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快點兒,晚了可選不上好靈獸了!”
圣靈宗,啟明峰,朝露別院。
張玉山自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玉佩,不太熟練地對著院門一陣虛劃。
微不可聞的一聲“哧”,伴隨著少年雀躍的歡呼聲一同跳進了這個仙靈世界。
“哇!天青哥,你這飛云豹可真是神氣!”
張玉山笑著說道,他一身月白仙衣,唇紅齒白,正是少年意氣。
“路上再說,趕緊追上申猴兒他們,不然一會兒又走散了!”
門外那人年紀不大,卻頗有幾分成人的威勢與穩(wěn)重,正是少年的“結(jié)拜大哥”楊天青。
像這樣的結(jié)拜兄弟,張玉山還有兩個,分別叫做申遠道和魏烽。
四人其實不過相識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四人同吃同住,共同經(jīng)歷了種種考核才進入這圣靈宗啟明峰來。
故而彼此都存了守望相助的意思,平日里以序齒排班,四人都是十二三歲年紀,只是在月數(shù)上較長短罷了。
楊老大招呼少年上了那飛云豹的后背,隨后只見他手上運起一抹淡淡的白光。
“抓緊了!”
隨著白光逸散,張玉山只覺得一陣疾風(fēng)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座下的飛云豹當(dāng)真飛馳迅電,宛若遨游云間。
“天青哥,這里!”
張玉山這才睜開眼睛,“申猴兒”正沖著他們擠眉弄眼,此時周圍已經(jīng)是來了不少人,各自臉上帶著憧憬與向往。
“小山,你來看我這黑風(fēng)犼如何?這可比楊老大的豹子兇猛多了!”
張玉山看向魏烽身旁的那黑色兇獸,一身毛發(fā)油光锃亮,嘴角猙獰,眼中更是一片血色。
“不然不然,我仙道中人,若是騎著這黑狗子出門,豈不是不倫不類?”
“好啊你個小山,居然說我的黑風(fēng)犼是狗!看我不收拾你!”
“救命啊,楊老大!”
正在眾人打鬧之際,一聲鐘磬仿佛自心中炸起,四下紛擾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紫陽升玄,圣靈歸位,天時已到,速速入山!”
一青衣道人不知何時落在山前,隨著他話音落下,前些天帶著眾人受箓的筑基仙長一同出現(xiàn),領(lǐng)著眾人往背后大山去了。
“別緊張,一定要選聲音最大的那個!”
楊天青囑咐著張玉山等人,他與魏烽昨日就選了自己的靈獸,今年圣靈宗新進弟子不少,故而分了兩批次入圣山選靈。
“靈獸嗎?真是匪夷所思……”
張玉山跟著仙長走在路上,心中驚異更勝往昔。
無他,自半個月前他覺醒前塵往事,這份驚異就沒有停過。
那高樓大廈,鐵皮大鳥,以及一個又一個的鐵盒子渾不似這九州世界的風(fēng)土人情,倒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除卻這些記憶,更深處,仿佛有什么東西與他牽連羈絆,難分彼此。
捏了捏眉心,張玉山不去想這些,自剛開始的渾渾噩噩,到現(xiàn)在他終于想明白了。
前塵舊夢一場,今生不負此身。
而眼下,正有一條通天仙衢等待著他,漫漫長生路!
思量間,已然到了引靈臺。
拿起身份玉玨,腦中勾畫事前仙長傳授的引靈訣,雖然閉目靜立,仍見得一片清光自手上玉玨升騰蔓延而去。
仿若海水倒灌而去,百川出海,清光瞬息便各自落入深山去處。
一路上,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獸影,這才明白楊老大所謂“聲音最大”是什么意思。
眾聲喧嘩,心念所至,便有一只靈獸收入囊中。
虎嘯猿啼,山林間愈發(fā)熱鬧。
萬類霜天競自由。
張玉山?jīng)]由來地想起這句詩來,也是此時,一道嘹亮的唳聲卷入他的靈引當(dāng)中。
不作猶豫,張玉山引訣入玉,一抹紫光自山中牽引而來,與此同時,也有一道白光一并落入引靈臺中。一旁的藍衣仙長唱喏道:
“朝露院,張玉山,引靈紫金穿云雕一頭!”
“青禾院,申遠道,引靈長臂白猿一只!”
外邊的楊天青二人聽后,一陣舒心,紫金穿云雕和長臂白猿都是變異靈種,比普通的靈獸要厲害些。
“申猴兒你果真是個猴!”
得了一只頗為神俊的靈獸,張玉山心情大好,看著與白猿大眼瞪小眼的申猴兒,不住地調(diào)侃起來。
“得了吧,你這個雜毛鳥也好不了哪里去!”
申猴兒氣鼓鼓地說道,本來眾人序齒排班下來,他是最小的,不過僅僅落下張玉山一個月的功夫,自然是不愿意喊他一聲“三哥”。
引靈過程不長,不一會,今年新入山弟子共計八十一人都領(lǐng)到了屬于自己的靈獸。
若是九州其余宗門弟子在此,怕是都會流下羨慕的淚水。
無他,若是有一只靈獸相助,與人爭斗亦或是參悟道法,都是有莫大好處的。
九州之中,仙魔妖鼎足三分,宗門林立,圣靈宗立足的梁州便以圣靈、長武、劍閣三宗為尊。
未等例行致辭,臺上的青衣道人揮袖納引,一道清光包裹的傳音黃鸝落入手心。
“長武莽夫該死!”
摸出一枚玄晶丟給眼巴巴的黃鸝,青衣道人對著下面的弟子說道:
“今日與靈獸定契,望你們好生待它,謹記同生共死、無怨無悔之約!”
“各自散去吧!”
說罷,他背后一道青龍?zhí)撚氨P旋而上,帶著道人往山外飛去。
“那就是御靈真法吧?可惜了,我是體會不到了?!?p> 張玉山四人擠在一處望著青衣道人化龍而去,楊天青苦笑感慨道。
“天青哥你說哪里話,縱然是御獸一道也一樣可以啊,更何況我們到了筑基境界之后,也是可以御劍飛行的!”
申猴兒拍拍楊天青的肩頭,他身后的長臂白猿也有樣學(xué)樣,撓了撓楊天青的頭發(fā)。
張玉山?jīng)]有說話,他畢竟有了兩世的經(jīng)歷,哪里不知道天青哥是悵然于御靈之失。
“對了小山,還沒有看你的靈寵呢!”
到底是少年人,縱然有所失意,很快就被其它吸引住了。
拿出宗門所發(fā)御獸靈環(huán),輕輕套在手腕上,法訣輕吟,紫芒一閃而沒。
“咕咕——”
沒有想象當(dāng)中的兇猛驚唳,不過紫金穿云雕的身形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張玉山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山外。
云夢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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