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想清楚嘍
就在鄭家嚷嚷著報警的時候,陳云正在春城風(fēng)華別墅區(qū)一號院里淡定的和一個老者喝茶下棋。這個老者,就是陳云之前救的蘇老爺子蘇振天,當(dāng)救護(hù)車送到醫(yī)院的時候老爺子就醒了過來,檢查了一番,把骨折的地方包扎好打上石膏就回家了。聽孫女說是一個青年給他做了緊急處理,等到救護(hù)車到了才離開后,老者遍要孫女邀請陳云來家里好好招待一番,聊表謝意。陳云到來后二人相談甚歡,在知道了陳云精通棋藝后便要手談一局,孫女蘇媛陪在一旁。
“陳小友如今在哪高就啊?!?p> “鄭氏集團(tuán),開卡車的。”
“呵呵,陳小友說笑了,讓一個京師大學(xué)的才子來開車,浪費資源。”
“沒說笑,的確是在開皮卡?!标愒撇恢浪呀?jīng)連皮卡都開不了了,得去搬磚。
“這成何體統(tǒng),小友若是不嫌棄,來我這,最起碼會給小友一個合適的職位?!?p> “哈哈這倒是不用了,他們給我安排我可以不干啊,要是來老爺子這里,我不干活可不好意思。”陳云落下一子,讓老爺子一陣難受,看著要輸,卻還有點希望。
“小友的棋藝,深不可測啊。”
“從前陪師父下棋練的?!?p> “哦,不知小友師門?”
“乾云山莊,家?guī)煵活??!?p> “久仰。”
陳云笑笑,暗道:“久仰個錘子啊,他們又不在這個世界?!?p> 而蘇振天也是在思考,在他的印象里并沒有聽過這個地方,但他也不會輕視陳云,這個年輕人的言語談吐待人接物大大方方,條理清晰,這不是普通家庭能培養(yǎng)出來的。
“陳?小友可是京師陳家子弟?”
“不是,番禺陳家,先祖子壯?!标愒撇挪徽J(rèn)他這一世的家族。
“原來是秋濤公后人,失敬失敬?!碧K振天抱了抱拳。
兩人相談甚歡之時,陳云手機又響了,還是鄭映雪打來的。
“你現(xiàn)在在哪。”
“春城風(fēng)華。”這次不能胡謅了,得尊重人家老爺子。
“你去那干什么,家里出大事了,趕緊回來?!?p> “管我屁事?!标愒朴职央娫拻炝?。
“陳云在哪”李俊英擺著個臭臉問鄭映雪。
“春城風(fēng)華?!?p> “這是偷完咱們又去偷別人去了,還敢去春城風(fēng)華,讓人發(fā)現(xiàn)不打死他?!?p> “報警報警,把他抓起來!”
“對,報警!”鄭家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親戚們可興奮了,仿佛已經(jīng)看到陳云帶著手銬前往監(jiān)獄。
當(dāng)一堆鄭家人和警察來到春城風(fēng)華的時候,把人家保安整的一臉懵逼。
“不可能,大白天敢再我們這偷東西,當(dāng)我們是瞎子?”保安隊長一邊帶人陪著往里走一邊搖頭。
李俊英示意,管家打通了陳云電話?!瓣愒?,你現(xiàn)在在哪?”
“我說你們煩不煩,春城風(fēng)華四個字不明白?”
“春城風(fēng)華哪里?!?p> “一號院!嘟嘟。?!?p> “他在一號院!”鄭少于大呼小叫。
“去去去,抓人。”
警察看著這幫大呼小叫的鄭家人,怎么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一群人到了一號院以后。院墻高筑,門口掛著的“蘇宅”兩字讓李俊英倒吸一口涼氣。
“這難道是梁洲四大家蘇家府???”
“陳云吃了豹子膽竟敢來蘇家偷東西?!?p> “老爺,門口來了兩位警察和一堆亂七八糟的人說咱家進(jìn)賊了?!惫芗疫M(jìn)來說。
“荒謬。進(jìn)賊?咱家能進(jìn)賊?”
“他們說賊是。。。是。。。”
“是誰?說??!”
“陳公子?!惫芗移婀值目粗愒啤?p> “豈有此理!陳公子是我們蘇家的貴客,竟敢污蔑他是賊?!”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氣壞了,這是誰跑他們家門口撒野來了,競爭對手?不像啊,他們能干出這么沒品的事?
