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陌遞給了我一杯茶水,我瞧著茶杯在她手中握著,美得好似花骨朵兒。
想著小竹教我的“君子相交需坦誠相待”,然后一邊捂著嘴嘿嘿的笑一手拍桌子,動作極其浮夸?!邦櫧憬愫蒙鷧柡?,能當(dāng)官玩”。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飲著茶道。“官職等是權(quán),有了權(quán),哪個不看你身份地位,哪個會管你出身卑微,只想著巴結(jié)你供奉你,每每可以欣賞他們貪慕虛榮贊耀你的嘴臉。你覺著,好玩不好玩。”
我僵著動作錯愕地看著她,正在思考她說的好是不好,外頭卻有丫頭傳,一位姓慕的公子在外求見。
我啊的尖叫一聲不假思索地撒腿奔了出去,看見立在府門前的小竹滿臉激動,“小年小年小年!”
小年沒反應(yīng)過來叫的是他,畢竟他接受不了我一天三個稱呼輪著喊他。
在他回過神來之前,我一腦袋扎進他懷里拱啊拱的以表我很想他。
他卻是一個踉蹌,發(fā)出嘶的一聲像在忍痛。
我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下一秒就開始扯他衣裳。
“小年,你受傷了?”他捏住我不安分的手,說了句無礙。
我頗為失望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將衣服整理好,意猶未盡往他脖頸上也掃了掃。
追出來的涼陌盯著我似笑非笑,我突然莫名其妙地臉紅了下。
小年微咳了一聲,向涼陌揖禮并表示我一介女子住在王府不方便,于是要我在她這多待幾天之類。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什么不方便?
涼陌找人替我收拾了要住下的房間,我拉著她的手揣在懷里。
她并沒有將手抽回,低著頭只是道:“原來竟是我搞錯了,我以為,你住在寧王府……”
說完她哂笑,眼底卻閃過一絲欣喜。
我突然沒由頭地問她:“陌姐姐,你喜歡寧玳吧,不然你關(guān)心他做甚?”
她面容一僵,又很快恢復(fù)了那淡淡的神情。
涼陌并沒有回答我,卻只是對我說:“清笛,你記住。在如今這世上,沒有權(quán)力的人就如螻蟻一樣任人碾壓。”
我裝作聽懂了的樣子嗯了一聲。
當(dāng)晚顧府進了不速之客,全府鬧得沸沸揚揚說墻頭又有少年栽下來了。
待我弄清楚為什么會有少年從墻頭栽進顧府大院時,盯著涼陌如花似玉的臉捂著嘴笑。
她將望向大院的目光收回,起身走了出去,然后落下一聲嘆息?!爸挥兴!?p> 那栽進院子里的少年起身熟練的撣了撣衣袍,想笑又忍住的臉撞入視線。
原來又有少年卻只有他,說的是寧小王爺啊。
涼陌踩著月光踱至他跟前,語氣極輕?!靶⊥鯛敽瞄e情,每夜的賞月,每夜的一跌?!?p> 寧玳見到?jīng)瞿?,眼中笑意滿滿,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涼陌,你知道我……”
驀地他瞧見了涼陌眼眸深底的冷漠傲然。
“你我真要如此?”
涼陌走近他身旁,神情如常?!盁o論我如今的身份何等高貴,卻也始終不能與小王爺相提并論,請回。”
兩人先是相立對視,那被月光折射的眼眶,晶盈似淚珠。
然后又各自轉(zhuǎn)身,他依舊翻墻出去,她吩咐砍掉墻外的樹。
我想了想,突然就對顧涼陌說,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
顧涼陌以為我要同她說些私房話安慰她,于是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雖然我只是純粹的想知道一些八卦,但我還是故意裝作和她感同身受的樣子,唏噓了一番。
那時我已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我那支玉笛,可以窺探別人的記憶。
甚至我連慕竹年都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