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晴。
晚上,客人還是很少。萍姐幾乎又是在一號桌上剝蒜看手機度過的。
廚房中,唐增民對朱大力說道:“咱們廚房是找了一個配菜的,還是一個剝蒜的???”
朱大力說道:“你這廚師長該說說了?!?p> 唐增民說道:“人家那么橫,你們皇親國戚的都不說,我又算個啥???”
朱大力說道:“我也惹不起啊?!?p> 晚上九點了,再有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朱大力對沙洪濤說道:“沙師弟,你盯著,要是來一兩個菜你就拿一下,我去開要菜單了?!?p> 沙洪濤說道:“行啊?!?p> 朱大力拿起本子走到大廳,一樣一樣的查看,明早要加工的菜,還有明天菜哥從高陽捎回來的時令蔬菜,肉類,魚類,調(diào)料一一記在本子上。
后廚中的人們開始在收拾衛(wèi)生了,沙洪濤把剩余的小料入冰箱,剩下的湯汁入桶加蓋也放入冰箱。
唐增民一邊擦著水桶一邊說道:“今天的洗衣機呢,也不來了???”
侯亮說道:“洗衣機改成剝蒜機了?!?p> 一號桌上,小娥對萍姐說道:“快去收拾衛(wèi)生吧!人家都在收拾了?!?p> 萍姐拿起手機說道:“好吧,有空再聊?!?p> 沙洪濤看萍姐走進廚房就說道:“我們的萍姐牌洗衣機來了。”
萍姐揉了揉手指,說道:“剝蒜剝的手疼,今天我不給你們洗了,我擦地吧?!?p> 侯亮說道:“看來洗衣機停電了?!?p> 這時候,朱大力把菜單開好了,用手機拍照,給李穎發(fā)了過去。
朱大力說道:“沙師弟,我去拉車了,一會咱倆倒垃圾。”
沙洪濤說道:“行啊,倒完垃圾再做沙氏洗衣機?!?p> ……
山東泰山印象酒店。
“滴滴”微信的響聲把李穎和大慶的聊天打斷。
大慶說道:“誰來的?”
李穎說道:“是飯店明天的要菜單?!?p> 大慶說道:“要的貨多么?”
李穎說道:“不多,今天生意應該不好。”
大慶說道:“不好就讓他們也輕松幾天吧,相信端午節(jié)肯定忙。”
李穎說道:“明天我們?nèi)テ穱L一下這里的菜肴,再看看人家的經(jīng)營方式?!?p> 大慶說道:“行,聽你的。”
5月25日,晴。
上午十點,聚緣酒家的員工們剛剛吃飯,就接到了兩個訂菜電話。
小娥把菜單交給朱大力,說道:“二師兄,十點半來拿菜。”
朱大力說道:“好的,吃完我就去?!币贿叧砸贿吙戳艘幌虏藛?。
兩個魚香肉絲,兩個總督豆腐,剩下的都是一份,水煮魚,椒鹽蘑菇,上湯娃娃菜,烤牛骨,糖醋排骨,雜糧包,薯香玉米。
看到如此多的菜,朱大力迅速吃完了手里的小半個饅頭,碗里的玉米粥也早已經(jīng)涼了,一個龍吸,粥就見底了。
拿著盤子在明檔上拿了,山藥塊,排骨,牛骨,雜糧包。接著就開始切雞蛋豆腐了。
沙洪濤也走了進來說道:“二師兄,我拿什么?”
朱大力說道:“你拿水煮魚,和上湯娃娃菜,兩個過水的?!?p> 沙洪濤說道:“好的。”
朱大力又對剛剛走進來的萍姐說道:“萍姐,你拿一下兩份魚香肉絲?!?p> 萍姐好像沒有聽見,在砧板上繼續(xù)切早上沒有切完的小料。
朱大力有些上火,走的更近了,聲音更大了,說道:“萍姐,我說話你聽到了嗎?你聾嗎?”
萍姐也不示弱,大聲說道:“你沒看到我切小料呢嗎?你瞎嗎?”
朱大力大聲說道:“是切小料重要還是拿菜重要?你準備的再好,不賣菜,誰給你錢?”
萍姐大聲說道:“我不拿,誰愛拿誰拿!”
