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執(zhí)劍,雪玉長橫。
無極玄體,明天希望這是他最后一次使用了。
但這個希望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最起碼接下來的計劃,單純依靠原本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做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不做成這些事情,計劃又是無從談起。
……
同時,在孤高的王座上,坐著一位神情雜味、拄著額頭若有所思的人。
他眉頭緊皺,仿佛沒有過這種讓他困難并糾結(jié)的事情。
只是這細(xì)微的皺眉,也不阻他這霸道的氣息從他那猶如在深淵中懸浮的孤傲王座散發(fā)出來。
四下皆是跪拜,俯身在這權(quán)威之下。
并不像是完全的畏懼,而是更多的臣服且心甘情愿。
左半部分,大多衣冠楚楚,多以正規(guī)收束的服飾,讓人察覺其中有著獨特的空間波動,在他們每一個人的周圍散開。
右半部分,身著凱麗的戰(zhàn)衣,并非直面如同鎧甲一般,其形狀如同穿的普通長袍,黑紋鐫刻。
其上的紋路,皆是鐫刻上去的,可以看出,這并非由任何一種絲線編織而成,而是徹底的一體之物,沒有任何的編織紋路。
他們一身衣服,卻顯得格外沉重,并不會隨風(fēng)飄動,卻跟隨著他們的身軀肆意褶皺,又復(fù)原。
落在地上也不如布一般鋪開,而是立在了地上,其上部分跟著身軀褶皺。
其神情若磐巖莊凜、肅穆,任何的異變也無法改變他們的心神。
在王座兩側(cè),各綻放著兩朵絕美的花朵。
黑天神與白天神。
她們沒有跪拜,從容而端莊的合上雙眼,各自靜候一旁。
黑裙身材波濤洶涌,白衣氣質(zhì)英姿颯爽。
雖然形體與穿著有許多不同,但若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她二人的面貌驚人相似,唯有二者各有一顆落淚痣,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而坐在正中央的,用疲憊的目光掃視著下面總計九十八位的他,心情已經(jīng)不能算是好了。
政策的推行,最終落在實處的竟是低級官員。
而其他人在干什么?
超級飛艇游玩觀賞?
沒有反應(yīng),沒有言語。
恰在三次時間重置前,他終于了解了這個將他蒙在鼓里幾百年的事實。
全部都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畢竟除了他以外,沒有人知道這次他們?yōu)槭裁幢唤羞^來。
就在還疑惑之時
王座突然幽若黑玫,綻放妖然。
并于同時不知什么氣息從王座之中散播下去,眼見霎時,九十八位皆面露猙獰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他們隨即七竅見血,面目怖人。
即便是方才堅決的將士,也難耐痛苦狠狠的要緊牙關(guān)。
但在此時,沒人敢說一句話。
誰都知道這份痛苦是誰給予的。
但世俗如此,新人膽大。
剛剛上任且在眾多同僚之中脫穎而出的新帝最先扛不住,馬上發(fā)出自身原力進(jìn)行頑抗。
見到此狀,本略微感到高興的他看著這位有點勇氣的“新人”。
在他眼中確系新人,不過是新的種族的帝王罷了。
曾經(jīng)的百族如今已經(jīng)被踢除了兩位,至于是怎么走的,他也懶得記住。
代替死去的一位的新帝,現(xiàn)在卻成了最有勇氣的一位。
算是讓他極度糟糕的心情有了點好轉(zhuǎn)。
不知道這些老奸巨猾的在他手下度過了多少歲月,如今也都是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他的怒火。
若是真的抗下此次重?fù)?,?dǎo)致他怒火的事情就此作罷。
所以大多都已經(jīng)知道該如何在他手上茍且偷生。
也不算茍且,他們可都是各自生靈種族的王者,基本上都比他這個閑的蛋疼掌管這九十八個腦子比頭大的人樂活多了。
他們種族所需要最好的資源,都會由他們享用。
“新來的,告訴吾你們?yōu)楹问芴幜P”
他目光卻并不在他身上,而是自顧的把玩著手中的一顆棋子,棋盤卻不知道在何處,只有一顆棋子在他的手中。
“不知”他狠咬牙關(guān),目光卻逐漸有些低迷。
