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成功】——
系統(tǒng)的聲音響起。這聲音聽起來像是活潑孩童稚嫩的幼音,摻雜著……機械音?
總之……很奇怪。
樂意倒是無所謂,反正她一直是被安排的那個。
所屬部門是沈晏清安排的,系統(tǒng)是沈初給的,就連第一個任務,也是在沈初選的……
“你叫什么名字?”樂意不帶感情地問道,畢竟是沈初給的東西,她不能確定它到底是哪邊的。
“……我……沒有名字……從我剛有意識開始,老大就讓我跟著你,以后只為你服務……”系統(tǒng)答道,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仿佛樂意欺負了它似的。
“老大?”,樂意敏銳的抓住了系統(tǒng)話中的關鍵詞,“是……沈初?”
“我不知道,上面的都管他叫老大,所以我也跟著這么叫……那天我的頂頭上司告訴我,老大親自點名讓我為宿主您服務,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系統(tǒng)如實答道。
樂意陷入了思考,系統(tǒng)口中的老大一般是沈初無疑,但他為什么要選擇一個剛出廠的新手Baby呢?看它這樣子多半不是沈初安排來監(jiān)視她的,難道真有什么過人之處?不過現(xiàn)在不是糾結于這個的時候。
“既然別的系統(tǒng)都有名字”,樂意說道,“那咱沒有豈不是低人一等?”
“宿主要給我起名字嗎?!”系統(tǒng)雀躍起來,聲音中多來三分興奮。
“對!”樂意點頭,“不僅要起,還要起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簡約時尚國際范兒……”
系統(tǒng):【興奮jpg.】
“就叫你……”樂意思考著,“dollar怎么樣?洋氣吧?!”
“……”沉默……我是一只沉默的豬……
“別那么勉強啊,這難道不夠international?難道不夠fashion?!”樂意大言不慚道,“這可比隔壁阿花強太多了。”
想起隔壁阿花,小明……系統(tǒng)覺得,或許……dollar也不錯……雖然這聽起來像一只狗的名字……
嗯,姑且認可這個名字了。
“宿主,系統(tǒng)編號10086,dollar,已與您綁定,很高興為您服務?!?p> 樂意很高興,至少,她與dollar的綁定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奈斯!那就開始工作吧dollar,再拖下去你上司就要以上班摸魚為理由扣你的錢了。”
想到那個該死的冰塊兒臉上司,dollar打了個寒顫,惹不起惹不起,打工人好辛苦嚶嚶嚶……
——【開始傳送雇主信息】——
——【請宿主選擇是否查看委托人信息及請求】——
樂意選擇了“是”,隨即一幅幅場景電影似的呈現(xiàn)在她面前。
大盛皇朝一百零五年,元家發(fā)動政變,逼死了先皇,扶持尚在襁褓的幼帝齊禛登基,尊生母元氏為昭惠皇太后,封元易為攝政王,總理朝政事務。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元氏一朝得勢,原本的政敵司家一夜之間家破人亡,被革滅殆盡。樹倒猢猻散,原本的司家陣營中的墻頭草紛紛叛變,爭先恐后的向元家遞交司家通敵賣國,貪贓枉法的證據(jù)。
最終,百年世家司家,被扣上了通敵叛國、欺君罔上、貪贓枉法等一系列罪名,被判滿門抄斬。為表陛下仁愛寬容之心,再加上迫于與司家為世交的趙家、李家等百年大族的壓力,將司家男丁殺盡后,元氏不得不松口,保留了最后一任司家家主僅剩的血脈,即唯一的嫡女司尋尋。并將她接入宮中,封為朝露郡主,由太后親自撫養(yǎng)。
而那時的司尋尋也與幼帝一般尚在襁褓,對于自己的家仇毫不知情。
元太后終究不過是元氏的一顆棋子,對于司尋尋這個家破人亡的可憐女娃娃倒多生出幾分憐憫之心,再加上深宮寂寞無趣,太后對司尋尋倒也算盡心照顧。
彼時的司尋尋與幼帝年齡相仿,二人青梅竹馬般一同長大,在這深宮中互相陪伴,私定終身。
“阿尋,待你及笄,我便娶你為后?!鄙倌挲R禛面如冠玉,烏黑的長發(fā)用精雕細琢的玉冠高高束起,身著龍袍,錦衣玉帶無不彰顯著尊貴與奢靡,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堅定地望著司尋尋,鄭重承諾。
“好……”少女抬起頭望著他,琥珀色琉璃石般的亮晶晶的,仿若天上的繁星揉碎了置于美人眼中,透著動人心魄的美麗。
司尋尋已然長開,成為名震京都的美人。所謂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的絕代佳人,便也不過如此。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尤其那白的近乎病態(tài)般脆弱的肌膚,讓人見之便生起一股保護欲。
看似嬌弱的女孩,性格卻遠比外表看起來要強硬的多。
