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入大殿之中,但見大殿十分的寬敞氣派。大殿中央一個身披赭紅色袍服的黑面老者,當中而立。見到二人進來,那黑面老者一抱拳,首先開口道:“落日谷宗主烏當,歡迎二位的到來!”
白青邵鵬也是連忙施禮,邵鵬口中說道:“我二人遠道而來,路過此地,因對此地生疏,所以特來打擾,還望見諒?!?p> 三人一番客套,然后分賓主落座。
坐定之后,烏當再次開口:“二位是在哪里修仙,到我尼格州所為何事呢?”
邵鵬道:“我二人本是天益州的修仙之人,因百年前得罪了一個人,那時我們還只是低階修士,那個人的父親受了重傷,讓我們幫忙救治。我們根本無能為力,最后那個人的父親隕落了。也因此,那個人對我們懷恨在心。半年多以前,那人突然出現(xiàn),伙同四個同伙,對我二人肆意報復,我二人拼死血戰(zhàn),擊殺那人一名同伙,又擊傷一人,我二人也負了傷,最終逃了出來。天益州已經(jīng)無法立足,所以才遠走他鄉(xiāng),待修成大道,再回到天益州,一報此仇?!?p> 烏當聞言,憤怒異常:“那人好無恥,二位如有需求,我定當協(xié)助二位報仇?!?p> 說完這番話,烏當又道:“二位現(xiàn)在可有去處?”
邵鵬道:“尚無合適的去處。”
烏當接話道:“二位既然現(xiàn)在沒有合適的去處,我不嫌僻陋,邀請二位暫加入我落日谷,做個長老的位置,如何?”
邵鵬與白青一聽,心中暗自歡喜,二人正想找個地方落腳,先穩(wěn)定下來,然后再圖他想。當下二人對視一眼,邵鵬開口道:“宗主邀請,正也是幫了我二人,不勝感激!”
雙方一拍即合,邵鵬和白青就在落日谷做了長老。
烏當也是高興,落日谷中,只有烏當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還有一名元嬰初期的修士,總共不到八十名修士。常年的累戰(zhàn)廝殺,宗門的實力大為減弱,戰(zhàn)力可謂一般。現(xiàn)在能有一名元嬰初期和一名金丹后期的修士加入,雖不能令宗門實力從根本上改觀,但助力還是非常的大。至于邵鵬說的那些話,烏當只當是故事,根本不關心是真還是假,只要宗門再有危難時,這二人能夠出力就行。尼格州常年的爭斗廝殺,能夠存活下來的,機緣和頭腦,都得是一流。
邵鵬和白青安定了下來。
邵鵬還好,白青則是終日憂心忡忡,悶悶不樂。
白青對自己有著比較清醒的認識,他與白墨,不死不休。但白墨的修為高于他,白墨的修仙資質也強于他,白墨的法寶也遠勝于他。他對白墨,現(xiàn)在沒有勝算,將來只會差距越拉越大。報仇是不要想了,只要不遇到白墨,就是燒高香了。沒有特殊的機緣,報仇之事就此作罷。
轉眼過了兩個多月,白青胸中塊壘,壓抑不爽,便決定四處走走。
走著走著,便走出了很遠,前方兩座石壁之間,顯出一條縫隙,涼風陣陣吹過,縫隙內有種陰暗深邃的意味。
白青擠進了縫隙之中,順著崎嶇不平的亂石,向前走去。
越走,地勢越低。又走了許久,一汪碧水寒潭出現(xiàn)在面前。前方已沒有了路,白青看了一會,就想往回走。
就在這時,一個大大的氣泡出水中冒出,氣泡太大,足有一丈范圍。氣泡冒出,“砰”的一聲爆開,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白青感到挺有意思,過了不到一刻鐘,又是一個氣泡爆開,發(fā)出悶響。
連續(xù)幾個之后,白青感覺到了異常,什么東西能產(chǎn)生如此大的氣泡?一般的氣泡有拳頭大就不錯了,這里的氣泡好生詭異。
好奇心驅使著白青,他要下去看看。或許水底有什么寶貝也說不定。
潛入水中,慢慢的到了水底。水底除了亂石雜草,什么也沒有。
白青就在水底潛著,靜靜的看著。
突然,水底的地面裂開一道縫隙,一股氣體沖出,然后地面重新閉合,氣體上沖,形成氣泡。
水底有地穴!白青猛然明白。決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白青要進入地穴,一探究竟。
當?shù)孛嬖俅伍_啟縫隙,白青毫不猶豫,像只利箭般射入縫隙。進入縫隙,竟然沒有了一滴水,一條百丈長的井洞,直通地下。到了洞底,看到又有斜刺里一條洞穴向下延伸而去。白青沿著洞穴繼續(xù)向下,曲曲折折的走了差不多又有百余丈,一座石碑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白青目光從石碑的頂部一直看到石碑的底部,霎時心神劇震,血液直沖腦海,雙眼呆滯,幾乎無法自持。
石碑下,一雙晦暗幽綠的眼睛正在看著他。眼神中煞氣彌漫,面目猙獰,一股刺骨的寒意令白青顫栗。此人頭部與雙手雙足露出在如山一般的石碑外面,雙手腕部和雙足踝部被鐵鉤穿過,鐵鉤連接鐵鏈,鐵鏈牢牢的固定在洞壁的四個角落。
白青本能的要走,這個被鎮(zhèn)壓在石碑之下的人,令他恐懼。
“小友不是來自于我修羅界?”
