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湛辰也是朋友,原本想著事情大約告一段落了,誰知道外面一道聲音直接打斷她準(zhǔn)備說出口的道別。
“我來看看我們辰公子的‘妝容’——”隨著話音落下,外面的門也就被直接推開了,莫司不在外面,池洇也能猜出來大概是被那掌柜的叫走幫忙了。
幽玄一臉調(diào)笑,“妝容”這兩個(gè)字也被他咬得極重。
看見池洇也在,幽玄臉上的笑容怔了片刻,不過轉(zhuǎn)而笑得更大?!拔艺f這辰公子大白天的,靜閉房門干什么,怎么,這是密會友人?”
池洇聽著這比剛才更為調(diào)笑的語氣沒開口,顯然對方也沒跟她說話。
“怎么跟咱們莊子里的夫人說話呢,幽公子真是越來越?jīng)]禮貌了?!闭砍秸Z氣淡淡,雖然表情能看出也在同幽玄開玩笑,可也是隱隱約約表達(dá)出對幽玄剛才說話內(nèi)容的不滿。
幽玄挑了挑眉,點(diǎn)點(diǎn)頭,對湛辰表示認(rèn)同,“也對,還沒向夫問好?!闭f完還沖她報(bào)以歉意一笑。
“幽公子客氣,還是先坐吧?!背劁]什么情緒,可是幽玄仍是笑意盈盈。
“多謝夫人?!庇男敛槐苤M地用腳尖勾了池洇和湛辰中間的凳子坐下,看向湛辰五顏六色的臉。“嘖嘖嘖,”幽玄又湊近了些,湛辰?jīng)]避,仍舊直視他?!昂每窗。媸瞧?,這是夫人讓下面的人做的?”
池洇搞不清他想干什么,“是掌柜的和我一起看的,怎么,幽公子也想做一個(gè)?”
“哈哈哈哈,”幽玄重新看回湛辰的臉,不由得真的開始考慮,“倒也,不是不行啊。”
池洇挑眉。
“幽公子天生麗質(zhì),有什么可做的?”湛辰聲音上挑,池洇在旁邊聽著這略微有些魅惑的聲音和著湛辰的氣質(zhì),確實(shí),對人的沖擊力挺大,果然這種反差有效果。
幽玄仍舊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看著湛辰,“天生麗質(zhì),也得做做樣子啊?!?p> 他倆本來就離得近,現(xiàn)在兩個(gè)人互相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的眼睛,更像是耳鬢廝磨了。
也不知道自己腦子里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個(gè)詞。
不過好在他倆也沒有對視多久,很快幽玄就坐回自己的地方。
沒什么話可聊,很明顯幽玄也不打算問她什么有關(guān)莊子的事情,正好,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在莫司進(jìn)來以其他莊子有事為由把她叫走了。
又過了十幾天,池洇聽說巫熠他們要回來了。
不過比他們先到的是一支商隊(duì),說是一定要和這鎮(zhèn)子里最大的衣服莊子交易。
池洇心里沒底,但還是和他們約好了地方,是鎮(zhèn)子里的一家酒樓,生意很好。
身邊有人護(hù)著,也是周全的,不過巫熠留給她的人肯定不能全進(jìn)酒樓,池洇選了兩個(gè)看上去挺像莊子里記賬的,進(jìn)了酒樓。
倒不是池洇眼尖,實(shí)在是往日里紅火的酒樓現(xiàn)在只有一桌。
這里的人總感覺不止眼前的三個(gè)。
池洇看了一眼坐在最中間的男人,對方臉上蓄滿胡子,像是不好惹的樣子。不動聲色,池洇還是在他對面坐下了。
只不過她剛?cè)胱晷《土⒖潭藖砹瞬杷?,也是一副?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
“這大莊子里的夫人氣度就是不一樣些啊?!毖矍叭碎_了口,話雖然像是夾槍帶棒,可是表情卻仍然也算是恭敬。
“老板既然要做生意,那不妨讓我先看看是什么樣的生意吧?”池洇直來直往,不想和他說太多話。
對面的人臉色不變,但是勾了勾唇,弧度倒是淺,“夫人是這莊子里管事兒的?”
池洇故意臉色不悅,“老板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像么?”
“夫人也別生氣,”見她面色不悅他倒是也沒說什么,“就是,以前和皇帝打過交道,結(jié)果卻不太滿意,是以,”男人頓了頓,直視池洇的眼睛,“不想和宮里的人做生意?!?p> “老板這是什么主意?說要交易的人是你,現(xiàn)在我們過來你卻說我們是宮里的就不做生意了,怎樣都讓老板你說了,倒像是我們才是客人。”池洇面色凌厲,拿出了幾分架子。
男人目光也沉了沉,似乎沒想到池洇這么不好說話。
池洇總覺得面前的人不像是單純過來談生意的。
“既然老板沒這心思做生意,那就不要耽誤時(shí)間了,還是給其他商隊(duì)留些機(jī)會吧?!?p> 池洇站起來轉(zhuǎn)身想走,可剎那間這酒樓里的人卻全出來了,倒是沒想到什么犄角旮旯也能藏得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