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倒油,一氣呵成。
在油煙機嗡嗡的工作下,男人還是堅持不走。
他完全就沒下過廚。
卻非要硬撐。
操作的手跟不上少年一步步簡單指導。
江眠站在男人身后,右手握住男人右手,男人身體一僵,偏頭看著他,“你干什么?”
江眠手上用力,帶著男人指骨分明的手動作。
“炒菜?!?p> 少年的手很白,指節(jié)修長勻稱,拿著鏟子就像一件藝術品。
可能是少年的語氣淡,淡到?jīng)]有半點讓人起反感的心理。
男人就那么被少年從背后握著手,跟著他的步調(diào)動著。
不知不覺食物的香味已經(jīng)出來了。
咔的一聲。
火被人關了。
手背上的溫度驟然離開,少年從櫥柜里取出碗碟,盛出炒好的菜。
紅紅綠綠的配色,在白色瓷盤里格外誘人。
這道菜,從色香上面已經(jīng)成功了。
男人抬眸,少年端著菜放到了一旁,“大概就是這個流程。你還要做不?”
意思是,不示范了?
男人收回目光,手指觸碰鏟子,上面還有點余溫,“還不怎么會?!?p> 這意思就是繼續(xù)做了。
第二道菜,男人因為注意力不夠集中,火沖上來,睫毛燒了一半。
江眠連忙關了火,湊近察看,男人除了睫毛燒了一點,眼睛沒傷到。
但江眠也不敢讓他做菜了。
“你出去休息下吧,我半小時就把菜弄好了?!痹挸隹?,江眠及時住嘴,這話怎么變了點味道的感覺。
秦重沒有走,也沒有繼續(xù)做菜,摘下圍裙給少年后在廚房吧臺前坐下,吧臺上有些果酒。
隨手拿了一小瓶打開,倒入酒杯拿在手里轉(zhuǎn)悠,看著酒液一次次滑過杯壁。
少年做菜的動作很優(yōu)雅,看起來賞心悅目,男人輕啟薄唇微抿,酒液中濃郁的白桃果香一下入了滿嘴,唇舌無意識掃過唇瓣。
兩人身后不遠處,兩個人影鄙夷的看著,聲音小的過分。
“聽說他們倆還這樣過……”那人做出舔雪糕的動作,神情猥瑣無比。
“這兩人還真是不知廉恥,拍下來,發(fā)網(wǎng)上去?!?p> 另一人連忙攔住他,“你可別,你不知道秦重的手段?在娛樂圈有幾個人敢惹他,兄弟我勸你別發(fā),畢竟這事我們這種人管不了。”
那人說完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仿佛一個笑就道盡了他活這么多年吃過的苦。
“我平生最看不慣這些齷齪事,明明就騷的無比,卻還要裝作圣潔來偽裝自己,賺粉絲的錢?!蹦侨苏f的義憤填膺,手機已經(jīng)拍了好些照片。
最后一張照片,男人的眼冰冷的直視鏡頭,仿佛透過鏡頭直視人心。
那人一激靈,手機摔在了地上。
心里慌亂著想離開這里,急急蹲下身撿手機,視線里出現(xiàn)一雙鞋,鞋面一塵不染,褲腿熨燙的筆直。
“東西交出來?!甭曇粢怖涞牟蝗葜靡桑侨藝樀囊粍硬桓覄?,就維持著撿手機的姿勢,頭都不敢抬。
不知道維持這樣的姿勢要多久,但他很想逃離。
因為男人不說話時周身氣流都凝固一般,害怕即將到來的,又隱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