剛進(jìn)來的他,對這滅絕氣息還是有點扛不住,就連說剛才的話,也是全靠上舌頭抵住上膛呲出來的聲音。
“時間還很充裕,等你們想明白了,吾再告訴你們”說罷,他起身一轉(zhuǎn),整個空間的形態(tài)瞬息改變,相互扭結(jié)最后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九十八人。
其余的之前的空間仿佛被抽離了一般,斷然全部消失,只是殘存在他們體內(nèi)的氣息,還在持續(xù)摧殘著他們。
這也叫他們苦不堪言,幸虧這里不會有任何的同族人有資格到來,要不然被看到自己的帝王如同孩童一般被教訓(xùn)著,怕不是千年老臉也不知道該往那里擱了。
而離開的他,還在思考,當(dāng)時所提到的那個異常的人類,究竟是何方神圣。
現(xiàn)如今他沒有收到任何的問題信息,只能暫不做打算。
時間重置,對于他來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千年前他曾以為他已經(jīng)登頂絕峰,世界不過是他們?nèi)似椒值摹?p> 現(xiàn)在看來,這次輪回并非來源于任何一人的能力,或者說他們?nèi)艘膊荒茏龅綍r間重置,物質(zhì)歸原。
也就是說,世界還沒有被他們完全掌控。
而這次時間重置,他估計是世界向他們發(fā)出的挑戰(zhàn)。
站在絕峰上夠久了,世界要開始變革了。
但這他是不能接受的。
“挑戰(zhàn),接受便是”他伸出五指,手中捏著一顆漆黑色的球,臉上也是突生斗志。
千年未再經(jīng)歷的危機(jī)感,再次從他心底蔓延出來,但他卻無法找回當(dāng)年的熱血澎湃之心,只有冰冷的意志,抉擇這生存與毀滅。
……
在同一個夜里,黑家。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這個人腦子真的是杏仁大的嗎?都已經(jīng)要黑天了他怎么還沒有來”
黑沁因在房間內(nèi)踩著小鞋走來走去,十分慌張,而跟在她后面的兩位侍童也是抱著頭發(fā)趕忙跟在她的后面,免得她被絆倒。
現(xiàn)在沒有白天的那般形象,也顧不得那般形象,不慌張都沒辦法了。
“小姐,要不我去帶他過來?”阿盧從墻角走了出來,說。
“諾大的城邦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嗎?”黑沁因知道若是直接告訴他很多事他未必能接受得了,但要是不告訴他,今天全人類就要完蛋。
這場豪賭本就是冒大風(fēng)險,更加增加風(fēng)險的是這個人竟然這么笨。
各種暗示都已經(jīng)明面上告訴他了,但凡有點細(xì)心就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
要是她知道明天經(jīng)過了十多天了,還沒有注意到,這足以氣死她了。
明明具有這么強(qiáng)的實力,為什么這么愚鈍?
他是怎么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這種程度的?
“不對,現(xiàn)在不是說他的時候,阿盧,帶上所有的人去尋找他,客氣一點”
黑沁因白天的時候以為他會有自己的想法才沒有來找慈娘,在白天見面后才知道這家伙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好”阿盧點頭閃了出去。
而黑沁因卻還是不放心,拿起桌子上的父親留下的信,“爸爸!”
口中不安的喃喃了出來。
“小姐,別太擔(dān)心”侍童說到。
另一位應(yīng)和道,“對啊,黑大人說不定會發(fā)覺明天沒有到來就會暫停計劃的”
“嗯嗯,對啊,要往好里想”
“對,我是黑家的明面,我不能這么失態(tài)”黑沁因拍了怕自己的胸脯咬了一口氣。
“但是這個無姓氏的人真的這么重要嗎?”一位侍童好奇的問道。
“對啊,他的實力家主怎么就肯定很強(qiáng)呢?”另一個繼續(xù)應(yīng)和著。
“這個是煌大人說的,爸爸也不知道,但煌好像對這個計劃并不了解,只是告訴了爸爸這個城內(nèi)誰最強(qiáng)”
黑沁因一想到煌也是腦門疼。
前些日子去問他如果不通過年齡如何出去。
他說什么也不告訴她,還說什么不論如何也不能打開原則之門也不要去探索方法。
這只說原因不講結(jié)果,真心讓她腦子跟不上這個老頭的思路,這就是人老成精嗎?
