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約倫扭頭吐一出口鮮血,脫臼的下顎此時失去了知覺。
他此時左手撐地,雙腿散開成三角狀分散,貼地半匍匐在迎面沖來的絡(luò)腮胡男人身后。
最后兩聲鏗鏘,是名刀“傲慢”歸鞘。
“滋滋…”
電流涌動聲中,面前如山一般的男人僵直在了原地。
“Im…mmpossible…”(這…不可能。)
嘴角微微顫抖,身為隊(duì)長的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他身后看上去瘦削的少年,竟然如此熟悉他身上單兵骨骼的結(jié)構(gòu)。
微量聚能發(fā)動機(jī)的控制冷卻系統(tǒng)的管道被切斷了。
身為隊(duì)長的他此時若是有任何過激的行動,他的單兵骨骼就會瞬間過熱,甚至融化。
約倫緊閉雙眼,緩緩站起,面向如山一般的特戰(zhàn)隊(duì)長,下巴艱難地移動。
“你很強(qiáng)。”
要知道,那個管道只有幾毫米細(xì)。
在這個絡(luò)腮胡戰(zhàn)士一拳轟上來的那一刻,約倫不躲的原因有二。
一是梵兒在他身后,二就是為了鎖定那個艾米告訴他對方第一代聚能單兵骨骼的致命破綻。
雖然差一點(diǎn)就被一拳轟在太陽穴上,但這次豪賭般的一擊似乎小有成效。
斬木流,斷離于一瞬。
在那個小小的庭院,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在無數(shù)次酸脹與難以忍受當(dāng)中。
保持著不破不立決心的一擊。
“颯颯…”(風(fēng)聲漸起)
“你混蛋!”
梵兒迅速在周遭環(huán)繞上亂流,然后繞過面前突然僵直住的人,徑直朝約倫迎了上去。
“…”
想說什么反駁的約倫下顎一陣劇痛傳來,弄的他一下子彎了腰。
“沒事吧沒事吧…”
梵兒聲音一下子就柔和了下來。
約倫此時突然抬手止住迎上來的人兒。
“怎么…了”
梵兒愣了半秒,下一刻…
“轟!”
一道藍(lán)色的身影從二人的間隙間飛過去,轟然撞在一旁的車廂上。
“艾倫!”
梵兒迅速反應(yīng)過來,想要轉(zhuǎn)身向剛才那個差點(diǎn)撞到她的身影走去,又被約倫一把抓住肩膀。
“他現(xiàn)在在與熊魂的通靈中!太熱了!”
約倫頂著劇痛解釋到。
“…這”
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激烈戰(zhàn)斗的梵兒此時聲音終于開始有些顫抖。
她外表不在意的模樣,其實(shí)一直在硬撐著而已。
她來自華夏高貴的血脈,在她骨子里有不服輸?shù)陌翚狻?p> 但身前的兩位男人先后負(fù)傷,現(xiàn)在她還是慌了。
不知所措,目光在尋求著焦點(diǎn)。
“沙沙…請相信我…”
隔著衣服,身體間的摩挲,約倫一把將梵兒攬入懷中,摸了摸她的頭。
“他…沒事吧?!?p> 梵兒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但似乎在逐漸穩(wěn)定。
“圣鷹給我的感覺是他的意志此時在熊熊燃燒。”
感受到臉頰有些許清涼的感覺,約倫緩緩松開手臂,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下顎的疼痛在逐漸消退,變得麻木。
此時梵兒也悄悄收回了她冰涼的小手。
“好點(diǎn)沒,宗兒哥哥?!?p> 梵兒一個跳步閃開身形,將雙手別到后背,扭過頭看著他。
“你…”
約倫看著面前漸展笑靨的梵兒,不禁莞爾。
“不說這個了,月臺上的突擊隊(duì)員已經(jīng)基本失去戰(zhàn)力了…”
約倫皺眉,能把艾倫擊飛的對手絕對不容小覷,但連圣鷹也沒有給他危險的信號。
“咦,你是?”
此時梵兒突然發(fā)話,聲音有些好奇。
“卡佩家的少爺嗎?失禮了…”
一襲白袍的男人背著手,緩緩踱步而來。
“你是…”
極富親和力的聲音,有點(diǎn)陌生了,但約倫右手莫名有種被緊握的裹挾感覺。
“這藍(lán)毛小子,一點(diǎn)也不懂得尊敬長輩。”
除了戰(zhàn)術(shù)插板防彈胸掛之外,就是黑銅色的健碩肌肉的墨鏡光頭大大咧咧地罵著,右手捏著改裝過的QBZ-191班用機(jī)槍緩緩抬起。
“嘭!”
極為精細(xì)的火光噴吐,彈殼拋飛,一縷青煙便是從這個如山一般的黝黑壯漢嘴邊騰起。
“呃,黃鶴樓?”
