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庭院。
林逸起床打坐了一會,鍛煉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
修煉靈源力從來都需要平心靜氣,要耐得住寂寞。
大毅力者可持之以恒。大氣魄者可勇猛精進。兩者,皆是大陸公認的強者之路。
縱然是大陸上驚才絕艷的曠世妖孽,若不持之以恒的刻苦修煉,也成不了大氣候。
林逸淬煉完自己的精神力,開始準(zhǔn)備今晚的群英會。
昨晚,秦妙依千丁呤萬囑咐,要他一定準(zhǔn)時參加。
當(dāng)來到天陽湖畔時,就見天陽湖的正中央湖心島上,人滿為患。今日,來參加群英會的,皆是天羅行省的各路英豪,旁人怕是沒有登島的資格。
湖心島外,各式各樣的游艇層出不窮,有的精美絕倫,有的樸實無華,他們都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這湖心島,是天羅市第三任市長所建,據(jù)說只是為了方便他與情人幽會,共賞這天陽湖的美景。
今日的湖心島,不僅有天隕石堆砌的擂臺,還有各式各樣的建筑。它們的出現(xiàn),僅僅只是為了滿足各自主人的虛榮心。
今晚的群英會,就將在擂臺附近上演。
這座擂臺,也被稱作“群英臺”,取群英薈萃之意。
這時候,早有許許多多的人們行走在湖面之上,熙熙攘攘,喧囂無比。
不乏一些看熱鬧的尋常百姓。
夜晚,無論是天陽湖南岸,還是北岸,都燈火通明,但想要登上這湖心島,就需得持有群英會的名帖才行。
“林逸?!?p> 不遠處,忽地走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趙弈。
趙弈雙臂抱在胸前,笑瞇瞇道:“兄弟我可想死你了,你這許久不見,和我表妹處的如何了?”
林逸一挑眉,這才意識到趙弈說的是秦妙依。
“表哥,你最近是不是皮癢了,需不需要要表妹我替你撓癢癢?”
驀地,一道女聲響起。
就見另一側(cè)人群處,一道倩影走了過來,對著著趙弈笑了笑。
“表……表妹!?”趙弈傻眼。
他剛才分明就沒看到表妹的身影,才敢當(dāng)著林逸的面開他和表妹的玩笑。
哪曾想,話音剛落,表妹就走了過來!
趙弈身后那些趙家子弟也都一臉錯愕,有些慌。
秦妙依微笑道:“表哥你最近是越來越?jīng)]有正形了,自從小姨去世之后,小姨夫沒怎么管你,你就活成了這德行,需不需要我替小姨管教管教你!”
說著秦妙依就要動手。
“算了!”
林逸適時地出現(xiàn),攔住了想要動手的秦妙依。他知道她并不是想要真的動手,而是覺得自己這表哥有些不著調(diào),想激一激他。
趙弈見林逸攔住了秦妙依,心里稍稍松了口氣。
小時候,自己偷看她洗澡,沒少挨她打,每次都把自己打的鼻青臉腫,都快看不出是他了。
當(dāng)然,他每次都沒有得逞,還沒看到,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暴揍一頓,別提有多可憐了。
“表……表妹,我錯了,我以后一定改,不改是孫子?!?p> 秦妙依看了他一眼,沒再動手,林逸也適時收回了雙手。
老實說,他很想一直抓著,但畢竟場合不對。
可旋即,他軀體一僵,察覺到遠處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看來。
他抬眼看去,就見遠處人群中,一襲紫袍,氣度威嚴(yán)的男子,正面無表情地看向這里。
這讓林逸頓時有些不自在。說老實話,他沒見過這人
他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下心中的疑惑,緩緩道:“趙弈,還記得我那天說的話嗎,妙依不揍你,我今天要揍死你,你喝花酒,喝醉了惹是生非,結(jié)果到頭來是我背鍋?!?p> 趙弈心災(zāi)樂禍道:“什么,妙依,你們啥時候關(guān)系這么親密了?”
說罷,他還在那大聲喧嚷,生怕別人不知道。拍了拍林逸的肩膀笑嘻嘻道:“林兄,感謝你收了我表妹,我終于可以脫離苦海了!”
他眼中滿是欣喜,那一刻,林逸差點就真信了。
這樣的趙弈,讓林逸一陣頭疼,眉頭都不自主地緊鎖。
半響,他才緩緩道:“妙依,我們走,別理他?!?p> 說完,拉著秦妙依向湖心亭走去。
趙弈等人皆滿是傻眼,匆匆跟上。
“兄弟,你不厚道!”
趙弈嘀咕了了一聲,然后快步跟上,滿臉笑容,道,“林逸老弟,我錯了,小弟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您老背鍋?!?p> 林逸搖頭道:“你還是想一想今晚如何面對玄月吧,我先行一步。”
他都沒想到,僅僅在此佇足片刻,就會碰到這樣一個小插曲。
很快,林逸和秦妙依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中。
“怎么樣,趙弈,做好被我揍的準(zhǔn)備沒?”