低沉的聲音傳來,那個人竟然說話了。
“修羅界?”白青大為驚駭。
“小友莫要急著走,你我在此相遇,說不定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機緣。你如果了解了老夫,你就會知道,你是多么的幸運。”
那人的話,令白青心思電轉-----能夠被如此鎮(zhèn)壓的一個人,絕不簡單!
白青轉過身,看向那人。
那人看白青轉了過來,眼中的煞氣收斂,面目不在猙獰。可那人的樣貌天生的兇惡,即使表現(xiàn)出和善,仍然讓人恐懼。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被鎮(zhèn)壓在這里?”白青終于開口,問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
“小友不問,我也要說的,只有你我互相了解,才能彼此建立信任,小友你說是不是啊?”
白青點頭稱是。
“我乃是修羅界的一位族長,隸屬于四大阿修羅王之一的羅睺。只因我對羅睺多有微詞,最終與羅睺反目,我二人大戰(zhàn)一場,我還是敵不過羅睺,被他打傷之后,送到了人界,身上壓上了鎮(zhèn)妖碑,手足用萬年精鐵石所煉制的鐵鏈鎖住,鎮(zhèn)壓于此,讓我永世不許再回修羅界。我被鎮(zhèn)壓已經(jīng)兩千年了,我的名字叫封檀,小友可否告知你的名字?”
這個被鎮(zhèn)壓的人叫封檀。
“我叫白青,只是個金丹后期的修士,應該幫不上你什么忙。”
白青說著,心里卻是嘀咕,能與阿修羅王對戰(zhàn)之人,等階何其之高,豈是自己能與之結緣的?
“小友進階金丹后期,用了多少年時間啊?”封檀繼續(xù)問道。
“一百余年。”白青答道。
“一百余年進階金丹后期,確實不顯出類拔萃。那小友對化神又是如何看的呢?”
“誰都知道修仙越往后越難,我對化神沒有太高的奢望,但愿三百年以內能夠化神,也算是不枉此生了?!?p> “哈哈哈!小友悲觀了,我有條路,不知小友可愿走,我可保證小友二百年內化神。”
白青心中一震,卻又不太相信封檀的話,臉上半信半疑的表情便表露出來。
“哈哈哈”封檀又是一陣大笑:“小友對老夫的話,看來是有所懷疑??墒悄阋?,老夫大乘期的修為,需要對你打誑語嗎?”
“大乘期?大乘期是什么等級?”白青雖然認為封檀等階不敵,但他并不清楚大乘期是個什么水平的等階。
“大乘期是什么等階?小友,你如此一問,老夫只能認為你是井底之蛙了。我且問你,阿修羅王是什么等階?天帝,佛祖都是什么等階?”封檀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他們都是最頂級的了,具體的不知道。”白青如實回答。
“你聽好了,他們都是至仙等階,也叫至仙境,或者至仙期。宇宙之中,至仙屈指可數(shù)。而大乘期,就是僅次于至仙的存在,再往下,分別是合體期,練虛期,接下來才是化神期。以你的情況來看,練虛期應該是極限了。也很有可能終止于化神期。”
白青聽完,即充滿了對至仙境的向往,又心灰意冷。哪個修仙者不向往長生不老,反手間天翻地覆。可現(xiàn)在一個白墨,就讓自己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今日與封檀的相遇,是不是真的是一個改變命運的機緣呢?
白青神情變化,封檀看得清清楚楚。
“小友心中有事,何妨說來聽聽。”封檀想要知道白青心中所想。
“前輩,你所說的我們雙方的相遇,可能是巨大的機緣,能否明確說明?”
白青沒有直接回答封檀的問話。此時的白青,已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與其躲在這尼格州過著終生懼怕白墨的日子,不如與封檀一試機緣。雖然封檀被鎮(zhèn)壓在這鎮(zhèn)妖碑下,但那敢于同阿修羅王對抗的實力,絕非自己所能想象。茫茫宇宙,自己遇到一個大乘期修士的機會,無限接近于零。自己剛才還在害怕,還在防備,自己不是心智不全,就是鼠目寸光。再遇到這樣的機會,絕無可能,現(xiàn)在就是踏出一步是地獄,也要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一句前輩,封檀已經(jīng)看出了白青的心中變化。
“小友,你拜我為師,助我脫困。我助你化神,未來達到大乘境,傲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