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煙散去,一個(gè)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江北和呱頭蛙的眼前。
是一只鉆角犀獸!
但是這只鉆角犀獸的模樣十分奇怪。
它的身體有些透明,雙目赤紅卻并無神采,異??斩?。
而雙腿則融為一體,呈云團(tuán)的樣子。
周身還溢散著淡淡的紫色濃霧,以及奇怪的香氣。
“小鬼,你讓本大爺很是生氣!”三人組中的胖子怒氣沖沖地吼道,“給我把他撕碎!”
鉆角犀獸沉默著向呱頭蛙和江北一步一步逼近。
“這是什么東西?”江北驚愕地抓著呱頭蛙向后退去。
他忽然面色一變,“糟了,那香氣有問題。呱頭蛙快用泡沫把口鼻捂住。”
呱頭蛙迅速照做,隔絕了詭異的香氣。
它關(guān)切地看向江北。
你呢?
江北搖搖頭,臉色難看地看向緩慢接近的鉆角犀獸,說:“現(xiàn)在要緊的不是我,是這頭怪異的鉆角犀獸。接下來都要靠你了?!?p> 江北感覺自己的嘴都有點(diǎn)不利索了。
那香氣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有一種致人麻痹的作用。
“呵呵,放棄抵抗,乖乖投降吧。”三人組中的女人冷笑道,“這可是我們火箭隊(duì)改造后的鬼魂,你們不可能對付得了?!?p> 江北呵呵一笑,“別吹了,上次不就被一男一女打爆了嗎?”
女人面色一變,咬牙切齒地說:“你們是一伙的?”
“你猜啊?!苯睉蚺?。
這么一會(huì)兒,呱頭蛙已經(jīng)試驗(yàn)了各式各樣的方法。
狂舞揮打、不斷壓縮的水之波動(dòng)……
哪怕壓縮到極限的水之波動(dòng),也只是把那只鉆角犀獸打退了幾步。
一滴冷汗自呱頭蛙的額頭上流下。
江北招招手示意呱頭蛙過來。
呱頭蛙再次凝聚水之波動(dòng)將鉆角犀獸打退幾步,然后一個(gè)閃身出現(xiàn)在江北的身邊。
江北癱軟在地面上,有些艱難地說:“呱頭蛙,那鬼魂不是現(xiàn)在的我們能對付的?!?p> “繞開那只鬼魂去攻擊那三個(gè)人,他們身上一定有控制鬼魂的辦法?!?p> “有可能是特制精靈球,也可能是其他東西?!?p> “總之,一定是一個(gè)很特別的東西,搶過來!”
說完,江北便感覺一片眩暈,感知越來越模糊。
麻痹的效果漸漸疊加深入。
呱頭蛙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站起身,雙眼緊緊地盯住鉆角犀獸鬼魂背后的三人。
那三人此時(shí)正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互相打趣著。
太蠢了。
呱頭蛙想道。
它弓腰屈腿,肌肉緊束,調(diào)動(dòng)體內(nèi)的能量。
一股白色氣流環(huán)繞在它的周身,同時(shí),腳底銀光迸射!
電光一閃+燕返!
呱頭蛙向前重踏一步,雙重推力下,它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身后拉出道道虛影。
伴隨著刺耳的音爆聲,呱頭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眨眼間便越過了鉆角犀獸,閃身至三人近前。
仿佛直接使用了瞬間移動(dòng)一般!
三人瞳孔一縮,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驚恐地就要向后跑。
呱頭蛙大喝一聲,手上藍(lán)光閃爍、拉長,藍(lán)色光劍瞬間凝現(xiàn),朝三人的身上落去!
擊落!
呲喇一聲,三人的身上便爆開一道道血花,瞬間皮開肉綻,森森白骨清晰可見。
“嗷嗷啊啊啊??!”
三人慘烈地張大嘴巴尖叫起來,臉色慘白,痛不欲生。
不待三人反應(yīng)過來,呱頭蛙便直接伸手在他們身上一陣摸索,精靈球、錢包、鑰匙什么的一股腦全翻到地上。
而另一邊,鉆角犀獸也不管三人的安危,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它的身前,失去意識的江北毫無防備地靠在墻上。
呱頭蛙回頭看了一眼,忍住回去迎戰(zhàn)鉆角犀獸的沖動(dòng),翻找著有可能是控制器的東西。
這是他對江北的判斷的信任。
“呱頭呱頭呱頭……”
精靈球都是普通的樣子,錢包里除了錢和證件什么都沒……
鑰匙?不對,那頭怪物的身上也沒插口啊。
等等!
呱頭蛙把視線移向三人組中瘦瘦高高的男子。
他的頭上戴著一個(gè)奇怪的眼鏡,有點(diǎn)像學(xué)校實(shí)驗(yàn)室里的顯微鏡。
“呱頭?”
是不是那個(gè)東西?
此時(shí)鉆角犀獸已經(jīng)行至江北的身前,張開了嘴巴。
江北的身體緩緩從地面飄起,就要落入它的血盆巨口之中。
呱頭蛙眼神一凝,顧不得再猶豫,連忙上前摘下眼鏡,戴在頭上看向鉆角犀獸。
就在這一刻,鉆角犀獸的動(dòng)作忽然一滯,然后停了下來,江北頓時(shí)摔在地上。
呱頭蛙心下一喜。
但很快又迷惑地想道:“可是該怎么控制它呢?”
呱頭蛙戴著眼鏡看向別處,鉆角犀獸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呱頭蛙撓撓頭,試著把眼鏡取下。
鉆角犀獸乖乖地停在原地,沒有動(dòng)彈,仿佛一只溫順的小綿羊。
呱頭蛙松口氣,把泡沫走到江北的身邊,把他扶起來靠在墻上,靜靜地守護(hù)著他,等待江北的醒來。
在此期間,它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鉆角犀獸。
沒有表情,沒有神采,漂浮在空中,仿佛無根之萍一般,隨時(shí)會(huì)在這個(gè)世界上消失……
恍惚中,呱頭蛙忽然站起身子,來到鉆角犀獸的身前,它帶著一絲迷蒙,觸向鉆角犀獸的身體。
如夢似幻。
呱頭蛙仿佛看到了一片廣袤的草原。
草原上,一群群肯泰羅肆意地奔跑著。
藍(lán)天白云下,比比鳥、波波們互相追逐打鬧著。
茂盛的草叢里,兩只鉆角犀獸互相依偎著。
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雄性鉆角犀獸把采來的五顏六色的果子擺在自己妻子的身前,微笑著看它狼吞虎咽。
它們一起覓食,一起飲水,一起奔跑,一起在流水間嬉鬧……
它們互相舔舐清潔身體,互相依靠撐過洪澇,互相鼓舞熬過旱災(zāi)……
時(shí)間緩緩流逝,它們恩愛地度過每一日,爭吵與快樂并存。
然而,在草原的雨季,在一個(gè)天色陰沉,烏云密布的早晨。
一架飛艇忽然從云中飛出,沖破了烏壓壓的灰云。
那輛飛艇上面,血紅色的大寫字母“R”,異常鮮艷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