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從神
“看你的一身打扮,粉藍的色調(diào),莫不那扈三娘?”
余明川根據(jù)自己對京劇的一點了解,非常莽撞的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然后女人沒有一絲停頓的就要到余明川的面前。
“唔,我應(yīng)該沒判斷錯你的裝束啊。我可是看過《扈家莊》的啊~”
“雖然你的打扮更加貴氣一點,但這不過是在傳統(tǒng)的紅簾紅絨球,七星金額,雉翎狐尾……”
“身穿紅女甲,紅絳帶,足登小腳紅弓鞋木蹺打扮上,加的外飾罷了。”
余明川一口氣描述出了這個經(jīng)典的扮相,然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八卦衣。
八卦衣作為有名的戲裝袍服,一般為黑紫色或?qū)毸{色。
顯然余明川身上的這套的顏色有點……不正常。
主要是他雖然看過《扈家莊》,但當(dāng)時純粹是陪門衛(wèi)老大爺一起看的。
就看的非常粗略,劇情都講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整部戲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扈三娘和一個穿著八卦服的戲子。
在現(xiàn)實里,作為‘國粹’的京劇被搶救了無數(shù)次,“京劇復(fù)興運動”啊,“保留傳統(tǒng)文萃”的各式運動不斷興起。
索性現(xiàn)實不是戲臺,他也就草草對付了一身袍服。
那個女人在聽到余明川的話后,竟是越走越急,一雙快靴把地面磨蹭的呲呲作響。
“胭脂烈馬巾幗情,萬里紅塵一丈清~!!”
她聲音哀婉,卻掩不了本音的豪邁。
余明川想對上這句詞套個近乎,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就完全不知道下一句該接什么話。
“……額?!彼麤]有絲毫尷尬的擺了擺手。
“那要不我給你找個專業(yè)的梨園子弟,讓他陪你對戲?你別追我了?”
余明川試探性的問道。
不過女人只會咿咿呀呀幾句意味不明的話,以及盯著他的袍服看。
“唔,真是無了個大語。你應(yīng)該是你們團隊最強的人了,畢竟其他人是真的‘躺尸’?!?p> “只有你從那種基本不可能醒來的昏迷中蘇醒了,結(jié)果你還意識不清,有你這樣的隊友,我何愁大事不成啊~”
即使知道對面聽不懂人話,余明川還是下意識的開始了陰陽怪氣。
或者說這種略顯陰陽怪氣的語氣,其實就是余明川說話的正常調(diào)調(diào)。
“唔,行吧。看來你是真的沒意識了,那我把衣服送給你,你不要走動啊?!?p> 余明川回頭走時又確認了一遍,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追他了。
而是低頭看著那套八卦服,她似乎是在追憶什么。
……
余明川隨手扯了一塊白布纏到了左手手腕上,雖然只是一道小口子,但……咦惹???
他都已經(jīng)是神了,按常理來說,就算不是金剛不壞刀槍不入,但也應(yīng)該很難受傷吧。
可惡!
他這是什么劣質(zhì)神明!?
必須差評。
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余明川將信仰之力均勻涂抹于右手食指上。
然后輕輕一抹。
原本蜿蜒血跡的手腕頓時變得平滑光潔,如同沒受過傷一樣。
“嘖~”
“唔,信仰挺好用的嘛。”他垂下眼簾,靜靜感受著從周圍空間里向他涌流的信仰之力。
由衷的感受到了一種不可思議。
因為余明川知道,現(xiàn)在他正在儲存的信仰,大部分來自于其他位面。
他能感受到這些信仰的來源,正如他能感受到自己信徒的平安喜樂。
余明川當(dāng)然能感受到,但他會刻意忽視,因為太多的信息涌入大腦,他會因為無法處理而擠爆自己。
所以他選擇了“消息免打擾”。
這些來自其他位面的信仰是怎么一下子踴躍到余明川身旁的,他無從得知。
他現(xiàn)在只知道——
“唔,我找到了~”
那是星羅棋布的擺局里最核心的位置,那里沉睡著一段世界的秘史,和一位無法力敵的神靈。
……
現(xiàn)實中。
【異常見聞局】的信息儲存人員正焦急的滿頭大汗,一個個瘋狂處理智腦閃彈出的畫面。
房間里的藍屏越來越少,黃屏和紅屏越來越多。
最終——全員紅屏。
陳理越有些顫顫抖抖的給他的上級通信報告“報告上師,關(guān)于各大神話體系的具體資料,在五十六秒前,消失于互聯(lián)網(wǎng)中。”
“請注意:無法被找回!無法被找回!無法被找回!”
而在另一邊,被稱為上師的中年男人神情凝苦的向上吐了一個煙圈。
“操他媽的,相關(guān)資料的書籍也沒了,線上儲存的資料也沒了,這是想讓地球死,讓人類滅個干凈么?。俊?p> 他突然想起了局內(nèi)的一件預(yù)言道具,那是一臺老式傳真機。
在問“**************?”時。
傳真機的回答是:
“人類終將一敗涂地?!?p> “老子還真不信了呵,原本記住這些資料的人記憶力都沒衰退,人嘛,我大華國不缺人才!”
……
在幽秘古雅的神殿里,金藍色普渡的臺階上。
余明川無暇看壁畫上的詩與花,而是篤信的向上前行。
他輕靈而明快的一步一步跨上臺階。
他穿著極其爛漫的一身袍服,鞋襪不知何時脫下。
在這種微塵曙光中,他仰面。
在蟄伏的巨大蛇頭前,他輕撫。
“唔,你應(yīng)該知道吧,只是血祭一個東方大陸是不足以喚醒你的?!?p> “吞噬世界之蛇的蘇醒當(dāng)然是需要血祭整個世界了?!?p> “所以,你應(yīng)該不會怪我把這場陣法中止了吧,畢竟確實對你沒什么卵用?!?p> “現(xiàn)在,我問你,你愿意成為我——主的下屬神靈么?”
“我可以中止這場陣法,也當(dāng)然可以喚醒你?!?p> “你的蘇醒不過在我——主的一念之間?!?p> 像是從塵埃里迸發(fā)出的光,星體變軌的摩挲,這是一句來自亙古的回答:
“我愿意永隨祂,永遠盤旋在那白色教堂的高頂?!?p> 余明川于是欣然應(yīng)下,即使是《彌賽亞》這樣圣典的曲子也描述不出這一幕的神圣與安詳。
“耶夢加得,你將永世成為‘好夢之主’的從神?!?p> “任萬代時光飛逝也無法抹去,永信耶!”
祂的聲音依舊空古遼闊,不過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期冀。
“永信耶!”
于是壁畫上唱詩班的孩童也一齊歡笑。
……
其實想要喚醒耶夢加得的方法很簡單,血祭的作用本質(zhì)也只是施加一個刺激。
作為老坑人選手的余明川,這次終于要開始坑神了。
他坑了,但又沒完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