少年意氣,終扛不過世俗權力的碾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元家嫡女元清閣,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nèi)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皇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朝露郡主司尋尋,柔嘉淑順,風姿雅悅,端莊淑瑞,克令克柔,知書識禮,甚慰朕心。著即冊封為貴妃——”
太后宮中
“母后——為什么!兒臣答應過阿尋,要立她為后!為什么現(xiàn)在她卻成了貴妃,讓那個什么……元什么閣成了皇后!兒臣不同意——”少年齊禛氣的幾乎要發(fā)瘋,軍國大事他都可以不管,江山他也可以不要,可他唯獨不能讓那人傷心……
“禛兒!”,太后的手重重的拍在案幾上,力氣之大生生拍斷了半根護甲,隨即太后嘆了口氣道,“皇后,只能是元家女兒的……哀家再怎么縱容你,再怎么中意司家那孩子都沒用,這朝中,終歸還是你舅舅說了算的……況且,你既給不了那孩子皇后之尊,多分些寵愛給她,誰又會多說什么?只是……不可虧待了皇后……”
“兒臣,明白了……”
青鸞殿內(nèi)
“嘩啦——”名貴的瓷器花瓶、越西國進貢的琉璃玉雕、宮中最好的工匠精心打造的釵環(huán)步搖碎了一地,遍地狼藉,傳旨的小太監(jiān)顫顫巍巍的跪在一旁,齊禛進來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摔瓷器的少女氣的渾身發(fā)抖,臉色蒼白如紙,顯得紅唇愈發(fā)嬌艷欲滴。
齊禛見狀,連忙上前阻止,他拉住司尋尋拿花瓶的手道,“阿尋,別砸了,這碎瓷片最是尖利,割破了手可如何是好……”
“不用你管!就算割破了手,也沒人會心疼!你來做什么?不去找你新任的皇后娘娘,來我這個貴妃這干嗎?!”司尋尋是氣得狠了,說起話來語無倫次,聲音都打著顫。
齊禛聽著是心疼極了,只一個勁兒的道歉。
突然,司尋尋狠狠地將齊禛推開,齊禛一個不穩(wěn),跌坐在地,左手一下子按在地上的碎瓷片上,瞬間鮮血淋漓。
“阿禛——!”司尋尋下意識的喊道,身子卻比腦子更快一步的撲過去,“阿禛,你……你怎么樣?……你沒事吧?……痛不痛???我……快給我看看……”司尋尋后悔極了,連忙去拉齊禛的左手。
此時,齊禛身旁的小太監(jiān)蘇牧尖叫起來,“快——快傳太醫(yī)啊你們這群廢物!沒看見皇上受傷了嗎——?。?!”
“蘇牧!不許傳太醫(yī)……今天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齊禛吩咐道,年少帝王的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眾人聞此皆是噤聲。
齊禛將左手藏在身后,死活不讓司尋尋看。司尋尋心中焦急,身子前傾就要伸手去拉。
齊禛突然用右手環(huán)住司尋尋的纖軟的腰肢,輕輕用力一帶,司尋尋便跌到了他身上。
司尋尋又驚又羞,臉上一片緋紅,像是天邊艷麗的玫瑰色晚霞,襯得美人愈發(fā)楚楚動人。
齊禛的耳朵也是發(fā)紅,但還是抱著司尋尋不撒手,他看著司尋尋琉璃石般潔凈的眼眸,道歉道,“阿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能讓你做皇后,是……舅舅不讓,他們說,我的皇后,只能是元家的女兒……但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會碰她,我這輩子心里都只有你!在我心中,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司尋尋被齊禛的認真震撼,更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感動,她環(huán)住齊禛的脖子道,“討厭死了,笨蛋阿禛!我……我不管那個元皇后便是,只要你心里有我,那我便知足了。至于名分……我不在乎的。還有……在我心里……阿禛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夫君。”
司尋尋的回應讓齊禛簡直興奮地忘乎所以,他抱著司尋尋從地上站起來,竟不顧一地的碎瓷片,當即轉起圈來,“阿尋,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你沒有怪我!”
“阿禛,你干嘛!快停下!你的手還受傷了!這么多人看著呢……”
齊禛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下懷中的人兒,鄭重道,“那我們說好了,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夫妻!不對!兩輩子、三輩子……我們要永永遠遠做夫妻——”
“噗嗤——阿禛,你是皇帝,怎么還這么幼稚啊!”司尋尋笑了起來,那張絕塵脫俗的臉上沾染上幾分煙火氣息,好似九天玄女落凡塵。
良久,便聽到司尋尋亦是鄭重的回答道,“好……那便……生生世世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