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祖成一路飛行,終于進(jìn)入一片不算太高的山巒之間,山巒古樹高聳,枝叉縱橫,正片的山巒都被樹木遮蔽,密不透風(fēng),陰暗潮濕,一陣陣的山風(fēng)吹過,帶來一股的寒氣。
鄧祖成有些疲累,他本身有傷,是從戰(zhàn)場上逃跑出來的?,F(xiàn)在看到一處適合隱藏的地方,便想下去,好好的恢復(fù)一下法力。
找到一僻靜處,簡單的開辟了一間洞府,鄧祖成走了進(jìn)去,取出一個蒲團(tuán),盤膝坐下,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顆造化丹,吞服下去,然后呼吸吐納,默默的開始了療傷。
鄧祖成自從飛升上界,運氣實在是太差,剛飛升上來,就遇到了星空劫匪,差點丟了性命,若不是遇到圖顏,十之八九會隕落。
離開圖顏之后,也是居無定所,沒有門派愿意收留他,因為他外觀盡顯老態(tài),長得也不養(yǎng)眼,等階更是平平,法力戰(zhàn)力很是一般。
輾轉(zhuǎn)許多時光,終于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接納,小門派叫做天華門,宗主叫做汪橋,是位化神后期的強者。
汪橋雖然是收留了鄧祖成,可是對鄧祖成并不友好,大概是因為鄧祖成長的不討喜,為人也是有欠缺。
以鄧祖成的性格,你不喜歡我,我就干掉你??墒撬麤]有那個能力,只能寄人籬下,臥薪嘗膽,苦修功法,等待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人。
仙界出兵助戰(zhàn)佛界,汪橋便派出了十幾名修士,其中當(dāng)然就有鄧祖成。鄧祖成當(dāng)然也明白,這是讓自己去送死,可是他沒有辦法,只得來到了佛界,與魔族修士進(jìn)行戰(zhàn)斗。
幾多的廝殺,鄧祖成安然無恙,這當(dāng)然得益于他的機敏。這次戰(zhàn)斗也是一樣,也是被先行派出。鄧祖成當(dāng)然不會為了仙界而與魔族修士拼死一斗,受傷之后,正是理由,趕緊逃走就是,也不回什么天華門了,此處不養(yǎng)爺,自有養(yǎng)爺處,四處看看再說吧!不信自己不能越來越好,他對自己的自信,異乎尋常的強大。
就在鄧祖成進(jìn)入洞府不久,百里外的一處巖壁之上,許多的樹枝枯草被人分開,一個洞口露了出來,隨著洞口打開,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隨風(fēng)彌散。隨后,一團(tuán)血霧飄出洞外,血霧中,白墨有些猩紅的眼睛,泛著幽光。
一百多年來,白墨的容貌起了巨大的變化,也許是吸食了太多修士的精血,白墨的眼睛和雙唇變得猩紅,面色發(fā)青,面容陰冷。曾經(jīng)那俊朗白皙,英姿颯爽的青年,越來越讓人感覺到陰森可怖。
血煉之法,給白墨帶來了巨大的益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階到了煉虛境第七重,妥妥的一個煉虛境后期的大能。
為了提升自己的法力,這一百余年來,白墨是瘋狂的,這期間,也不知有多少的修士成為了他的口中之食,也歷經(jīng)了無數(shù)次的生死搏殺。
在魔界,白墨擊殺了太多的修士,然后吸食精血,這引起了魔界十幾個宗門的同仇敵愾,勢要斬殺這個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血煉修士,他的危害太大了,任由他發(fā)展下去,那得多少修士夠他吃的!這十幾個宗門聯(lián)合起來,出動了五位合體境大能,捉拿和斬殺白墨,白墨也是沒法在魔界待下去了。
佛界的情況非常適合白墨,佛魔相斗,許多的修士四散奔逃,各自為戰(zhàn),這樣的狀態(tài),白墨吃掉多少的修士,都不會有人在意,只要他不被其他修士消滅就行。
惡靈花的生長,需要太多的修士精血,伴隨著惡靈花的生長,白墨的等階也在逐步的提升。等階的提升,反過來需要更多的修士精血,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惡靈花確實是世間奇物,自從它種植在白墨的丹田之內(nèi),導(dǎo)致白墨整個人發(fā)生了天翻地覆,脫胎換骨的異變。首先是法力的精進(jìn),一個天資卓越的煉虛境修士,每次進(jìn)階也需要五十年左右的世間,大多數(shù)資質(zhì)平平者一二百年也未必能夠進(jìn)階,或者是止步于某個階段。而白墨,則是每二十年左右則進(jìn)階一次,速度可謂逆天,簡直就是妖孽般的存在。
其次,惡靈花使白墨具備了合體境大能的速度和超乎尋常的感知能力,所以魔界的合體境大能根本無法捉拿住他。他的感知能力,照比顧坦肯定是差了許多,但在照比合體境大能之時,毫不遜色,甚至穩(wěn)穩(wěn)的超越合體境大能。
現(xiàn)在,他就把鄧祖成感知的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現(xiàn)在,他就在鄧祖成的洞府之外。
鄧祖成感知到了,他的洞府外,來了修士。同時,他也感知到了外面修士強大氣息的壓迫,那氣息,還帶有一絲血腥味道,鄧祖成的心中,滿是緊張。
“還不出來嗎?趕快出來吧!和我打一架,然后,讓我吃掉!”