約倫愣了愣,手中的銘文銀弓便是消散不見。
“算你小子識貨,嘻嘻?!?p> 壯漢緩緩靠近,從左側(cè)的戰(zhàn)術(shù)袋中取出一包金色外包,繪有白鶴的紙盒裝香煙,打開上蓋遞到約倫面前。
“多謝刑天前輩?!?p> 約倫微微躬身,微笑著盒中抽出一根。
“要火不?!?p> 刑天滿意地一笑,然后捏起他手里的黑匣子槍。
“多謝,晚輩自己來?!?p> 約倫后退半步,來到在他身邊僵住不動的GIGN突擊隊(duì)隊(duì)長身側(cè)。
然后低頭抿住煙的濾嘴。
“唰!卡卡…”
約倫手影翻動間,一個鋁制的UZI沖鋒槍的短彈匣就出現(xiàn)在他的右手,拇指躍動,一枚銅黃的9*19口徑的子彈就拋飛出來。
“颯!叮!鏗!”
破空聲,斷裂聲。
火花爆裂間,
刀歸鞘。
“嘶…”
一縷青煙從約倫嘴邊騰起。
“你小子,刀使得比你老子還要歹,哈哈哈!”
刑天哈哈大笑。
“不許抽煙!”
牙間還沒捂熱,在一旁看得秀眉一抖一抖的梵兒就氣鼓鼓地走上前,一把掐住一支煙,一把又是一支。
然后這妮子用力將手上的兩支甩在地上,啪地一下就是火花四濺,最后還不忘旋轉(zhuǎn)腳尖。
“好,不愧是長風(fēng)家的妮子。”
此時,在一旁不做聲的短發(fā)男人拍手。
“你這妮子!”
刑天放下槍,朝著梵兒故作咄咄態(tài)式。
“嚕嚕?!闊焸巍瓏!?p> 梵兒一點(diǎn)也不怕,對著來者吐著舌頭,比了比鬼臉。
“那太極前輩,剛才的敵人…”
約倫到?jīng)]有絲毫生氣,他對于抽煙這件事看的很淡,那種程度的癮,對于他來說還沒咀口香糖來的癮大。
“不是在下?lián)魯〉??!?p> 太極頷首示意。
白袍短發(fā)的男人正是太極,那個神秘而強(qiáng)大的東方男人。
一個從未慌亂過的男人,一如他在船上沏茶,似乎一切都如靜候水開。
“那前輩今天…”
約倫眉毛一挑,微微側(cè)過身,金色的圣鷹此時撲棱著翅膀緩緩落在約倫的右肩上。
“我今天前來并不是替你解圍?!?p> 太極的目光并沒有因?yàn)橥蝗唤德涞牡鹕颓荻苿樱谒磥硭坪踹@很是平常。
“長風(fēng)家主…嗎?”
約倫緊閉眸子,失去視覺,卻更有助于他思考與聆聽,雖然太極前輩回答的話語不多,但約倫略加思考便猜出了對方的一些意圖。
“對?!?p> 太極露出微笑,竟是直接肯定了約倫的問題。
“老白,咱也別和這些年輕人墨跡了,颯那家伙還不知道躲哪看戲嘞?!?p> 迎面走來的刑天左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影,正是剛才被擊飛出去的艾倫了。
“光頭叔叔,你勁兒也是蠻大。”
跟在后面的梵兒背著手,一跑一跳地來到眾人身邊。
“妮子,你以后別掐人家煙行不,這不禮貌的?!?p> 輕放下昏迷過去的艾倫,刑天剛掏出煙盒取出一支,正欲點(diǎn)火,看著面前突然停下腳步,嘟著嘴氣鼓鼓的黑發(fā)妮子,嘴角一抖,便惺惺地將煙夾在了他右耳耳頂。
“好了,約倫少爺,有使命在身,恕在下失陪了?!?p> 太極微頷身示意。
“和前輩相遇是晚輩的榮幸?!?p> 約倫這一次徑直鞠了一躬,在肩膀上的圣鷹撲棱了兩下,也算保持了平衡。
“今天,你是這個角斗場的主角?!?p> 對于約倫的敬意,太極不置可否,微笑間如深澗,平靜的表面之下,深不可測。
“前輩?”
約倫緩緩抬起身,卻發(fā)現(xiàn)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已經(jīng)不在,只有陷入昏迷的艾倫和護(hù)在他身旁的梵兒。
“光頭叔叔…”
剛抬起頭,想問些什么的梵兒也愣住了。
仿佛一白一黑二人,從未出現(xiàn)過。
沒有痕跡,沒有聲音。
卻向在場的人兒宣布了這場角斗,
正在進(jìn)入高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