了這么個霸道玩意,田源的心里涌出一陣的酸楚。

  望著妹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雨里,田源的心再一次動搖了。

  但轉念一想,又陷入兩難的境地。

  夜已深了,窗外的雨還在密密麻麻地下著,桌上橫七豎八擺著喝空的酒瓶和酒杯。郝友隆躺在沙發(fā)上瞇著了。

  苗娜拿了個毯子蓋在他身上。向田源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而去。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