唐增民,侯亮早已上灶開始炒菜了,自然也不愿意卷進來爭吵,畢竟一個是大慶的發(fā)小,一個是現(xiàn)在的鄰居。
朱大力強壓怒火說道:“好的,你不拿就好,希望你也能和小穎這樣說?!?p> 萍姐也不甘示弱:“我今天就是不拿,我又沒呆著。”
朱大力掏出手機,在微信里找到李穎,說道:“萍姐我管不了,我讓她拿菜,她不拿,你以后讓她拿菜單,給我們分配活吧?!?p> 說完,裝起了手機,開始拿魚香肉絲,椒鹽蘑菇。
萍姐臉色也不好看,繼續(xù)切著小料,也猜到了朱大力向李穎說了些什么。
……
岱宗夫如何?
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
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云,
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
一覽眾山小?!贫鸥Α锻馈?。
泰山,南天門。
大慶和李穎站在泰山之巔,俯瞰云海,心胸豁然開朗。
微信的提示音響起,李穎掏出手機,打開微信,聽到了朱大力打的小報告。
大慶說道:“有事嗎?”
李穎說道:“飯店里出事了,朱哥和萍姐鬧意見了?!?p> 大慶生氣的說道:“都多大了,還是三歲兩歲的孩子嗎?”
李穎說道:“回去再解決吧,如果在這里都不能使你的心胸豁達,那你的心胸永遠都不會開闊。只有心中的格局大,成就的事業(yè)才能大,如果每天在菜市場上為一角兩角的討價還價,你何時才能做到感恩社會,回報他人實力?!?p> 大慶連連點頭:“哦,你對了,謝謝你的提醒?!?p> 李穎調(diào)皮的說道:“我也有對的時候?。俊?p> 大慶說道:“你又什么時候做錯了?說給我聽聽,我都不記得了。”
李穎說道:“來,給我拍個照片。這里風景真漂亮?!?p> 大慶掏出手機說道:“風景美,我的老婆更美啊!”
“呵呵呵……”兩人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
……
下午一點多,聚緣酒家的食客陸陸續(xù)續(xù)的離去。毅哥和小娥收拾完衛(wèi)生,就在二號桌子上看視頻。
好再來飯店的王義走了進來,問毅哥說道:“毅哥,小穎呢?”
毅哥見是王義,有些驚訝,因為在飯口王義很少來,要是借東西也是小張來,回答道:“她們兩口子去旅游了。有事嗎?”
王義說道:“也沒啥事,就是我要歇了,來告?zhèn)€別,順便讓她幫忙,把店兌出去?!?p> 毅哥說道:“為什么不干了,馬上就端午節(jié)了,正是好干的時候??!”
王義說道:“本來還能湊合著干,可是我的灶還沒改,環(huán)保部門發(fā)下通知,端午節(jié)以前必須改好。我當時只想著省點錢,結果搞砸了。一家人離家舍業(yè)的來到這里,不掙錢,就沒什么意思了,想回老家去搞養(yǎng)殖去?!?p> 毅哥說道:“哦,也是那么回事,現(xiàn)在的環(huán)保抓的比較緊,就連村子里的垃圾也不讓私自燒了呢!還有好多污染企業(yè)都關停,或者搬走了?!?p> 王義說道:“嗯,有的一些企業(yè)確實搬走了?!?p> 毅哥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這里的空氣確實好多了。”
王義說道:“嗯,那倒是。咱們堅決擁護黨的政策?!?p> 毅哥說道:“看不出,你覺悟還挺高的嘛?”
王義呵呵一笑:“不聊了,回去了,李穎要是回來,告訴她一聲就行了。”
毅哥說道:“嗯,行啊?!?p> 小娥看著王義走出大門,才跟毅哥說道:“毅哥,好可惜啊,一家飯店就這樣關了。”
毅哥說道:“你也知道,就龐口這樣一個小鎮(zhèn),大小飯店,賣吃的小攤點不下百家。而且每個月都有新開張的,食客也就是這些了,有興旺的就有衰敗的。咱們這能開二十年,大慶,小穎付出的汗水,辛勞可想而知了?!?p> 小娥激動的說道:“嗯,你這么一說,我有點佩服穎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