“應(yīng)該是我那個媳婦的親戚們,這幫人的生活追求就是看我出丑。”陳云起身向門外走去。
“這是一幫什么親戚。”蘇振天愣了,決定也跟出去看看。
當(dāng)陳云走出去以后,鄭少于沖上來就想抽一巴掌,被陳云躲開了。
“王八蛋,你還敢躲?我們鄭家對你這個廢物仁至義盡,你怎么對我們鄭家的,整天好吃懶做不說,還敢偷東西,反了天了你,還不把東西交出來!”
“你是第二個?!标愒坪眯Φ目粗氲健?p> “宿主這個真的不能殺,他是一個后期的關(guān)鍵人物,打完他的臉,打完他的臉再說?!?p> “真這么重要?”
“非常重要?!?p> “那先記上,以后再收拾他?!?p> 這時候兩名警察走上前,向陳云出示了下警官證道:“你好,我們是春城警察局的,現(xiàn)在你們家失竊了一幅名貴書畫,還請你配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p> “好。”陳云答應(yīng)的很痛快。說罷擺出請的手勢,兩位警察點點頭,帶著陳云向警車走去。
“等一下同志,拷上他啊,給他帶手銬,他跑了怎么辦?!币慌缘泥嵣儆谡f道。
鄭映月也點頭說道:“對啊警察同志,像這種喪心病狂的犯罪嫌疑人,很難保證他能做出什么事情來,必須給他上手銬,這也是為了保證你們二位的安全嘛?!?p> 其中一位警察撇了鄭映月一眼,“第一,陳云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們這么說陳云完全可以告你們誹謗。第二,現(xiàn)在你們家的財務(wù)失竊只是在立案階段,陳云先生只是配合我們協(xié)助調(diào)查,是詢問,不是審問你們要搞清楚。還有這位管家先生,請你也跟我們來一趟,配合我們調(diào)查。”
“好的。”管家點了點頭,跟著兩名警察一起向警車走去。
“等一下!”蘇振天終于忍不住了,他們蘇家的客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被人帶走,這要是說出去他們蘇家以后臉還往哪放。
“警官你好,我是蘇家的蘇振天,這位陳云陳先生是我們蘇家的客人,還請問一下陳先生怎么了,為什么要跟你們?nèi)ゾ掷??!碧K振天揮手讓手下人攔住幾人,慢慢走了過來。
“蘇老爺子你好,是這樣的。鄭家報案說他們家丟失了一幅價值數(shù)百萬元的墨寶,他們都在說是陳云偷走的他們的墨寶,當(dāng)然我們并沒有把陳先生當(dāng)成嫌疑人,只是請陳先生去去幫忙協(xié)助調(diào)查?!?p> “既然是問詢,那在我蘇家問詢也沒問題吧,市局的同志也沒少來找我問詢過,我也是在家里呀?!?p> “既然老爺子不怕麻煩,那我們就借用老爺子家的貴寶地用一下?”
“隨便用,隨便用,媛兒,準(zhǔn)備茶點?!碧K振天趕忙吩咐孫女去準(zhǔn)備東西,兩位警察道了聲謝,和陳云管家走進(jìn)蘇家大門。
“等一下,蘇老先生,我是鄭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李俊英,這個陳云是我鄭家的贅婿,是個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廢物,老先生可要擦亮眼睛,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啊。”李俊英在孫子鄭少廉的攙扶下走上前,叫住了正打算跟進(jìn)去的蘇振天。
“哦,你是說我眼瞎?”蘇振天冷哼一聲,周圍的氣氛頓時嚴(yán)肅下來。
“不敢不敢,只是老先生心地慈悲,恐被宵小之人欺騙,我是好心提醒老先生。”說罷李俊英指著陳云,“這個廢物在我們鄭家入贅三年,要不是老身的亡夫看他可憐把他收入門下,他早就路死街頭了。我們鄭家雖不敢說什么家大業(yè)大,但也是不缺他一張嘴,給他安排一分工作,希望他好好做人,想不到這個廢物竟然變本加厲,偷竊我家好幾件東西,都是幾萬的小玩意,老身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沒想到,唉?”
