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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對頭結(jié)婚后

  高中研學(xué)活動,學(xué)校組織全年級去了珠海附近的一座島上。

  那幾天,我們在島上天天都是“山珍海味,各種價格高昂的海鮮像是大白菜而大白菜卻打了個翻身仗,貴得離譜。這也導(dǎo)致我們一群人回家后,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想再吃海鮮。

  晚餐時間,我吃了兩口海鮮,就已經(jīng)不想再動筷子。

  身旁的女生勸,“嘉嘉,你再吃點唄,晚上不然餓?!?p>  “別!我再吃就吐了,一會兒更餓!”我連忙拒絕。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我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道,“我之前就看到了,我們民宿外面街道上有一家小酒館,里面也有賣一些小吃,我準(zhǔn)備晚上溜到那里去?!?p>  同學(xué)沉默了兩秒,抬起頭,“加我一個?!?p>  *

  夜幕降臨,我和同學(xué)等老師查過寢后偷偷摸摸跑出了民宿,一路狂奔,來到山下的小酒館。

  說是小酒館,可店里卻并沒有調(diào)酒師,賣的也盡是RIO一類的飲料。

  隨便點了一大堆飲料和小吃,我和同學(xué)坐在酒館外的露天座位上就開吃。

  “我就說呢,這種不毛之地要是有好的調(diào)酒師,不是想不開,就是想不開。”同學(xué)吐槽。

  我被她逗樂了,反問:“萬一是為了逃離世俗呢?”

  她睨了我一眼,“你究竟是活在哪個朝代的人啊?”

  我失笑著搖了搖頭,灌了一口雞尾酒飲料。放下杯子時,卻意外瞧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和一個女生走在一起有說有笑。

  我眨眨眼睛,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是翟羨逢。

  此時,他逆著煦暖的燈光,霓虹燈把他包裹在一片迷幻柔和的海域。

  來島上之前,我曾說——晚風(fēng)、酒精、大海,島上有愛情電影里最浪漫的要素,可是沒有愛情。

  但現(xiàn)在看來,原來是有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莫名有些煩躁。別過腦袋,又繼續(xù)喝酒。

  得,原本小資情調(diào),現(xiàn)在直接變成悶酒。

  “我靠,翟羨逢!”同學(xué)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這對狗男女!大半夜來約會!簡直該浸豬籠!”

  我張了張嘴,剛想說“早戀其實挺正?!保Y(jié)果話到嘴邊也變成了——“就是,狗男女,浸豬籠去吧!”

  至于人家你情我愿的小情侶,為什么在我們口中會變成“狗男女”的原因嘛,我也被不知道。

  可能就是因為翟羨逢很狗吧。

  *

  捉到翟羨逢的把柄,我和同學(xué)也逐漸囂張起來,一人手拿一杯RIO,大搖大擺地晃到了那兩人面前。

  “天哪,這不是翟會長嗎?”我佯裝驚訝,“太巧了吧?!?p>  聞聲的翟羨逢回頭,看到我先是驚訝,隨后又皺起了眉,“常攸嘉?你怎么在這里?”

  同學(xué)這時站了出來,“你敢在這里約會,我和嘉嘉還不能出來逛了?”

  翟羨逢失語片刻,隨后頭疼道:“文瀟,你明知道常攸嘉愛胡來還跟著她上躥下跳,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出事了關(guān)你什么事???真無語?!蔽覔屩卮稹?p>  他的面色沉了沉,隨后轉(zhuǎn)身對著身旁的女生低聲交代了幾句后,再一次開口。

  “文瀟,你先跟紀委回民宿,至于常攸嘉——”他放緩了語氣,望向我時目光有些復(fù)雜,“跟我過來?!?p>  “哈?”

  文瀟大叫起來:“狗男人,你要對嘉嘉做什么?!”

  “你們擅自跑出來已經(jīng)是違規(guī),還被學(xué)生會抓到。按理說,是需要上報到老師那里記過的。我不記名字都已經(jīng)夠通情達理了,你們該知足才是?!钡粤w逢聳聳肩,語氣無比無辜。

  我和文瀟對視一眼,終于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還是修行太淺,聯(lián)手都斗不過這個老狐貍。

  *

  “翟會長——”

  “翟大人——”

  我掐著嗓子在他身后喊。

  “狗日的翟羨逢,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撒嬌無果后我終于暴露了真實面目。

  走在前面的翟羨逢終于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我,“喲,剛才叫得不挺好聽嗎?現(xiàn)在怎么啦?”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啊,大半夜帶我在島上兜圈子?!?p>  “我是在履行責(zé)任,常攸嘉同學(xué)。沒聽說過那首詩嗎?巴山楚水凄涼地,Responsibility(責(zé)任)?!?p>  這個笑話太冷,我都懶得給他捧場。

  翟羨逢也沒再說話,帶著我繼續(xù)往前走。我看路線逐漸偏離島上的商業(yè)街,心里逐漸升起了不好的想法。

  該不會,是想犯罪吧?