“那煌又是個怎么樣的人?”侍童繼續(xù)詢問到。
她看了看侍童,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頂,說“雖然固執(zhí),但是個很和藹可親的人”
而慈娘,算是城內(nèi)第二老的人,在城內(nèi)也是問什么也不會回答,內(nèi)心與表情好似充滿了要說的話,結(jié)果竟然是支支吾吾啥也說不出來。
而在正常交談的時候她說話也是一點也不結(jié)巴。
就是性格有點惡劣。
“你們以后有機(jī)會去見更大的世界,要努力修煉,變成強(qiáng)大的人”黑沁因說到。
“嗯,我們要和小姐一起努力!”他二人舉手高呼到。
黑沁因聽到這句話,目光一顫,又看了看自己被他二人抱在懷里的頭發(fā)。
笑了笑說“姐姐就不了,姐姐會在后面支持你們的”
“啊?姐姐是擔(dān)心頭發(fā)的問題嗎?”聰明的小孩說到。
黑沁因笑得更艷了,“長在外面的頭發(fā)可以剪去,長在心里的頭發(fā)卻是剪不斷的”
“為什么???”
“我是黑家大小姐,黑家不允許我冒險,我還要保護(hù)你們,而且我也是黑家的明面……”看著這兩雙單純幼稚的眼睛,黑沁因也突然語塞,又笑了笑,說,
“算了算了,你們小孩子不懂得,今天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能行了”
黑沁因從他二人手中抱過來頭發(fā)說。
“那我們先回家了,小姐”
“拜拜”孩子也不會在意這么多,既然今天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還是回家吧。
黑沁因看著他們離開,又看了看黑夜,她熟練的把頭發(fā)扎了起來,走到了外面。
“上天神靈,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求你保佑爸爸安全!”她將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著。
即在此時,明天也沒想到會有人這么積極的找自己,近乎全城都陷入了動蕩里。
這群好似忍者的家伙挨家挨戶的一家家鉆來鉆去,幸虧自己正在等待今天結(jié)束一直留在黑家旁院。
要是自己不在這,他們怕不是要鬧的滿城風(fēng)雨。
“明天,我們大小姐請你過去!”
這口氣,明天一下子就感覺不是來干好事的。
“喂,不是說要客氣一點嗎?”
“客氣?呵呵,我堂堂黑家衛(wèi)第三小隊隊長,何必為一個唯唯諾諾伺候別人的畜生客氣!”
他雙鼻孔放氣肆意,牙齒還寒風(fēng)冷冒。
“吆,了不起,但聽你這么說我確實不應(yīng)該跟你走?!?p> 明天擺擺手,無奈地說。
“哼,這可由不得你,區(qū)區(qū)普通人,還配我們一起來請你?”
明天也是無語的說“所以你到底是來請我還是來找事的?”
“上,不用留手”
明天一時間不知道這時啥意思。
合著這是一伙黑惡勢力?。?p> “我看你們是在黑家只有訓(xùn)練沒有素質(zhì)教育,還是……”明天一個側(cè)身躲過一個飛刀,繼續(xù)說,
“還是積蓄的壓力太大了?”
“哈哈,小子,說出來不怕嚇?biāo)滥?,我們看守的東西你這輩子見都沒見過”
正說這話的時候,一記拳擊直接抵達(dá)了明天鼻尖,就當(dāng)他以為偷襲成功之際,明天一個離譜的移動來到了他的身后。
“慢了點”明天扣扣手指甲,后腳一蹬,將他踹了出去。
“但不跟你們繼續(xù)鬧了”看來黑沁因真有事找自己,要不然不至于出動這么多人,明天拍拍手,一個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瞬移這個能力,屬于超能力,明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既能瞬移還能飛,但確實做到了。
站在地上踉蹌了幾下的第三隊隊長,轉(zhuǎn)頭的時候已經(jīng)見不到明天了。
“隊長,這咋辦?”
“多大點事,不慌!”隊長招手讓他們淡定下來,說,“回去就說,我們都沒有找到!”
隊長一咬牙瞪眼,口氣倒是有一副領(lǐng)導(dǎo)的模樣。
“隊長聰明啊”隨即也不用腦子思考的小弟們附和著。
“對啊”
“小樣,跟著隊長我,以后不但能長智商還能吃香的喝辣的!”他歪嘴神氣的昂聲喊道。
高昂的聲音卻也驚動了白家的衛(wèi)生部。
“你們是誰?明天是大總管生日,你們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今晚是老大守夜,已經(jīng)輪到他了。
“哈?老子是誰你怕不是不知道吧?”他看了一眼這提著燈走上來的人,不屑的問
“名字確實不知道,但我決定我會讓你記住我”老大將燈放在一旁的圍欄上,捏著自己的手指咔咔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