囂張,狠辣,狂傲,這就是現(xiàn)在的白墨。
狹長的雙眸精光凝聚,鄧祖成霍然起身,一步邁出洞府,手中方天畫戟倒背身后,戟尖沖向地面,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沛然而出,毅然決然。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團(tuán)血霧------修煉修士!當(dāng)年被囚禁,做為血奴時,那個老魔,時常就是這般。
鄧祖成的心中,已是充滿的忌諱,充滿了忐忑。
“道友,所來何事?鄧某在此暫時歇息,莫非打擾了道友?”
鄧祖成的言語很是得體,他并不想開戰(zhàn),主要的是,對面修士的氣息強大,他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不是對手。但他表現(xiàn)出來的傲然氣勢,也是要讓對方心生忌憚,最好是讓對方產(chǎn)生知難而退的心理。
看到敵人的氣勢,白墨確實瞬間一怔,敵人好強大的樣子,是個英雄氣概,可是反復(fù)的神識探查,也就是個化神修士而已,哪里來的這種氣魄呢?心中倒是不敢小覷了敵人。
“打擾倒是真的打擾到了我,不過被打擾是司空見慣的事兒,也是無妨,但我并不責(zé)怪你什么,看你也是人族修士,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我就是要你的精血一用。你先自戕,待我吸食完你的精血,我自會將你埋葬,以盡同族之情?!?p> “怎么又是一個吸食精血的妖物。”鄧祖成心里陣陣苦澀,一輩子遇到一個還不夠嗎!
“幾百年前我還真的遇到一個魔族的血煉修士,他的功法可要比你強的多,不過,我把他殺了,我希望道友還是不要有太多的非分只想。”
鄧祖成言語平緩,不卑不亢,說完之后,反倒是把方天畫戟抱在了胸前。
“我們都是人界修士,我也就不瞞你,我是道宗大乘境頂峰修士張道凌的弟子,你跟我回到道宗,讓我的師尊為你改弦易轍,不要修煉這邪門功法,如果師尊一高興,收你為徒,你未來成就無上偉業(yè),也不是不可能的。”
鄧祖成侃侃而談,情真意切,話語婉轉(zhuǎn),謊話連篇,不愧為一個深知人性的極品高人。
起初白墨還真的被鄧祖成說得心思搖擺,殺意收斂,可是很快他就清醒過來,自己一個嗜妻精血,食兒心肝的人,怎么還會有回轉(zhuǎn)的可能呢?
“桀桀桀桀!”
一陣的怪笑,白墨開口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鄧祖成?!?p> “鄧祖成!差一點你就說服我了,可是你還是沒有成功。我叫白墨,你死之后,我一定話符前言,把你好好的埋葬,也對得起你的好意。”
話語說完,血霧之中,白墨,祭起了血煞轉(zhuǎn)魂盤。
“嗡嗡嗡?!?p> 血煞轉(zhuǎn)魂盤發(fā)出嗡鳴,一股恐怖的威能彌散半空。
“怎么!這個東西在你的手里!”
見到血煞轉(zhuǎn)魂盤,鄧祖成心中苦不堪言,幾百年前就是這個東西,沒日沒夜的吸食自己的精血,現(xiàn)在,怎么跑到了白墨的手中,自己真的只配做個血奴嗎?如今再次面臨這個東西,自己的運數(shù),簡直是逆天的倒霉,簡單的用厄運來形容,已經(jīng)不能說明這種極致的倒霉了。
打,分明就是打不過。
拼出一切的逃跑,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