  月黑風(fēng)高,荒無人煙,簡直是作案好時機!

  ……

  我越想越覺得恐怖,一咬牙,轉(zhuǎn)頭就開始往回跑。結(jié)果因為體力不支,沒走幾步,就被翟羨逢給抓了回來。

  眼看逃跑失敗,我開始病急亂投醫(yī)。

  “對不起大哥我錯了,我不該罵你,我不該跟你斤斤計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對不起……”我抱著他的手臂鬼哭狼嚎,“我不敢打擾你談戀愛,對不起!”

  翟羨逢一頭黑線,“你在說人話嗎?”

  “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錯了?!蔽揖筒罱o他磕響頭了。

  “不是,”他被我氣笑了,“你在想些什么奇怪的東西?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殺你,我至于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p>  “這會兒你知道防范意識了?那你還敢大半夜溜出來?萬一真遇到壞人怎么辦?”一翻舊賬,翟羨逢的語氣里都染上了幾分慍怒。

  我張了張嘴,最后垂下頭,“那你把我拉到這個黑黢黢想地方,萬一是對我圖謀不軌怎么辦?”

  翟羨逢認真地打量我了一番,摸著下巴點頭,“你?我審美還不至于。”

  我白眼之:“你要是再說下去,死的人可就不知道是誰了。”

  他仰頭長笑,拍了拍我的肩,指向前方。

  “行了,別說了,我們快到了。”

  *

  翟羨逢口中的目的地不過是一個小山坡。不過這里視野開闊,可以沿著大海,一路遙望到遠方的城市。

  夜晚的城市身在一片繁華熱鬧中,倒襯得這座小島寂寞又可愛。

  我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去觀望一座城市,避開喧囂浮華,頭一次覺得,自己原來也是會對大都市快節(jié)奏生活感到疲憊的。

  翟羨逢這時走到了我的身后,一只手摁住我的肩膀,一只手指向天空。

  “常攸嘉,你要抬頭看?!?p>  抬頭望天,入目的盡是忽暗忽明的星星,這里是城市看不見的光景。

  “你看,這些星星是可以組成圖案的。這個是白羊,那個是金牛,那是雙子……”

  我瞇起眼睛,仔細看了好久,但眼睛里只有散落紛亂的星星,最后放棄觀察。

  “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翟羨逢這次顯得格外有耐心,他站在身后,輕輕握住我的右手腕,“食指伸出來,我?guī)湍惝嬌涫肿!?p>  “這個是頭,這里是弓,這里是箭,他的箭頭永遠指向太陽升起的地方……”

  他掌心的溫度在我手腕出灼得人疼,我的手在他的引導(dǎo)下,連接不同的星星,連成線條,最后形成圖案。

  “哇,真的誒?!蔽殷@喜,“是射手座。我就是射手座!”

  “嗯,對啊。”他笑了起來。

  “你這人真是,夠老土,大半夜帶人出來看星星?!蔽矣檬直鄞亮舜了?。

  “拜托,是偶遇,偶遇你知道嗎?我本來是準(zhǔn)備巡邏完自己來的,誰知道遇見你了。我就想,多帶一個傻瓜也無所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他話怪怪的。可夜色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漆黑的眼睛,在黑暗里燃燒著光。

  “不過你女朋友不會生氣?”我小心翼翼問。

  翟羨逢一愣,“我哪里來的女朋友?”

  “剛才那個啊,跟你有說有笑的,還不是女朋友?”

  “誰跟你說有說有笑就是女朋友了?你還不是天天跟男生有說有笑?!钡粤w逢惱了。

  我被他一說,也激得冒火:“我跟男生有說有笑又怎么啦?比不上你翟羨逢在女生里有魅力!”

  這下?lián)Q翟羨逢無言了。

  他默了一會兒,最后冷不防開口:“常攸嘉,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

  “狗東西,你少自戀了!”說著,我慌忙轉(zhuǎn)身就想走,結(jié)果一腳踩空,差點滑倒。

  翟羨逢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喂,你沒事吧!”

  我回過頭,眨巴眨巴眼睛。

  “翟羨逢,怎么辦?我、我現(xiàn)在頭好暈,腿也好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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