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從洗手間回來后，看著清晨的側(cè)顏，心里劃過一絲悸動。
“清晨，你來了，要喝點什么？”
清晨扭過頭禮貌的笑道：“我不喜歡喝咖啡，不用點了。”
劉洋對著服務(wù)員招手：“要一杯熱牛奶?！?p> “謝謝！”清晨點頭，目光還是忍不住往蘇鐵身上瞟。有時候也對視上，她又匆匆避開。
年村的雪下的很深，一腳踩下去都看不見鞋子，外面幾乎沒有人，只有煙囪里不停冒出的黑煙，歪歪扭扭的爬上天空去。
“爸，你怎么還不睡？”顧老二見老父親獨自喝著悶酒。顧老二覺得自己的老父親很蒼老，他的頭發(fā)花白，臉上的皺紋像水波一樣涌來涌去，堆在滄桑的臉上。
“老二，坐下來，陪我喝點?！备缸觽z都沉默著，只有壺里的白酒在一點點減少，猩紅的炭火在一點點熄滅。
清晨把寫好的信塞進信封，又將買給父母過冬的棉衣棉褲綿襪子打包好。她填完地址后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路邊停著一輛車，四個輪子上好了鐵鏈子。
車門打開，司機打開后車門，走過去對著清晨說：“清晨小姐，少爺說想和你聊聊，還請您移步到車上?！?p> 清晨看了一眼車子，隱隱約約看到那個男人坐在車里。
她對著司機說：“還請你轉(zhuǎn)告你們少爺，我和他不熟，我們也沒什么好聊的?！鼻宄空f完，沿著馬路要回自己的小窩。
“少爺，清晨小姐不愿意上車。”
蘇鐵啪的合上文件，“你開車回公司接一下老太太，路上注意安全?！闭f完自己就下車了，寒風(fēng)凜冽，他瞇著眼看著走遠的女人，心里劃過一絲不悅。
蘇鐵發(fā)現(xiàn)這具身體有時候居然不受他的控制，他有時候懷疑原身還在存在，或者就像他一樣，靈魂還存留著。支配著這具肉體，也就是他和另外一個他，共同使用一副肉身。
清晨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走在她后面四五米遠的距離。就這么安安靜靜大大跟著她，這倒是讓他她覺得奇怪，這個霸道的男人居然有著沒這樣柔和的一面。
清晨停下腳步，她朝著身后的男人走，蘇鐵停下來看著清晨朝著自己走過來。
清晨說：“你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說完了你不要跟著我了?！?p> 蘇鐵說：“我沒有跟著你，我只是覺得這里景色不錯，下車走走而已?！?p> 清晨看著他的車子已經(jīng)開走，笑著說：“你下車走走，你的司機都不等你?！?p> 蘇鐵說：“我讓他去接一個人，我轉(zhuǎn)悠夠了，他就來接我。”
清晨翻了一個白眼，對著蘇鐵氣憤道：“你有毛病?！?p> 蘇鐵說：“我確實有毛病?！?p> 蘇鐵知道清晨吃軟不吃硬，所以他改變策略了。一邊既要清晨不反感他，一邊又要趁著原主靈魂不在線。
清晨走了半個小時，她是不是的回頭，這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跟著她，如果比是大白天的，她都要喊救命了。
清晨走到樓底口，看著蘇鐵就停下腳步，站在街道的電線桿旁。蘇鐵靠近電線桿站著，眼睛盯著清晨的窗戶，他聽見電線里嗡嗡嗡的電流聲。
清晨走上樓去，首先走到窗戶前，見到那個英俊的男人就搓著手，站在那里看著她。她收回目光，拿上厚厚的睡衣準備到浴室洗個熱水澡。
這時街道旁的理發(fā)店里走出一個小姑娘，大約十五六的樣子，一頭黝黑的小短發(fā)。眼睛小小的，皮膚很白，她驚訝的看著蘇鐵。
小姑娘從蘇鐵眼前走過，她時不時的回頭偷瞄一下，接著她就跑進樓梯里，噔噔噔的跑上樓去。
接著她打開自家窗戶，盯著蘇鐵瞧，越來越多的居民都看到站在寒風(fēng)里的蘇鐵。人們在想，這個看起來非常有錢，還特別帥的男人是誰家的。最后他們找到答案了，因為蘇鐵的眼睛一直盯著清晨的窗戶，所以有大媽比較熱心的去敲清晨的門，“姑娘，你對象都站在雪地里半個小時了，兩口子吵架歸吵架，那個伙子會給凍壞的，你就讓他進屋，有什么話可以在屋里說清楚的?！?p> 清晨欲哭無淚弱弱答了一句：“好！”
接著她就披著一件披風(fēng)，穿著自己的毛絨絨的雪地靴下去。
“你別站在這里了，你趕緊打電話讓你的司來接你?！鼻宄空f完，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一個噴嚏。
蘇鐵淡淡說了一句：“沒有信號！”清晨不死心，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沒有，也許是那里的電線凍壞了。
“那你怎么辦？你站在這里盯著我的窗戶看，鄰居都誤會了，他們以為我是在搞對象，以為我們吵架了，然后我就罰你站在雪地里?？墒俏覊焊鶝]有搞對象，我也沒有罰你站在雪地里。所以你別站在這里，要不你換個地方站。”蘇鐵聽到最后一句，臉色迅速沉下來，清晨一看就知道自己又惹到他了。她縮著脖子，無奈的看著蘇鐵。
“如果我是蘇鐵，你會這樣說嘛？”
清晨皺著眉，認真的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蘇鐵說：“字面上的意思?！?p> 清晨心里劃過悲傷：“如果你是他，我舍不得你站在這里?！?p> 蘇鐵說：“清晨，你為什么沒有感受到，其實我一直都在?！?p> 清晨疑惑的看著陌生的面孔，她告訴自己要清醒，即使他的氣質(zhì)再像他，那個自己的他已經(jīng)死了。她親手埋下他的尸體，那個雨夜里，她似乎把自己一輩子的淚水都流光了。
清晨喃喃道：“你怎么會是他？”
蘇鐵輕輕走上前，把清晨攬在懷里，那個時候他的內(nèi)心是那滿足。
窗戶里的大媽，欣慰的點點頭，走到火旁，和自己的老爺子喋喋不休的聊起來。
清晨覺得眼淚流在臉上，寒風(fēng)一吹，那鐘涼意直擊她的內(nèi)心。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要是他還活著，該多好！”
“清晨，你聽著，我就是蘇鐵，我知道你叫很難相信，但是我就是蘇鐵，這一點我可以向你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