玄月從遠處走來。
他本打算去跟秦妙依打招呼,可見對方徑直走向湖心亭,還被一個男子牽著,便很識趣地沒有去叨擾。
“小月月,你別著急,我今晚就敞開肚皮讓你走,只要你高興?!?p> 趙弈一臉賤笑。
玄月忍住沒有揍他一頓,撇嘴道:“我之前還想著為你安排一個比較體面的輸法,看來沒這必要。”
旋即,他神色一肅,道:“趙弈,今晚注定會是你的失敗的開始”
趙弈笑了一聲,道:“小月月,我無懼成敗?!?p> 玄月笑道:“今晚的群英會,我定要叫你好看,整個天羅市和景月公主都會記住你的失敗。”
“你別著急,小月月,我的人都是你的,怎么還會讓你輸,今晚,贏的注定是你?!?p> 說到最后,趙弈哈哈大笑,眉梢眼角盡是止不住的笑意。
玄月甩了甩思緒,忍住沒有發(fā)作。向著湖心島遠處的目的地走去。
來到湖心亭外,林逸發(fā)現(xiàn)來的人倒是挺多,就拉著秦妙依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他不喜歡熱鬧,喜歡平平靜靜的待著。
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旁邊的秦妙依看林逸閉目養(yǎng)神,覺得有些好笑,畢竟,這才下午,要到晚上才開始,你這是要閉目養(yǎng)神到了晚上。
“你這是要閉目養(yǎng)神到啥時候?”
秦妙依笑問。
“我也不知道,我又不太喜歡熱鬧,還不如閉目養(yǎng)神,倒是委屈你了。”
林逸看著秦妙依道。
“我們?nèi)ツ线叞?,?jù)說哪里有第三任天羅市長修建的一個莊園,我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p> 秦妙依笑呵呵道。
林逸一怔,“莊園?”
秦妙依解釋道:“你不是喜歡安靜嗎?那處莊園一般不對外開放,絕對安靜,沒有人打擾,剛好我又有市長伯伯給的權(quán)限,我們就去那里?!?p> 林逸笑了笑,道:“我家媳婦真厲害,絕對是整個大陸最優(yōu)秀的女子?!?p> 秦妙依面帶微笑,拉著林逸道,“走吧!”
林逸嗯了一聲,邁開步子,道:“媳婦前邊帶路,小人跟著就是”
“你可要跟緊了。”秦妙依毫不猶豫道。
林逸和秦妙依向著那處莊園走去,島上的人已經(jīng)越聚越多。
放眼望去,平日里人煙稀少的湖心島如今人滿為患。
不遠處一名精悍驍勇的男子
低聲道:“少爺,那林逸去往了南邊,看其方向似乎打算去那處莊園”
“他身邊跟著誰,那處莊園沒有權(quán)限可進不去。”
克萊爾眉頭微微一皺。
這些天,因為景月公主造訪天羅行省,導(dǎo)致他參加天劍院考核的事不得不推遲。
對于林逸,他有些好奇,畢竟,旁人不知道南源學(xué)院的底細,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畢竟,帝國五大強者的所在地,他們這些大家族的弟子都有所了解。
林逸的憑空出現(xiàn),讓他不得不產(chǎn)生聯(lián)想,因為帝國五大強者的震懾力太過巨大。
對于南源學(xué)院的院長星絕騎士,他還是比較了解。畢竟,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星空騎士團就駐扎在天羅行省。
……
湖心島。
暮色深沉,夜色如一層墨汁,逐漸渲染著天穹。
浩浩蕩蕩的湖面山上,游艇稠密,密密麻麻,圍繞著湖心島而展開。
每一艘船皆撐起燈火,站滿了身影。
遠遠一望,百舸爭流,千帆漂浮,無數(shù)燈火灑落江面之上,直似天上銀河墜落凡間,璀璨如畫。
晚風(fēng)習(xí)習(xí),無數(shù)燈火隨之搖曳,倒映在江面中,一時間,光影交錯,火焰如繁星閃爍明滅,映得夜色一片絢爛。
那一幕幕,讓剛剛從莊園出來的林逸都怔了一下,贊道:“縱是天上宮宇,也不及人間四月天。”
秦妙依見怪不怪,道:“這你就不能自拔了,要是你去了天劍院,估計會看到比這浩大百倍的場面!”
此時的天羅市,一片熱鬧,兩岸的燈光,直射湖心島而來。
天羅市幾乎一半的貧民都是攜家?guī)Э诙觯瑪D滿了江畔沿岸,熙熙攘攘,熱鬧無比。
他們看的是熱鬧,是燈光。
畢竟他們也不太喜歡打打殺殺。如若不是想看看帝國三公主景月是何模樣,他們都不愿意來。
遠遠地看著南北兩岸的萬家燈火,林逸有些不知所措。這樣的平靜,如果能一直持續(xù)下去該有多好。
但大陸與血族的戰(zhàn)爭,注定會生靈涂炭,尸橫遍野,無數(shù)貧民成為孤魂野鬼。
林逸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dān)子越發(fā)沉重。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林逸看著身邊的秦妙依,感覺到內(nèi)心深處的一縷平靜。緊了緊抓著她的手,向著擂臺方向走去。
秦妙依感覺到林逸的情緒有些低落,但她沒有出生安慰。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都藏著不安和恐慌,沒必要去探尋它。
她只知道,此生她定不負了自己,這就夠了。
遠處的湖面上,激起了一陣風(fēng)浪,林逸的內(nèi)心此刻有了些許的平靜。
縱使八面來風(fēng),亦能駕舟而行。這是林逸此生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