李俊英長嘆一口氣,顯得很失望一樣,“想不到爛泥扶不上墻,平時偷寫小玩意也就算了,這次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們鄭家的傳家之寶身上,柳宗元的漁翁貼?!?p> “一個京師高材生能路死街頭?”蘇振天默默暗道,他是連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信。冷冷的看著李俊英道,“既然你篤定是陳小友偷的你家寶貝,那就進(jìn)來說說?”
“好,老身就和蘇先生好好說說這個廢物的情況?!闭f罷便往里走。
蘇振天不屑的搖搖頭,這老太太就跟個弱智似的,意思都這么明顯了,今天就是要保陳云,不管是不是真的偷了你鄭家的東西,陳云在我蘇家不能出事,你還就真這么耿直往里走?絲毫不把我蘇家放在眼里啊,鄭氏集團(tuán)蘇振天聽過,放在本地也是能叫得出名號來的,這掌舵人就是這種水平?
蘇振天不禁手癢了,資本從來都不顯少,既然這個家族如此無能,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那就別怪我把你們蘇家的產(chǎn)業(yè)吞下來了。
“我們老太君最喜歡的就是柳宗元的漁翁貼,每天都要觀看臨摹一番,所以就掛在內(nèi)書房顯眼的位置。昨天老太君八十五歲大壽,家里的小輩都送來了禮物,這個陳云送了個分文不值的贗品,就是你們在鄭家看到的那個,還說要主動幫老太君掛上,沒經(jīng)過別人同意就進(jìn)了書房。昨晚所有人,除了我和老太君,就只有陳云進(jìn)過內(nèi)書房,也只有我們?nèi)齻€見過柳宗元真跡?!?p> 李俊英進(jìn)了書房以后,便聽見管家在餐廳做著筆錄。
“沒錯,這個廢物拿個贗品徑直往樓上的書房鉆,肯定是去踩點的?!彼胶偷馈?p> “請你想清楚,你確定見過真跡的只有你們?nèi)齻€?沒有其他人?”
“還有一位,梁州書法協(xié)會的會長錢老?!?p> “陳先生,你昨晚去過鄭家別墅嗎?”另一邊會客室里,陳云也在做著筆錄。
“沒有。”
“那你有沒有見過鄭管家說的那副漁翁真跡?!?p> “沒有。”
“那請問昨天晚上你住在哪里,你的妻子說你一晚上沒回家?!?p> “春宇大廈頂樓,晚上的確出去溜達(dá)了一會,不過也就溜達(dá)了不到一個小時,大廈內(nèi)的監(jiān)控肯定能看見。我總不可能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跑到鄭家別墅再跑回來吧?!?p> “那的確不可能,來回三十公里,就是馬拉松奧運冠軍都辦不到?!?p> “那我是不是就沒有嫌疑了。”
“我們之后會去春雨大廈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如果真的能證明陳先生的話,那陳先生自然不會有什么嫌疑?!?p> “那警官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沒有了,謝謝陳先生的配合?!?p> “不用謝,警民合作嘛?!?p> 當(dāng)陳云出來了以后,管家這邊的筆錄也做完了。李俊英看陳云若無其事走出來,大怒:“你在干什么,還不趕緊把這個廢物抓起來,你們警察的辦事效率就這么低嗎?”
跟隨陳云出來的警察臉直接黑了下來,“你這是在命令人民警察嗎?我們警務(wù)人員抓人什么時候需要聽你的命令了。”
“你這是玩忽職守!你們梁州的警察都這副德行嗎?我要投訴你!”李俊英氣急敗壞指著那位警官,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警官退后一點,調(diào)正了一下自己佩戴的攝像頭,冷聲道:“你要是想投訴隨便,但是你如果再這樣,我將會以你涉嫌侮辱警務(wù)人員對你進(jìn)行傳喚!”
李俊英的聲音突然卡住了,然后哼了一下,聲音明顯小了八度,“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投訴你,你的警號我已經(jīng)記下來了。”
“不好意思哈,老太太平時在家里飛揚跋扈慣了,以為誰都得順著他,消消氣,消消氣?!标愒颇贸鲆恢熯f給身旁的警官,警官接過煙,嘆了口氣,拍了拍陳云的肩膀。
“你這個廢物!你還敢罵我!你以為你翅膀硬了是吧!我這就讓映雪和你離婚!離婚??!”
“嗯?”陳云雙眼放光轉(zhuǎn)過身來。
“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