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洇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見和韓景止在一起的金檸,韓景止面色不算輕松,金檸似乎在拉他的袖子。眾人散退,不知道都帶了什么情緒。
說不失魂落魄是假的,她的生活一向枯燥乏味,出現(xiàn)過他才有了些鮮亮的色彩。
“三公主。”
她背后響起的聲音微微上挑,像是沾了些邪氣。
池洇轉(zhuǎn)了身。
原以為沒人會走這條路,早在前一段路的時候就讓侍女回去了,她還特意在外面轉(zhuǎn)了幾圈散心。她不認(rèn)識這個人,可是看身上服飾也不是在宮里當(dāng)值的。
他看著池洇轉(zhuǎn)過來后笑了笑,“三公主氣質(zhì)獨絕,我一定不會認(rèn)錯?!?p> 池洇微微皺眉,偏了幾分頭,“閣下是?”
“三公主不認(rèn)識我,卻應(yīng)該聽過我?!?p> 他的嗓音稱得上好聽,總有些故事的味道,可是看模樣年輕得很,放在哪里都算是樣貌出眾的男人,只是微微上勾的眼角總是帶出幾分邪魅的味道。身形雖高卻又些偏瘦,可若仔細(xì)觀察他的舉動,也能覺察出他大概是個很有力度的人。
“幽玄在此,見過三公主。我來過云國幾次,可那些日子三公主大約不聽?wèi)?。”,幽玄微微弓了弓腰,也算是向池洇問好?p> 幽玄,果然是人如其名。池洇低了低頭以示尊重?!坝墓?。”
奇怪得很,幽玄不是金國人嗎,來這里又是所謂何事。
“我先前身體不大好,鮮少出門,沒聽過幽公子大作,實屬憾事?!?p> “不急,哪日我也可以登門拜訪,為三公主,唱一曲。”
幽玄說話總是有淡淡笑意,卻又禮貌地讓人挑不出毛病。
“幽公子好雅興,在云國待這樣長的時間?!?p> “這些說起來倒是還要感謝公主。湛公子和,孫遲,都要感謝公主將他們帶回云國才是,能讓我來云國皇宮,找老朋友敘舊?!?p> 金國前段時間國王駕崩,易主之事似乎還在定奪,至少消息還沒有傳到云國皇宮里來,至于幽玄,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能跟他們兩個人做朋友,大約也不僅僅是戲子的身份,到云國又是什么目的呢,總之肯定不是敘舊那么簡單了。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她都不知道是該希望幽玄只是來躲躲風(fēng)頭還是,該希望其他的什么。
“倒是還有一事,也不知道公主是否關(guān)心,金宇,似乎已經(jīng)與從月小姐……”
“幽公子說笑了,我與金國太子本就無關(guān),不會關(guān)心?!?p> 幽玄了然地笑了笑。
不知道他是不是過來試探她的。就是蹊蹺得很,即便她有心想要從中參與金國朝政,可誰又能不知道她的處境呢,她又怎么能左右的了什么。
“幽公子繼續(xù)做客就是,那我就先告辭了?!?p> 幽玄點點頭,“打擾公主了?!?p> 池洇背影消失在盡頭,墻外才翻身下來個人。
“你想干嘛?”,孫遲聲音算得上冷峻,剛才幽玄把他支開,原來是找池洇來了。
“就是問問,”,幽玄撇頭睨了他一眼,“你緊張什么?”
孫遲皺皺眉,“你別干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p> “我能干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這小孩兒把我說成什么樣了。”
“她一介女流之輩,能對你有什么影響?”
“她一個人當(dāng)然沒什么影響,”,幽玄的聲音逐漸變得悠長又細(xì)碎,“可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
孫遲總覺得幽玄又要犯病?!皠e把誰都卷進來。”
“她早就進來了?!?,幽玄勾起唇角看著孫遲,“現(xiàn)在要對付巫熠的人還少么?”
“……”
“你今天怎么這么關(guān)心云國的三公主了?怎么,人家的‘救命之恩’,你現(xiàn)在想報答報答?”
孫遲沒說話。
幽玄挑挑眉,目光重新落向池洇走之前站的地方,“她身上沒有殺生之氣,人也不兇……”
孫遲似乎聽見幽玄嘖嘖了兩聲后又開口:“可惜,跟上巫熠這種人了……”
孫遲無奈搖搖頭,幽玄向來不是個多正經(jīng)的人。
“去見你哥哥吧?!?,幽玄佯裝什么都懂地拍了拍孫遲的肩膀,自顧自向后走。
“這邊?!保瑢O遲轉(zhuǎn)身從幽玄的相反方向走。
“對,就是這邊?!?,幽玄轉(zhuǎn)身,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仿佛剛才走錯的人不是自己。
池洇在路上越走越奇怪,總是覺得這皇宮也不安全了,誰都能進來,誰都能出去,越想越覺得背后發(fā)涼。
“公主?!?p> 一道背后的女聲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